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城的纏綿

初二的凌晨出發，經過了30多個小時，已是初四的下午了，從北往南，溫度越來越高，程峰原本穿著厚厚的羽絨和毛衣，到了蘇城，最後只留一件襯衫，程峰心底暗暗感嘆，同在一個中國，南北的溫差竟如此之大。

蘇城火車站出了站，打了輛計程車直奔她公司，一路上的行人和車都極少，她曾說過，蘇城是全國外來人口最多的城市，一到春節，都回老家過年了，蘇城就成了一座空城。

三十分鐘后就到了她公司樓下，第二次來了，公司的門衛和宿舍管理大姐竟然對他還有印像，還記得他是程曉音的男朋友。

上次聽程曉音說過，這個宿管大姐一家是湖南人，在蘇城定居，過年沒回老家，今年輪到她值班。稍做了登記后，大姐笑著說「留在公司過年的人很少呢，你來了，可以好好陪陪女朋友了」

程峰聽了笑笑，興沖沖往樓上走，三步並作兩步的爬完三層樓，走到她的宿舍門口，輕輕敲了敲門，他看看手錶，已是下午三點。

「誰呀？」門打開了，那張日思暮想的臉龐映入眼帘，見到是他，她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我坐了太久的火車，先洗洗，然後換套衣服，這邊好熱啊，我來時穿太厚了」他笑著將她擁到床邊讓她坐下，關好門，舍友們都回家過春節了，只有她在。

「好啊，那你要吃點什麼呢？現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店沒什麼吃的，我給你煮個泡麵？」

「不是很餓，在車上吃了不少東西，你呢，餓嗎？」他一邊從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品，一邊看著她，她一直盯著他傻笑，開心得很。

「我吃了好多零食哦，也不是很餓呢。」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遞給他一雙準備好的淡藍色拖鞋。

「你呀，不好好吃飯，就吃零食啊？營養夠嗎？」他用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換了拖鞋拿著她遞過來的一套睡衣了衛生間。

將頭髮身體洗得乾乾淨淨，認真快速地從再刷了次牙，從淋浴房出來，他穿著她給他準備的T恤和大短褲，用毛巾擦著滴水的頭髮。

「嗯嗯，我給你泡了茶，你先喝兩口」她看見他出來，幾乎像小鳥一樣蹦跳著，給他端來一杯綠茶，喜滋滋地看著他。他微微喝了口，將茶杯放下在桌子上。

她的快樂讓他眼裡一熱，有些愧疚自己給她的陪伴太少了，讓她比別的女孩子承受了更多的孤獨與寂寞。他輕輕把她抱擁在懷裡，認真地看著她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她被他看得臉微微泛紅。

也許是為了緩解緊張，她又像個小狗一樣吸了吸著鼻子，在他的身上亂嗅，嘴裡說著「你看，你身上好香哦，現在身上的味道和我是一樣了，因為我們用了一樣的洗髮水和沐浴露！香噴噴的！」

「是哦，你真像個小孩，怎麼這麼可愛~」他俯下頭親了下她的唇，再親親她羞紅如熟透水蜜桃般的緋紅臉頰。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像小孩一樣在他懷裡扭著身體，撒著嬌「累不累啊？」她嬌小豐滿的身體貼在他的身體上，讓他的心臟不自禁地快速跳動起來。

他的嗓子發乾，聲音低沉而帶著點沙啞。「怎麼要問我累不累？你想做什麼？臉怎麼那麼燙？是想我了嗎？」他在她耳邊輕輕的問，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你胡說什麼呀，討厭你」她紅著臉嬌羞無比，假裝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真的討厭我？這樣也討厭嗎？不是說想我的嗎？」他把她往懷裡輕輕一拉，

她嬌小的身體被他的懷抱包裹住，不等她回答，一下就吻住她的唇。

她掙扎著，他的血液沖向大腦，臉上一陣燥熱。。

意識到接下來的整周都只有她和他在，心臟更是一陣陣狂跳和喜悅，他想她，想了太久了。

鬆開她的唇，他湊到她耳邊輕語「好愛你，好想你，想這一天想好久了。」手指輕輕在她的背上劃過，一陣電流從他的指尖傳遞到她的肌膚上，空氣里很安靜，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她輕輕「嗯」了聲，閉上雙睫，微微仰著頭，繼續期待著他的親吻，享受著他的深情與溫柔。

