第四章 無緣對面不相識

無緣對面不相識

遠遠的看著張揚跟個俊俏的少女『有說有笑』，『含情脈脈』，周瑾心中沒由來的不是滋味。是恨吧？恨不得他永遠過的不好。看他笑，自己才會不高興吧。周瑾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

張揚不知道教室另一頭看向自己滿是恨意的少女叫什麼，但少女卻知道張揚叫什麼。在第一次來報名的時候，周瑾就遠遠的看到了張揚。

那是第二次見張揚。是第二次。而張揚到現在還不知道，今天的見面，是他第三次見到周瑾。

第二次見面，默默的看著張揚的身影。周瑾竟然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的對老師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下張揚的名字。張揚！這個名字永遠的烙印在了周瑾的心中。

那是恨！至少周瑾告訴自己，那是恨的。恨的由來，來自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一次很荒唐，很狗血的見面。

周瑾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如果嚴格說來，也不普通。不普通在於，周瑾的家庭很貧困。

父親重病在床，猶若癱瘓一般。母親一人支撐著這個家庭，僅一個小小的飯攤來支撐這個家庭。所以從小周瑾很懂事。甚至很小，很小開始，就幫著母親做家務。甚至有時間，還會去母親的飯攤，幫著打打下手。

可就是那麼一個人，一件事，徹底碾碎了周瑾的內心。甚至把曾經那僅有的一絲用來調劑，放鬆的美夢，幻想，都給擊的支離破碎。

月黑，風高。

夜路中，一道黑影，猛的扯住了向家中走去的周瑾。

根本無法反抗，黑影生生把周瑾，拖入了道路旁側護城河的河沿yīn影之內。

叫喊，撕扯……

很不美妙！

除了痛，就是苦，再就是怨恨！這就是周瑾的第一次，也是周瑾第一次見到張揚。

當時看著那個做完壞事，竟然席地睡了過去的張揚。當時周瑾殺掉張揚的心思都有。默默的拿起旁側的一塊石頭，周瑾就要狠狠的砸向那昏睡了過去張揚的腦袋。

但是周瑾最後還是沒有砸下去。

不是心軟。而是周瑾怕！不是怕自己被抓。而是怕父母傷心。

要是自己被抓了，父母怎麼辦，父母又怎麼受了這麼大的打擊？父母的身體受的了嗎？

報jǐng？周瑾不是沒有想過。

可想到父母知道自己被糟蹋了，還不是一樣受到很大的打擊。周瑾知道，雖然重病在床的是父親，但母親的jīng神，早已到了極限，再也容許不得任何打擊。

周瑾不敢。

當時看著那個昏睡過去的張揚，周瑾淚就那麼無聲的往下掉。最後周瑾走了，就那麼靜悄悄的走了。把屈辱，把傷害都深深的埋藏在了心裡。

忘了，忘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可就當周瑾以為自己擺脫了這個惡夢后，竟再次見到了張揚。那是怎樣的複雜！

當第二次見張揚時，周瑾默默的看著張揚的背影。

起初有恨。但不知為何，周瑾潛意識竟然出現了一絲柔軟。初夜情結害人啊！何況是個女孩子。周瑾知道自己潛意識那絲柔軟，幻想過，張揚認出自己。然後補償自己。產生過這種心思后，周瑾唾棄過自己。覺得自己不知羞恥，竟然幻想跟一個糟蹋了自己的人在一起。

可人的理智，往往無法決定一個人的心。周瑾就是這樣。

當第三次見到張揚，也就是在今天張揚邁入教室的剎那。周瑾心中那絲潛在的幻想，再次出現。幻想張揚認出自己，然後有歉疚，有補償。以後呵護自己，陪伴自己。也許這樣，惡夢，就能變成美夢。

但當周瑾發現，張揚並不認識自己后，那種煩躁，那種恨，再也無法抑制的在周瑾眼眸中流露而出。

這也是張揚『第一次』見到周瑾時，看到那目光中的恨，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其實張揚並不是不知道周瑾，只不過是不認識罷了。很矛盾的事。張揚知道有一個女孩子的存在，但張揚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至少張揚不知道自己做過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張揚試圖找過那個女孩子，但是沒找到。張揚想知道，那夜自己做了什麼。因為那夜太過昏沉的原因，張揚並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人神公憤的事情。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結與安雅。歸結於那次畢業聚會，安雅給張揚下的葯。

當時張揚是跑了的，但是因為自小練的那狗屁『神功』原因，那種葯，對於張揚簡直比毒藥還毒藥。

所以張揚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如果那夜，沒有周瑾，也許張揚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但是這些，並不能掩飾張揚確實做過的錯事。只不過張揚做過的這個錯事，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周瑾。

冷冰冰的目光，雖然遠遠的隔了整個教室之遠，甚至中間還充斥著其他同學。但猛不丁的，張揚就感覺到脖頸發冷。

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張揚回側過臉頰，看向那感覺中冰冷的源頭所在。

自小被爺爺一邊強迫，一邊誘拐著練的那童子功的原因，張揚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收穫。

雖然那爺爺口中所說的『天上地下，獨此一家，牛掰哄哄』的神功，並沒有讓張揚得到什麼呼風喚雨，飛檐走壁的本事，但自小身體確實比大多人要好一些。而且在那次自河沿昏睡醒來之後，張揚發現自己的耳目清晰了許多，甚至對別人那種隱晦注意自己的目光都能察覺。

儘管對那神功的效果唾之以鼻，但張揚確實無法否認那神功給他帶來的一絲淺顯好處。

當張揚發現那略微夾雜著一絲冰冷之感的目光，竟是之前那個在觀感中，對自己有莫名其妙恨意的女孩剎那，張揚眉宇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可能是察覺到張揚的目光望來的原因，周瑾本能的迴避了一下自己的目光。但緊接著，聯想到張揚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周瑾剛剛避讓看的目光，再一次灼灼的瞪向張揚。

但本來是滿含恨意的目光，在周瑾再次看向張揚的剎那，留意到張揚那種莫名其妙，還有決然不曾識得自己的目光下，周瑾心中沒由來的一顫。

一絲苦澀的笑容，無法抑制的從周瑾嘴角劃過后，只見周瑾竟再一次，一點，一點避讓開張揚的目光。只不過不同於之前那次，這次的目光，再也沒有被周瑾移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