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家
凌晨，一絲晨光，劃破夜空。
黑夜裡的第一束光芒，宛如希望的來臨。
在陰暗的監獄里等待的時間太久了，即便在外人看來短短的二十天。
但是在這個陰暗到幾乎無法區別時間的地方，換做別人也許真的會發瘋。
日上三竿，陽光向往常一樣，照耀在那個充滿希望的樓梯上。
許久。
嗒、嗒、嗒。
一步又一步，地面上有腳步聲音傳來。
王安等著眼睛向，樓梯望去，這次終於期盼來了一個獄卒。
獄卒走到王安牢籠門口。
這個獄卒守衛很明顯不是二十天前逮到自己的那個巡邏的那個人。
獄卒打開王安的牢門，王安第一次感覺到自由的氣息。從前那個整天為了食物而四處「流浪」的自己，就要回來了。
從前野習慣了，被這麼關押束縛了二十天，馬上就要出來，現在竟有些不知所措。
獄卒沒有話語，只是簡單的比劃個一個「跟我走」的手勢。
獄卒帶著王安去辦理極為簡單的出獄手續。
「那個小孩我放了啊。」
「哪有小孩？哪個小孩。」
「那誰帶進來的，名字我還忘了。」
「你喝多了啊，趕緊走。」
獄卒帶著王安，走到了厄城南北「交界」處。
「滾吧。」獄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著王安說話，混合著唾沫星子，噴到了王安的臉上。
從前，每天都在城裡找吃的。王安對城裡的犄角旮旯的小巷子，很熟悉。
滿臉髒兮兮的，他卻不在乎，因為他從小就是個小野孩子，就連臉上的唾沫星子，也只是拿黢黑的手胡嚕了一下。
滿不在乎。
出了監獄，每走一步都非常疲憊，吃了二十天的「那個」。現在他急需找吃的，但這次他要趕緊跑回家去，看看爺爺怎麼樣了。有沒有吃好，他不知道這些天。爺爺是怎麼度過的。
即便拖著個疲憊的身體，也要堅持回去，而是趕緊跑回去，一刻也不可耽擱。
身上的一身不合適的「獸皮衣」光著腳。
疾馳而出，向城門跑去。
王安和爺爺生活在厄城外附近的一個村子，王安說那是一個村子，但只有王安管那個地方叫「村子」王安管村子叫「王村」
因為他和爺爺都姓王。
村子里有五六件破舊的房屋，但都沒有人居住。
聽爺爺說是原來的住戶遭到盜賊的洗劫。有的人被殺死了，活著的人也不敢在這裡生活了。
財物被盜賊搜颳得乾乾淨淨。
後來，爺爺帶著還在襁褓里的王安。走到此地，便找了一間屋子生活著，
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生活極為困難。
後邊又有盜賊看到了這裡有人生活，但是他們太窮了，便沒有下殺手，盜賊目的只是劫掠財物，為了財物也可以殺人，但單純地殺人，好像有些不符合盜賊的行事準則。
好在已經過來了。現在屋子被王安用撿來的垃圾簡單地擋了擋那些越來越大的窟窿。
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王安筋疲力竭地跑到城門口。
頭也不回地像城東南的「王村」跑去。
厄城外，東南角。
這裡山清水秀，當然這裡的山，也只是王安管它叫「山」。只不過是幾個與房屋差不多高的土包。
村子周圍綠色的草地，村子南側一條清澈的小溪。
小溪的盡頭通向厄城的護城河。
這裡環境優美，適合隱居的人居住。但是沒有人會因為環境優美，而住進城外，成為被不明勢力攻擊的對象。
住在厄城裡，起碼厄城的明王手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還算管些事。
住在城外，晚上不像城裡一樣，城裡夜晚燈火通明，城外漆黑一片。
恐怖至極。
就是在這樣隨時面臨危險的地方，爺爺帶著王安生活的七八年。
從前，爺爺的身體還算硬朗，能幹一些體力活。吃的也只是些附近樹上，不知名的野果子，爺爺行動沒那麼靈敏，不可能是獵殺活物。
每到入秋，爺爺便將附近樹木所有的果子，全部採摘下來，留作來年僅存的食物。將野果子搗碎，餵給嬰兒時期的王安。一年下來果子不斷腐爛。
即便如此，也不舍丟棄。
王安來到村頭。看見爺爺坐在屋子前的石頭上。望著夕陽，眼角無神。
「爺爺！」王安向老頭大聲喊。
老頭先是一愣，像是幻聽。然後緩慢轉過頭來。看到了個娃娃。
根本不需要確認，出現在這裡的娃娃，一定是自己的孫子。
王安一邊哭一邊跑過去，抱住了爺爺。
老頭老淚縱橫。將孫子抱著。
隨後王安低著頭，像是認錯一般地，將這二十天的經歷敘述了一遍。
老頭耐心聽著，津津有味。
老頭名字叫王守宗。
老頭看到孫子沒事，一邊流著淚，一遍笑著。
王安趕緊詢問，這些天爺爺是如何自己一人度過的，是否遇到什麼麻煩。
老頭剛要開口。
不遠處，傳來。
「守宗老頭，我們回來了。」
老頭原本帶著淚水的面容哈哈一笑，轉頭看向那邊。
三個十多歲的野丫頭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提了著幾隻野味，走向這邊。
「你們是誰，幹嘛來我們村子。」王安似乎想要站在爺爺身前，想擋著對方攻擊似的。
日落西山，月光照耀。
厄城內，燈火通明，酒館內昏暗的燈光，配合著動聽的音樂。人們樂此不疲。
只是那張角鹿皮的賞金任務還在那裡掛著，似乎在等著人們完成它。
每一尊神祇，在各個地方都有其信徒為其建立的神殿，以供當地的該神信徒信奉。
火神殿、風神殿、海神殿、光明神殿、武神殿。厄城所屬光明教會主要勢力範圍，所以厄城只允許擁有幾座與自己勢力不衝突的神殿，供人們祈禱、信奉。
但是火焰之神與海之神的信徒本就視對方為敵。但是在光明教會的默許下，還是要和對方共處同一座城。
在某些主要信奉火神的城裡，火神的影響要比那裡的光明之神大多了。
神沒有改變。只是仗著神的信徒強弱，在不同地區，不同的神得到不同「待遇」。
不同的勢力，不同的魔法、不同的信仰。
當然還有其他神殿。不知道地處何處。那些神殿是不被光明教會容納的。
光明之神——蘇瓦爾特，其信徒太多了。絕大部分人都在其中。
每一個人可信奉多個神祇。
一個主要神祇，其他的都是次要神祇。
信奉的神祇之間，最好不要存在衝突，否則必被神降下詛咒，而走火入魔，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