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善逸之死
「捏嘛的!你這個廢物!你最好給我搞清楚!」
被戳到痛處,獪岳惱羞成怒的猛然站起身,正對著我妻善逸,呵斥道:
「我可是繼承了除一之型以外的所有『型技"!那種最基礎,最沒用的劍技,也就剛好像你這樣的廢物適合而已!」
未能學成本流派中最基礎的「一之型·霹靂一閃」算是獪岳的逆鱗。在加入『鬼殺隊"后,還因此受到同期劍士們的鄙視和嘲笑。
我妻善逸正想反駁,哪知獪岳直接將手裡啃得剩餘大半的桃子摔了過來,砸在善逸的腦門上。
站在桃樹枝幹上的獪岳,居高臨下,睥睨著善逸。
本就對善逸起了嫉妒心的獪岳,繼續道:「你實在是太礙眼了,給我離開這裡!還要我說幾次,滾啊!快滾!」
我妻善逸蹲在地上,雙臂環抱膝蓋,愈發將頭埋進臂間。
見善逸現在對自己的冷嘲熱諷乾脆不做回應,獪岳氣得正要伸手再去摘一顆桃子時,他正巧看到了旁邊懸崖邊上的那棵老桃樹最邊上的枝頭長著一個大桃子,粉中透紅,飽滿誘人。
獪岳眼珠子一轉,似是心生一計,清了下嗓子,道:「喂,我說『我妻",你想要留在『桃山』呢,也不是不可以。」
獪岳頓了下,繼續說道:「只要你能把崖邊的那個桃子,摘來給我,我就允許你留在『桃山』,說不定我吃了那個大桃子,心情一好,還會指導你「雷之呼吸」其『型技"的心得和掌握訣竅呢。」
我妻善逸聞言,立即抬頭看向獪岳,也沒想是哪裡的桃子,欣喜過望的問道:「真的嗎!你不騙我?」
獪岳雙臂環胸,不屑的回答道:「我騙你做什麼,有什麼意義,還是有什麼好處。」
「是哪一個桃子,我我,現在就去摘給師兄!」
「吶。」獪岳手指著枝杈已經伸出懸崖的方向道:「就是最外面的那一個。」
善逸順著其手指的位置看去,那個熟透的桃子,足有小燈籠一般大小,在風中搖晃著。善逸看著伸出了崖岸的桃樹枝,乾咽了下口水,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怎麼?你不會是怕了吧?」
看著愣神的我妻善逸,獪岳戲謔道:「要是怕就算了,這種程度的話,不如趁早滾出『桃山』,這輩子也不想成為劍士了。我還想著你學會了剩下『型技",就能超越我了呢,還來我還是高看了你,原來你還是願意當個廢物。」
面對獪岳威逼利誘的拱火,我妻善逸開始挪步走向懸崖邊的那個老桃樹。
「師兄是想鍛煉自己的膽子,好讓我能克服懦弱嗎?」我妻善逸心想著。
儘管長期以來,我妻善逸一直遭受著獪岳的霸凌和惡語相向。但對其來說,成為了『鬼殺隊"劍士的獪岳,還是一直被他視作追趕的榜樣。
善逸也沒有多想「摘桃子」跟「留在『桃山』」這兩者在邏輯上真的是有什麼聯繫。還有,從來討厭自己,對自己呼來喝去,廢物長廢物短的師兄,怎麼突然會這麼好心。.
走至桃樹下的善逸回頭對旁邊樹枝上站著的獪岳,猶不置通道:「真的能留在山上,不再趕我走了嗎?」
直至此時,我妻善逸想得仍舊只是留在『桃山』,這樣同時就能留在自己敬愛的「爺爺」身邊,老人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但其實,獪岳說的話又非為圭臬,留不留在『桃山』又干這個狗屁師兄什麼事兒?
