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練手

其實他們這些小孩子怕倒是不怎麼怕，雖然豬肉沒吃過，但到處跑的倒見得不少。施鉦看得出她是緊張來著，就怕出錯。拿以往那些經驗來說事，只光是看而已。雖說看得不少吧，卻從來沒上手操作過。如果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反應也跟施鈺沒什麼差別。

施鈺沒搭理施鉦的調侃，只是老覺得這個弟弟說話總是像個大人，聽的都不太懂，語氣跟老師說教一樣。搞不懂他哪學的這些個調調。

「誒，對了。那條村不是在亂葬崗邊上嗎？這種地界還能出什麼事？」施鉦不再開玩笑，回歸話題主線。「那地方除了陰氣重了點，不是應該連半個魂都見不著嗎？怎麼出個事還能跟靈異掛邊？我看八成是鬧人，剛好亂葬崗比較嚇人才借鬼生事吧。」

亂葬崗的確是鬼魂聚集之地，也是陰氣最重的地方之一。那麼在這種地方確實是最容易發生意外才對，而實際情況卻是相反。亂葬崗，雖然是陰氣聚集地，往往卻是鬼魅最少的地方，甚至有都沒有。在這種地界除了陰氣，啥都沒有。說白了，這地就是個功勞賬，超度亡魂都是一波，沒等你撞見啥鬼魅，人家八成都已經投胎了。

由於，大多鬼魅都會固守在一地，行動範圍基本也就方圓半公里，能離開這個範圍得鬼魅都比較少見。鬼魂還有另一種特性，它們不會在其他人喪生地駐留活動，特別是墳冢主人還未投胎的地界。原因不明，曾經問過家裡得長輩這個問題，只是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綜上所述，施鉦是不太相信亂葬崗附近還會發生什麼靈異事件的。

那麼，這裡還有個問題。為什麼這種地方陰氣那麼重，卻沒有滋生實際的靈異災害呢？這個問題曾經詢問過老爸，他也給不出解釋。這答案是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發現的，也是因為那次發現，完全顛覆了他對鬼魅的認知與看法。

他發現，陰氣並不是鬼魅的產物。鬼魅不但對陰氣不依賴，還會討厭那些陰氣。

故事是在三年前，那時他讀二年級。他當時的心性比較懵懂，只會聽取長輩們的教誨，他的內心世界一直都被長輩們各種教育跟故事說法影響。

在偶然中有一次，父親接到了個案子，那時施鉦剛好帶在身邊。沒時間送他回家，後面把他也帶上了。沒有意外情況的話，小孩是不能去現場的，本來這種場合就比較嚴肅，二是怕小孩子心性不成熟，釀造出更大的意外。事件緊急，施鉦也意外地能跟著老爸去見證那次的靈異事件。

那隻鬼很兇，因為它產生了3名受害者。兩個男人與一名13歲的小女孩，都是從樓梯廊道往樓下掉摔死的。兇手是名被餓死的老太婆，死了沒多久。聽說被餓死跟他兒子有很大關係，實際情況都不清楚，就只有些不孝順之類的傳聞。這些內容也是老爸打聽情況時，他就站在老爸身邊聽到的。

因為害了人，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老爸都會把她解決掉，害人的鬼就得除，沒有理由。事情其實進展得很順利，用符籙法器，按流程找鬼困鬼除鬼。

施鉦當時全程目睹了全部過程，有害怕，有驚艷，也有詫異。鬼他見得多，但是殺鬼卻沒見過。『就好比你看路人的感覺，不會有任何心理變化。而在你親眼見到殺人的場景時，那滋味可想而知...』

驚艷呢，是故事中的內容終於發生了。平日里學到的知識，想象過的景象與那些跌宕起伏的對決終於展現在自己眼前了。

讓他詫異的而是在後段。看著老爸那嫻熟的手法，對各種情況的應對反應。不是說沒有故事小說般手到擒來的壓制，而是那種招招都有用，但看到的情況卻是跟他以往學到的效果又不同，甚至連老爸的收官效果把他的世界觀都顛覆了。【如果換個普通人當觀眾，確能看到意料之中的過程。甚至是看完還能說一句『先生您真厲害』】

符籙符紙的效果很有用，有用說的是作用在鬼身上的符紙打得它一閃一閃的發光，然而就是只能發點光而已。老爸說過。『符，有很多種，你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就行，驅散陰氣削弱力量是最大目的，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主要能讓你更好地發現它們的蹤跡。』

一套操作下來，最後只見老爸用桃木釘把鬼釘的魂飛魄散，他只看到那隻鬼全程面無表情，甚至看不出它有多痛苦，魂飛魄散也是身上的現實感逐漸變淡，到最後變得完全透明不見的程度，跟教室那隻鬼一樣，只是這隻速度快了很多。

而這個過程中，老爸那些招式最大的效果，卻體現在那隻鬼身上纏繞的陰氣。磨滅陰氣的效果很顯著，對鬼本體的效果卻不強。

那些陰氣在逐漸消失，他發現那位老太婆的表情逐漸開始活絡，到最後還讓她的靈智也在漸漸恢復。看到它在面對老爸打得到處飄散得陰氣，甚至能看到它在躲，在往陰氣淡薄得地方躲。『這裡還讓施鉦心裡看了個小笑話。他知道老爸認為那隻鬼在跟他糾纏，其實人家在躲那些從自己身上揮發出來得陰氣而已。』

經過是此次事件之後，施鉦對家族裡得傳承發生巨大得改觀，也就認為那些知識一定不是真相。

身旁的施鈺倒是對那村子挺感興趣。「這我就不清楚嘍，去看過才知道。哎，你要不要一起去？」

沒回答，心裡卻想著其他事。本來，他想去一趟那天老爸提過的村子。雖然不記得什麼名字，路還是知道怎麼走的。突然被施鈺問起要不要跟她去，現在也猶豫起來了。

沒說去不去，只是先問施鈺去的時間：「什麼時候？」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明早。」

施鉦對家族手藝沒多大的興趣，但對鬼魅靈異事件本身卻是興趣十足。更何況亂葬崗，在那種不毛之地還能出點狀況也是挺罕見的，『要不也跟去看看？』

越想，越把那座受到洪災的村子拋在腦後，心想反正以後又不是不能去。

施鉦的樣子也有些期待，看向施鈺問道：「要不，你跟老爸說一聲，把我帶上唄。」

「你還真願意？我以為你會拒絕呢」施鈺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弟弟，不明白他怎麼想。

「你不是對這些迷信玩意沒興趣嗎？以前讓你去都是一臉不樂意，要麼耍賴不去。好不容易帶你去一次，不是摸魚就是抓鳥，還是頭回見到你往上湊。怎麼？想通啦，要繼承家族衣缽不成。」施鈺按住施鉦的頭頂問向他。

施鉦不想解釋那麼多，說了也總是被她嘲笑，只說了句別摸我的頭，帶不帶就一句話，問那麼多幹嘛。一甩頭撇開施鈺的手。

「帶，為什麼不帶，難得見你主動。我回頭去跟老爸說，他八成也會同意的。」之後他們不再討論這個話題。本來是因為這次事件安排她處理，心理緊張才跟施鉦聊聊天放鬆一下，沒想到還能把施鉦帶上，挺意外的。

理髮店離家也不遠，後續沒有過多交談，把頭理完后兩人匆匆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