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檔案編號一百一十三

「先生，為什麼不？現在一個孩子都可以理解了。啊，我是一個多大的人啊！我看到的場景就好像我當時在場一樣。盜竊案中有兩個人在場；一個想拿錢，另一個想防止錢被拿走。這很清楚，這是肯定的。」

萊科克先生已經習慣了這種勝利，他對范弗洛的熱情感到很好笑。

「你抓住了線索，又半途而廢了」他幽默地說：「你把一種可能是偶然的、最有可能的情況看作是確鑿的證據。」

「不，先生，不！像你這樣的人不會錯的，懷疑已經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你能從我們的發現中得出什麼結論？」

「首先，這證明我認為出納是無辜的是正確的。」

「怎麼會這樣？」

「因為，只要他想打開保險柜，他就可以自由地打開，所以當他打算實施盜竊時，他不太可能帶證人來。」

「很有道理，范弗洛，但在這種假設下，銀行家也會同樣無辜，反思一下。」

范弗洛想了想，他所有的活力都消失了。

「你說得對」他絕望地說：「現在可以做什麼？」

「尋找第三個流氓，或者更確切地說，真正的流氓。那個打開保險柜，偷走鈔票的人，他仍然逍遙法外，而其他人卻被懷疑。」

「不可能，先生，不可能！難道你不知道只有福維爾先生和他的出納員有鑰匙嗎？他們總是把鑰匙放在口袋裡。」

「盜竊當晚，銀行家把鑰匙留在了秘密的地方。」

「是的，但單憑鑰匙還不足以打開保險柜，還必須知道這個詞。」

萊科克不耐煩地聳聳肩。

「這個詞是什麼？」他問道。

「吉普賽。」

「這是出納員小姐的名字。現在請睜大你的眼睛。當你找到一個與普洛斯珀足夠親密的人，能夠了解與這個名字有關的所有情況時，同時與福維爾家族保持聯繫，這將使他有權進入，那麼，直到那時，你才會發現有罪的一方。到那一天，問題就會解決。」

像所有名人一樣，萊科克先生自信且自負，從未有過學生，也從未希望有一個學生。他獨自工作，因為他討厭助手，既不想分享成功的快樂，也不想分享失敗的痛苦。

因此，知道他贊助人的性格的范弗洛，很驚訝地聽到他提出建議，而此前他只是下了命令。

他感到很困惑，儘管他之前有過職業生涯，但還是忍不住流露出自己的驚訝。

「先生」他大膽地說：「你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你研究得很深入。」

萊科克露出些許緊張，皺著眉頭回答：

「你太好奇了，松鼠大師，小心不要走得太遠。你明白嗎？」

范弗洛開始道歉。

「那就行了」萊科克先生插嘴道：「如果我選擇幫你一把，那是因為這樣做符合我的意願。我很高興能當頭，讓你當手。如果沒有你的先入為主的想法，你永遠不會找到罪犯；如果我們兩個一起找不到他，我的名字就不是萊科克。」

「如果你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是的，我對它感興趣，在過去的四天里，我發現了許多重要的事實。但請聽我說。我有理由不出現在這件事中。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禁止你提及我的名字。如果我們成功了，所有的功勞都歸功於你。最重要的是，不要試圖找出我選擇對你隱瞞什麼。對我給你的解釋感到滿意。現在，小心點。

」

這些條件似乎很適合范弗洛。

「我會遵從你的指示，謹慎行事。」

「我相信你。現在，首先，你必須把這張照片交給指導法官。我知道帕特里金特先生對這個案子很困惑。向他解釋一下，就像這是你自己的發現一樣，我剛才向你展示了什麼，你就重複一下我們所做的事情，我相信這一證據將決定他釋放出納員。普羅斯珀必須自由，我才能開始我的行動。」