她臉上的紅暈和微微顫抖睫毛令他怦然心動，微微張開的粉紅嘴唇充滿了讓他熱血上涌的誘惑，他努力按捺著心裡的衝動，一點一點去親吻她。

他的吻帶著淡淡的茶香，在她的耳垂上，在她粉紅柔軟地嘴唇上，使她意亂情迷，倆人的呼吸滾燙而急促，能聽見彼此心臟地快速跳動，他的親吻和愛撫讓她面紅耳赤，她緊閉著雙眼不敢看他。

「親愛的，太愛你了，太想你了」他喃喃地說著，溫柔的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她的粉紅臉頰。

「我也愛你，我也想你，愛你，永遠都愛，一直都愛。」她動情的回吻著他，柔軟甜蜜，他能聽見她撲通撲的心跳聲。

他閉著眼尋找著，懷裡的她微微顫抖。終於他炙熱深情的吻最後落在她的濕潤的雙唇上，她一度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大腦一片空白，身上癱軟無力。

他的聲音她在耳邊，呼吸滾燙炙熱「親愛的，我愛你，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她的心頭小鹿亂撞，紅著臉無力地輕輕「嗯」了聲，沒有了一絲抵擋的力氣，也沒有了一絲抵擋的意願……

醒來時，已是傍晚，蘇城落日的餘暉金燦燦的照在床前的地板上。

整整七個白天七個晚上，他們時刻纏綿在一起，每一刻都想親吻，每一刻都想擁抱，每一刻，都想說「我愛你」。

這是一段是比蜜還濃比糖還甜，是比火還熱比陽光還燦爛，是比第一次接吻還要讓人羞澀的時光，是浪漫、激情、溫柔、深情疊加在一起，給他們歡樂與幸福的時光。

這段時光在以後的歲月里成了程峰最大的精神支柱，每當他想她到無法自拔時，就會沉浸到他們相守的這幾個白天與黑夜裡。

只是後來，再沒有人，能帶給他這樣的歡樂與幸福。

只是後來，程峰發現自己失去了和別人說「我愛你」這三個字的能力。

春節后的蘇城長途候車室還沒有恢復熱鬧，她嬌小的身體一直依偎在他的懷裡，讓他心升憐愛。

每一次的相聚后迎來的離別，是他們最傷感的時刻，自從他們相愛后，他們已經經歷了第三次這樣的送別。

「不想和你分開。」她的聲音綿軟無力，身體和他貼得愈發緊。

「我知道，我也不想和你分開，想和你時時刻刻在一起。」他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小腦袋。

「我愛你，我愛你，一直一直都愛你。」她抬頭臉看著他，認真地對他說

「我也愛你，我會永遠永遠愛你，你是我唯一的愛。」他和她四目相接，他的眼裡滿是深情。而她的眼眶漸紅。

………過了一會，他鼓起勇氣說「跟我走吧？跟我去雲城。」

她「嗯」了一聲，淚珠奪眶而出，臉龐被淚水打濕，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淚水是鹹的。

「如果有了，我們結婚吧。」他想用吻止住她的淚，卻發現越是親吻她，她的淚越是止不住的淌。

「或者，我們現在就結婚。」流淚的她讓他心疼。他不想她傷心，他只希望能給她快樂。

她哽咽著說「好，不過，我們還太小。家裡不會同意的。」

他說「那我再努努力，你等我。」

她一邊流淚一邊親吻他的唇，他的心被揪成一團，眼圈發紅。他說「如果你難過，我就不回去了，我在這裡陪你。」

她帶著淚笑了，說「傻瓜，男孩子怎麼能連工作都不要。」

「我只要你，你不在身邊，我也沒什麼樂趣」他的嗓音沙啞，眼圈紅紅看著她的淚眼。

她不敢看他，低著頭哽咽著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捧起她的小臉蛋，讓她看著自己，很肯定的語氣和她說「我們以後不會分開，我已和我父母說過了，要接你來我身邊，你要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那我們再等等，你記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聽你的。」

她用力地點著頭沒說話，滿臉的淚水，雙手死死抱著他，像是生怕再也不能見面一樣。

看見她難過的樣子，他心裡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又怕是自己想多子，於是不住地親吻她，柔聲安慰「親愛的，不要難過，很快我們就見面了，我和他們說了，我要和你結婚的。」

她點點頭雙手環得更緊，閉著眼，睫毛上掛著淚花，很快就要離別了，她想享受多片刻他的溫柔和他的親吻。

「答應我，好好保重自己」這是他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淚眼婆娑，嗓子哽咽，一句話也說不來，只是兩眼定定的目送著他進站。

原以為，這次和以往的幾次別離是一樣的，相聚越美好，離別越傷感，卻沒想到，她的傷感，她的難過，是因為這幾乎是他和她的最後一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