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末世 第1災】宇宙的惡意——亞空間
在被吸入亞空間時的那一刻，李遠經歷了生平從未有過的跨維度體驗。
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好像是過了一年、一萬年，又好像只過了一秒。
雖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瓦解、重聚，李遠卻沒有絲毫痛苦。
遠征小隊彷彿來到了宇宙深處，置身在一片廣袤的、由星球組成的海洋，卻又好像絲毫未動。
然後，李遠只覺自己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這個亞空間，與李遠之前想象的截然不同。
李遠環顧四周，發現遠征小隊的成員都在，包括由幻樂國度避難所科技孵化的人造人。
這讓他放心了不少。
「這個地方……」傑克先開了口，似乎是想要想形容自己對這個地方的感覺，卻發現難以形容。
一切都是藍色的。
甚至就連空氣都不例外。
而且，那是一種宇宙特有的神秘黑藍。
這裡似乎也很大，遠處的地平線一眼望不到盡頭。
以及，這個地面……這究竟是什麼材質？晶瑩剔透，像是流動的水。
李遠忍不住垂下身，撫摸著，十分堅硬的觸感，他稍稍用力砸了一拳，力道似乎被吸收了，沒發出半點聲音。
「宿主，請看您的身後……」李遠抬頭，見對面的張梅指著自己的身後，而其他人也朝著那個方向目瞪口呆。
李遠回過頭，也被眼前所見而震驚。
一個巨大的外星人，赫然擋住了半邊天空！
若是患有巨物恐懼症的人，恐怕會當場昏厥過去。
這龐然大物全身灰色，大眼睛，沒有鼻子與毛髮，詭異、神秘——正是李遠過去在電影或者遊戲里看到的傳統外星人形象。
「啊！來！大家一起打死他！」
附近傳來其他人的喊叫，李遠詫異地看了過去。
剛進入亞空間，他的注意力就被這個空間中的一切所吸引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亞空間里還有整整75億人類。
準確地說，他們的身邊其實擠滿了不同膚色、國家、語言的人類。
只大致觀察片刻，李遠就發現這些人類，此時此刻在幹什麼的都有。
遠征小隊的成員都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試圖消化眼前的所見。
「啊呀！看那邊！你們快看！」妮娜指著十點鐘的方向，驚訝地呼喊道。
李遠順勢望去，兩個人類竟然旁若無人地親熱了起來，而更有一些人在肆無忌憚地圍觀著。
有的人在奔跑，有人在哭嚎。
有的人靜靜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V，請報告目前情況。」
……
「V，你還在嗎？」
……
果然，在進入亞空間之後，李遠就已徹底失去了與V的通訊。
只能靠自己了。李遠的內心慌到不行，他極力剋制一旦行動失敗，自己就要死在這裡的想法。
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似是在談論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如何離開這個地方。李遠也駐足聽了一會。
顯然是因為天空上有一個巨大的外星人，所以對於幕後的主使，這些人類並沒有太大異議。
李遠聽見有人說：「我們人類本來就是外星人的寵物！從出生起就生活在外星人精心布置的籠子里。地球從來就是牢籠！」
而對於這個觀點，這些人有的贊同，有的人則反對。
一個看上去十多歲的男孩說道：「我覺得不是，
說不定，我們只是外星人遊戲中的一個角色！這個遊戲製作的太厲害了，以至於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遊戲里的角色。」
還有很多人類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空中那個巨大的外星人身影頂禮膜拜。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以先知般的口吻對著外星人喊叫著：「神啊，請您原諒我們人類的無知與傲慢，請賜予我們救贖吧！」
在這個「先知」的身後，已經聚集了數量相當可觀的信徒，當他注意到遠征小隊后，揮手示意小隊成員加入。
「孩子們，只要我們人類放棄傲慢和自尊，偉大的外星神明就會對人類進行救贖，並賜予我們更加美好的生活！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外星神明對我們的考驗和試煉，請加入我們一起祈禱吧！」他瘋狂地喊叫道。
李遠果斷揮了揮手表示拒絕，並示意遠征小隊遠離這個區域。
他既不相信外星人會救贖人類，也不相信外星人會對人類心慈手軟。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高深的神學，但這就好比人類不會對螞蟻產生同情之心一樣。
「你們這些異端！人類中的敗類！正是因為你們，我們才會受到偉大外星神明的誤解！是的，一定是這樣！」老人聲嘶力竭地朝著遠征小隊的背影怒吼。
與這個激進的外星人崇拜者拉開一定距離后，遠征小隊開始商量起下一步的計劃。
在這裡，為了防止被外星人聽到，李遠及所有小隊成員都使用了安裝在衣領處的微型對講機。
「所以，到底要怎麼打破這個異空間呢？」傑克率先朝著李遠發問。
看起來，這是此時此刻每一個人都在思索的問題。
李遠尷尬地說：「這個……在遊戲《避難所》里，玩家要做的是需要擊殺掉異空間的外星人獄卒。」
「那麼，遊戲里的外星人獄卒是什麼樣子？」
李遠看了看四周：「有的獄卒偽裝成了人類，有的獄卒則像天空中那個巨人的樣子，還有的獄卒身穿重重的奇怪護甲，無法看到外型。」
江南握緊了武器：「您是說，外星獄卒可能混在這些人類之間嗎？」
李遠環顧四周：「有可能。同時，在遊戲中這些隱藏在人類之間的獄卒會突然攻擊玩家派遣的軍隊，而且一出手，就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千萬不要輕率大意。」
「然後呢？還有什麼特徵？」
李遠搖搖頭：「關於獄卒，我也只有這些線索。」
傑克撓了撓頭：「那我們也不可以濫殺呀，何況75億人類，殺也殺不光啊，這可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這個少將顯得有些焦躁，好在遠征小隊中的所有孵化人造人戰士都很鎮定。
王闖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分析說：「根據目前已知信息，我們只能通過被攻擊的方式來找出隱藏為人類的那種外星獄卒；然後，通過向前方移動，來不斷縮短與那個巨大外星人的距離，並試著擊殺它，因為它也是獄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