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樣真多
第11章花樣真多
寧時遷打馬回到蓬萊客棧,石磊還守在房間的窗邊,盯著對面的清風客棧。
「呀,公子回來了,見到思涯神醫了嗎?」
「沒有,他有事外出了,讓明日再去。」
寧時遷來到窗口,望了望對面的兩扇窗,一扇依舊緊閉,一扇大開著。
「白九霄出門了嗎?」他問石磊。
「公子放心,我盯得牢著呢。沒有出門,白九霄看樣子應該是還在睡覺,窗一直沒開,也不見他下樓活動。他的那個侍從也沒出門,因為他的窗是開著的,所以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早膳是讓小二送到房裡的,然後就一直在房裡呆著呢。」
寧時遷點點頭。
看來,白九霄不僅知道思涯住昌明寺,還知道他今日外出不在,所以主僕二人才沒任何行動。
「趕快收拾一下,我們換一家客棧。」寧時遷吩咐石磊。
石磊不解:「為何要換一家?」
顯然,打得很激烈。
「還記得梨園裡我送戲文的那個女人嗎?」
雖然他很清楚,他父皇的隱衛都是從小訓練到大,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付一個侍從應該問題不大。
難怪他會夢到殺了她,就這莽撞性子,留在身邊,不壞他事才怪!
要幫她嗎?
「黑雲外,當歸!」
「你就照做就行,她懂的,快去!」
他父皇的隱衛知道的東西不少,一旦被擒,還不只是曝出他身份,還會曝出不少桑臨機密。
因為她從未做過女人的事,她自己也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男人。
只能是這種可能,他想不到別的理由。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竟然跑去了白九霄侍從的房間!
難道,並不知道她在這家客棧里,只是他回去春鴻客棧發現她不見了,主僕二人便出來沿街找她?
他掐著自己的喉嚨跳起來,拿自己的胸腹去撞椅子的椅背,一張臉青紫嚇人。
寧時遷抿唇思忖。
那女人!
那女人竟然那麼快又跟來的。
「本王只是為了行事方便,所以,如果在外面,本王是女兒裝,你就要裝與本王不識,知道嗎?」
所以,幫么?
當歸是隱衛間執行任務時的密語,意思就是收手、回來。
據說,沒有一個人能在白九霄的審問下矇混過關,因為他用的百來種酷刑,如同人間煉獄。
她喜歡。
「還有,本王明日要去見思涯,今日就不住此客棧了,準備就近投宿,你留在此處等本王即可。」
他去隔壁找了石磊,讓石磊出面。
「本王先走了。」當即拂袖離開。
她確定剛才那一聲她沒聽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黑雲外,當歸」。
那女人竟然是隱衛!
仝泉一邊扶著桌邊氣喘吁吁,一邊滿目震驚地看著白九霄,從頭到腳地打量。
白九霄眸光一斂,快步上前,從後面攔腰抱住他,一手握拳,一掌覆於拳上,在他臍上兩指的位置往內往上扣撞。
所以,他是唯一一個不是太監,卻被閹割凈身了的人,為了在她身邊貼身伺候方便。
看到白九霄一身女兒裝,仝泉直接一顆栗子卡在了氣管里,進不去,出不來。
「她是我父皇的隱衛,跟我們跟到雲來了,得甩掉她。」
趕緊起身收拾。
他是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畢竟是從小就做她侍從的人。
出了清風客棧,白九霄揚目搜尋,卻並未看到寧四的人,也未看到疑似在找人的人。
若不幫,這女人被白九霄所擒,也極有可能會曝出他身份。
不遠處的一個小巷裡,寧時遷緩步走出,石磊挎個包袱跟在後面。
仝泉大驚,連忙躬身頷首:「屬下不敢!」
真是魯莽!
或許是他的那個叫石磊的侍從。
一旦跟白九霄對上,那就勝算不大了。
如果是派來幫他家王爺的,大明大白地派就成,這樣秘密派遣,想必是監視的成分居多。
「記得,怎麼了?」
顯然兩人還打了起來。
對面客棧正在收拾的寧時遷一個轉眸,就看到仝泉房裡的這一幕,瞳孔劇烈一縮。
白九霄還準備再說什麼,突然外面一聲叫喊劃破街上的喧囂嘈雜,清晰地傳入耳中。
有學問的男人就是不一樣,花樣就是多。
「公子,我們這是甩掉她了嗎?」
石磊一臉不解。
所以,來找她了,知道她在這家客棧里,在喊她出去?
「你去白九霄侍從的窗外面,喊一聲『黑雲外,當歸』。」
她渾身一震。
寧時遷淡「嗯」了一聲。
難道是她發現了這個侍從是白九霄的人,所以才對他出手?
寧四!
驀地想起不能讓他發現她跟九王爺的侍從在一起。
「知道。」仝泉恭敬領命。
啊?
石磊震驚。
此刻見她穿女兒裝,他真的比看到鬼還驚悚。
*
清風客棧的房間里,白九霄終於將卡在仝泉氣管里的栗子擊打了出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正欲再細看,對面房間的窗「嘭」的一聲被掌風帶上。
當年,她母妃梅妃在宮外從人牙子手上救下他,將他帶進宮,讓他做她的侍從,那時她才三歲,他四歲。
本想問為何要甩掉她,后一想就瞬時明白了。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侍從變成貼身侍衛,他也早已忘了她是女人。
*
白九霄出現在仝泉房間時,仝泉正坐在桌邊吃糖炒栗子。
因為在所有桑臨人眼中,白九霄就是敵人,尤其是這次大敗桑臨后,還帶走了十一做質子。
若幫,很有可能會暴露自己身份。
只是,這樣喊是什麼意思?
當歸?喊一味藥名是什麼意思?
當歸,應當歸了,該回來了?
不是寧四的聲音,但黑雲外這名字只有寧四知道。
但他擔心的是,這樣在白九霄的隔壁打鬥,勢必會驚動白九霄。
「是!」
白九霄瞥了他一眼,冷聲:「是不是本王女子裝扮,你膽子就大了,可以這樣肆意直視本王了?」
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再看。
又環顧了一圈,確定不見寧四蹤影,她決定還是先回春泥客棧等。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幫。
眯眸望著她打馬離開的背影,他又道:「不過,我還得再會她一次。」
「為何?」石磊不解。
好不容易甩掉的。
「讓她明日去不了昌明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