上樹后的善逸趴在樹榦上,像毛蟲似的一點一點地向枝頭處挪著身體。
_(:з」∠)_
「快點啊你,磨磨蹭蹭的幹嘛呢!老師他可是跟我說過『善逸這孩子啊,總也會有能獨當一面的時候的,我相信他"這樣的話呢。我看吶還是算了吧,不行你可以放棄的。」
邊上又再傳來獪岳如催命符一般的刺耳話語,但他提到「老師的話」,顯然還是對善逸有特別的激勵。
我妻善逸加快了挪動的速度,將手伸直,極力地探向枝尾。善逸越往枝幹末梢深入,樹枝因承重的關係,就越往下壓。
縱使善逸眼看著就要夠到那個桃子,可其身體的重心卻愈是不穩地左右搖擺不定。
獪岳見狀,嘴角微微翹起,邪獰一笑。
「還是讓我這個做師兄的來幫你一把!」
獪岳說著,縱身高高躍起...
「師兄!我摘到了!」善逸興奮的正要回頭,迎接他的是獪岳朝他這索命一跳,重重落在老桃樹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樹枝,哪裡還能堪此重負,噼裂而斷。
站在里處的獪岳安然落地,但我妻善逸卻是連人帶樹枝一起墜入山崖...
「哈!」
「哈哈!」
「哈哈哈哈!」
奸計得逞的獪岳,站在斷樹枝上,一手扶著樹榦,放肆的大笑起來。
...
「師兄?」
「師,師兄!救我我!師兄!你在嗎?!」
啞然大笑的獪岳側耳一聽,腦中疑惑,不緊不慢的尋聲低頭。
在懸崖臨處,獪岳便看見了一隻手正死死地抓在崖壁邊上。
「師兄!快拉我一下!」
善逸見到走來的獪岳,連忙道:「師兄你看!我摘到桃子了!」
本就怯懦的善逸,早已被嚇得已經是臉上淚痕兩條。可他竟然一時間沒意識到自己是因為誰才摔下來的。也可能是天性善良的善逸,在其意識中,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師兄的居心叵測,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可怕事情。
善逸的右手還抱著懷裡的桃子,僅以左手抓著崖邊。
「你個小子是真的命大,這都沒讓你摔下去。」
走進近前的獪岳,緩緩抬腳踩在我妻善逸的手背上。
「師兄,你在說什麼呀...啊啊啊!疼!疼疼!」
獪岳眼神如視死人,加腳尖的大力度,並左右擰動著踩在善逸手背上的腳掌。
「不!不要啊啊!疼疼疼!求求你了!師兄!求求!」
吃痛的善逸不敢用力掙扎,其額頭已然滲出細密汗珠,夾雜了他豆大的眼淚。
對於我妻善逸的乞求,獪岳的回應是拔出了腰間的太刀。刀尖拄地,立在了善逸手腕邊上。
太刀整體為暗金色,白色的刀鐔上有著三角形圖案,刀刃上遍布漆黑的閃電紋路。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救你上來,但你必須滾出『桃山』,此後不准你在回來;二,是...」
「我才不會離開『桃山』!!」
還沒等屑師兄·獪岳說完第二個選項,他就被我妻善逸含淚嘶吼著打斷道:
「我怎麼能離開,是爺爺收養了我,還替我還了錢,我還沒有報答他,還沒有還他錢。雖然我也會因為爺爺的魔鬼訓練而逃跑的躲起來,但!即便如此,我是死也不會離開『桃山』的!你趕不走...我...」
「那你就去死吧!」獪岳不想再聽我妻善逸的逼逼賴賴。
平常就喜歡以打擊他人來取樂的他,現在竟然無法摧毀一個自己一直看不起廢物,摧毀不了他的堅持。
「你怎麼敢忤逆我的意思,我才是老師唯一的弟子!」
踩著善逸左手的獪岳如同一位行刑者,極為利落地一刀砍斷了我妻善逸的手臂。
「啊啊!我的手!!」
「啊!啊啊...」
呼喊聲從近至遠,由大變小,被斬斷左手的善逸,徹底掉下懸崖,消失在了水霧薄雲之中,周圍依然是不駐的水瀑沖刷之聲...
獪岳收太刀回鞘中,看著遺留在地上的半截手臂似是又不解氣,飛起一腳,將那礙眼的半截手臂踢得遠遠的。
「這可不能怪我,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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