「當然可以，先生，但我必須讓他知道我懷疑除了銀行家或出納員以外的任何人嗎？」

「當然。你要繼續這件事，決不能忽視正義。帕特里金特先生會讓你注意普羅斯珀，你只需要回答說你會為他的安全保管負責。」

「假設他問我關於吉普賽的事？」

萊科克猶豫了片刻。

「告訴他」他最後說道：「為了普羅斯珀的利益，你要說服他住在一所房子里，在那裡他可以監視你懷疑的人。」

范弗洛高興地拿起帽子準備走，這時萊科克先生揮手制止了他，說：

「我還沒說完。你知道如何駕駛馬車和管理馬匹嗎？」

「為什麼，先生，你能問一個曾經是布托馬戲團騎手的人嗎？」

「很好。法官一叫你退庭，你就立即回家，給自己做一頂假髮和一身貼身的衣服，穿好衣服，把這封信拿到德洛姆街的代理處去。」

「但是，先生......」

「我的朋友，經紀人會把你送到克拉梅蘭先生那裡，他正在找一個貼身男僕，他的人昨天離開了他。」

「對不起，如果我冒昧地說你犯了一個錯誤。這位克拉梅蘭不是出納員的朋友。」

「你為什麼總是打斷我？」勒科先生傲慢地說。「照我說的做，其餘的事你不用管。我知道克拉梅蘭不是普羅斯珀的朋友，但他是拉烏爾·德·拉戈爾的朋友和保護者。為什麼如此？這兩個年齡如此不同的人的親密關係是從哪裡來的？這就是我必須找到的。我還必須找出這位住在花都的鍛造大師（鋼鐵製造商克拉梅蘭）是誰，他從來沒有去過他的熔爐。一個快樂的人，在喧囂、變幻莫測的人群中，突然想到住在盧卡宮酒店，這是一個很難觀察到的人。我將通過你來監視他。

「我會的，先生。」

「另一件事，克拉梅蘭先生脾氣暴躁，多疑。你將以約瑟夫·杜布瓦的名義被介紹給他。他將要求你出示品格良好的證明。這裡有三份，說明你曾與塞爾默斯侯爵和康馬林伯爵同住過，你剛剛離開前幾天去德國的沃爾岑男爵。現在睜大眼睛，小心點你的衣著和舉止。要有禮貌，但不要過分禮貌。最重要的是，不要諂媚，這可能會引起懷疑。」

「我明白了，顧客。我在哪裡向你報告？」

「我每天都會去拜訪你。除非我告訴你不同的話，否則不要踏進這所房子，你可能會被跟蹤。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請給你妻子支個信，她會通知我的。去吧，謹慎一點。」

萊科克先生走進卧室時，房門關上了范弗洛特。

轉眼間，他就擺脫了警察的外表，他脫下僵硬的領帶和金眼鏡，從濃密的黑髮上摘下緊閉的假髮。官員萊科克消失了，留下了一個真正的萊科克，誰也不認識他，他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舉止大膽、果斷，眼睛炯炯有神。

但他只呆了一會兒，他坐在一張梳妝台前，梳妝台上的化妝品、顏料、香水、假髮和其他難以啟齒的假髮比我們現代美女的梳妝台還多，他開始解開大自然的魔咒，讓自己煥然一新。

他工作緩慢，小心翼翼地拿著刷子，但在一個小時內，他完成了一件日常傑作。當他說完后，他不再是萊科克了，他是一個大個子，留著紅鬍子的紳士，那個范弗洛也沒有認出來的人。

「好吧」他說，對著鏡子最後看了一眼：「我什麼也沒忘記，我沒有留下任何機會。我所有的計劃都已確定，如果松鼠不浪費時間，我今天會取得一些進展。」

范弗洛太高興了，不願浪費一分鐘，他沒有跑，他飛向司法宮。

最後，他終於說服了別人，他叫范弗洛，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至於承認他即將以另一個人的想法取得勝利，他從未想過。寒鴉在孔雀的羽毛上昂首闊步，通常是出於完全的善意。

他的希望沒有被欺騙，如果法官沒有完全被說服，他會欽佩整個訴訟過程的機智和精明，並稱讚驕傲的寒鴉的才華橫溢。

「這決定了我」他一邊說，一邊揮退了范弗洛：「我今天會寫一份有利的報告，被告很可能明天就會獲釋。」

他立即開始寫下一個可怕的「未經證實」的決定，這使被告恢復了自由，但同時也失去榮譽；這表明他無罪，但並沒有說他是無辜的。

「鑒於根據《刑法典》第128條，對被告普羅斯珀·貝爾托米沒有足夠的指控，我們特此聲明，我們目前沒有理由起訴上述囚犯，我們命令將其從監禁的監獄釋放，並由獄卒釋放」等。

「好吧」他對書記員說：「這是另一個司法無法澄清的罪行，這個謎團仍有待解決，這是檔案室檔案中的另一個文件。」

他親手在一捆與普羅斯珀案件有關的文件的封面上寫下了包裹的編號，檔案號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