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侄媳做人
一片寂靜中，慕輿凜川嗤了一聲，「本王還真當皇侄與你那准皇妃情深義重，沒想到私底下竟也這般不檢點。」
慕輿驍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聞錦微的表情同樣很是難看，連靠在慕輿驍懷裡的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聞驚舞在一旁很不厚道地笑了，殺人誅心啊這是。
「你笑什麼？定是你夥同這太醫一起構陷本皇子！」慕輿驍怒極，指著那太醫罵道：「說，你到底收了多少黑心錢，才敢這樣昧著良心說話！」
「皇上聖明，下官不過是據實說話，若是三皇子對結果有所異議，大可宣其他太醫來再次診斷！」
在宮中收受賄賂可是重罪，那太醫嚇得一個激靈，撲通跪倒在地，高聲起冤來。
「夠了。」晉帝臉色沉了下來。
偏偏慕輿驍沒看出情形不對，不依不饒著還想說什麼。
沒等開口，晉帝便怒斥他道：「你想連朕的臉都一同丟盡嗎？還不滾回去思過！」
天子震怒，在場除了聞驚舞和慕輿凜川依舊神色如常外，其餘諸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恨不得能把頭埋到地底下去。
慕輿驍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了，帶著聞錦微正要灰溜溜地離開，就被聞驚舞給叫住了。
「三皇子留步。」
慕輿驍一回頭便對上她帶著幾分嘲諷的目光，咬牙切齒地道：「皇嬸還有何事？」
聞驚舞輕笑一聲，看向晉帝：「皇上聖明，妹妹原本才該是玄王妃，可因三皇子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如今陰差陽錯的局面，於玄王殿下來說亦是顏面有損，妾身如今既已是玄王妃，更是該為玄王殿下討個公道，還請皇上公允處置。」
聽聞這話，聞錦微心中狠狠一跳，面上表情控制不住的有些扭曲。
聞驚舞這個賤人，是存心不想讓她好過嗎！
「住口，休得胡言亂語！」聞太師厲斥一聲，面色同樣十分難看。
聞驚舞撇了撇嘴角，滿不在乎地冷笑，「怎麼就胡言亂語了，就算不是為了玄王殿下，女兒同樣也是此事的受害者，當然有資格說這一句，父親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聞太師氣得拂袖冷哼一聲。
慕輿凜川饒有興緻地瞧著這對父女爭論，再落向聞驚舞的目光中更是帶了幾分深意。
他可不信這女人可有這麼好心替他伸張正義，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給自己出口惡氣罷了。
不過正好，他倒是想瞧著晉帝下不來台的模樣。
「還請皇上主持公道。」聞驚舞拱手，再次重複道。
晉帝深吸了口氣，這才道：「兩樁婚事既已成定局，再變又要生出許多是非，便將錯就錯吧，此事歸根結底都是老三的錯，朕必定嚴懲不貸，至於玄王和你，朕亦會好好補償，不叫你們受委屈。」
「回皇上，臣女當下便有兩件事相求，這兩件事完成後，婚約的事便一筆勾銷，臣女往後也不會再提。」
晉帝這話本是緩兵之計，偏偏聞驚舞不按套路出牌，笑意盈盈道。
慕輿凜川勾了勾唇，一雙狐狸眼中透出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晉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可話既已說出口，卻不能反悔，「你說。」
「第一件，三皇子就算娶了聞錦微，也只能給她側妃之位，否則實在有損玄王殿下的顏面，也難堵住間天下悠悠眾口。」聞驚舞豎起一根手指，一字一頓地開口。
話音落下，聞錦微便驚慌拉住慕輿驍的衣角，「殿下！」
「此事不可！」慕輿驍狠狠瞪了聞驚舞一眼，咬牙看向晉帝，「父皇，兒臣與微兒是真心相愛，豈能委屈了微兒！」
慕輿凜川一挑眉，「你的意思是，本王便能受委屈了？」
慕輿驍咬牙說不出話來，狠狠瞪了聞驚舞一眼，像是恨不得能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聞驚舞只當沒看見，將決定權拋給晉帝。
晉帝有些煩躁，老三是他的兒子，他心裡自然是向著老三，可玄王這邊若是不安撫好的話……
「罷了，此事便依你的意思來，另外一件事呢？」沉吟片刻，晉帝大手一揮，留下了金口玉言。
慕輿驍呆了又呆，怎麼也沒想到父皇竟答應的這樣痛快。
聞驚舞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緊接著晉帝的話回道：「另外一件，便是希望聞太師能與我母親和離，讓我將母親接到身邊頤養天年，至於柳氏，多年來行事不端，以下犯上，實在不配留在聞府，還請聞太師將其休棄。」
這番話一出口，殿內靜默了片刻。
「逆女，我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你來管！」聞太師氣得臉色通紅，指著聞驚舞的鼻子罵道：「我看你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混賬東西！」
「姐姐，我知道你因為婚事心中慪氣，可妹妹已經給你賠罪了，母親多年來在聞府盡心儘力，待姐姐更是十分寬厚，姐姐為何要遷怒我母親？」
聞錦微還靠在慕輿驍懷裡，眼底蓄滿淚水，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顯得聞驚舞是個得理不饒疼人的惡人似的。
「盡心儘力給我娘下毒嗎？」聞驚舞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拆穿她這番話，「更何況柳氏不過區區一個姨娘，我卻是聞府嫡女，她見了我理應行禮問好，何來寬厚一說？我看是你們母女在聞府囂張了太久，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吧。」
「什麼下毒，皇上面前，休得胡說！」聞太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斥責聞驚舞住嘴。
聞驚舞卻不理會，再度對晉帝福了福身：「啟稟皇上，妾身今日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母親也的確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皇上若不信，可派太醫前去診脈。」
見聞驚舞一意孤行，聞太師幾乎要氣得暈厥。
這個逆女，聞府若因此獲罪，她以為自己就能獨善其身嗎！
聞錦微咬了咬牙，從慕輿驍懷裡抽出身來。
她直接跪倒在聞驚舞面前，「母債女償，若姐姐執意與母親過不去，錦微願意代為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