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子關係
第9章母子關係
是的，此時的白九霄是女兒裝。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覺得青銅面具太過醒目招搖，反而引人注意。
另外，戴著個青銅面具來寺里也不合適。
反正思涯知道她是女兒身。
「本」王字差點脫口而出，緊急換成了：「本姑娘不是來上香的，是來找思涯的。」
見僧人眼帶打量，她又補了一句：「他約我前來的。」
不知真假，僧人沒有輕易表態，尤其是見白九霄雖裝扮簡約素淡，依舊難掩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場。
「神醫思涯是否在寺中，貧僧並不知道呢，待貧僧讓人去後面問問。」
對此，白九霄也理解。
畢竟思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我也不是。」
如果真是思涯的女兒，思涯定不會不見的，他指不定還能沾沾人家的光。
所以，他覺得冒充其女之子，也就是外孫，思涯應該會見他。
「在偏殿，貧僧帶你前去吧，貧僧已經讓人去後面問神醫思涯的情況了，如果確實在本寺，且也願意見你們，你們再進去相見。」
「何人？」
又是來找思涯的？
「你是何人？貧僧都不知神醫思涯在我寺中，你又是如何得知？」無冥一臉警惕，卻也沒直接說思涯不在。
寧時遷彎唇頷首：「好，有勞。」
「思涯的外孫。」寧時遷一臉坦然道。
寧時遷想起她受情傷后的魔怔之舉：「給你嗎？」
果然是命定之人，出了京城也能以這樣的方式遇到。
不，她是以九王爺白九霄的身份來的，他應該不知道她來雲來縣。
另聽說他有一女，失散多年。
思涯的女兒？
不會吧？
不是失散多年嗎？不會他一騙，人家就找到了吧？
不會這麼湊巧吧？
「是嗎？」寧時遷面色如常，甚至眸帶了一些欣喜道：「在哪裡？」
「實不相瞞，」寧時遷彎唇，「我是思涯的外孫。」
待見到面之後，他再跟思涯致歉解釋。
無冥便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坦蕩自然，不似騙人。
才晨曦初綻。
僧人對她又多了幾分打量：「姑娘先去那邊的偏殿稍等，貧僧這就讓人去問。」
兒子？
還真是命中剋星，求個醫也能摻和進來跟他搶。
「那你們母子二人先敘敘舊，且等著，貧僧還得去看寺門。」
寧時遷看著她，眸光微冷。
「神醫思涯。」
他到時一口咬定，自己的娘也說是思涯女兒就好了。
難道，是追隨她而來？
「好，多謝。」
見兩人都沒否認對方，且這副表現，無冥更不疑有他。
事到如今，只能將錯就錯，見機行事了。
無冥走後，殿中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偏殿里，白九霄被牆上的一副八卦陣圖吸引，正負手立於牆前凝神研究。
如果是外孫，方才那女子跟他豈不是母子？這
「外孫。」寧時遷篤聲。
白九霄入了寺門，闊步往僧人所指的偏殿而去。
因為他發現面前這人應該也來頭不小。
如果說方才進去的那姑娘氣勢迫人，那麼現在的這位就是貴氣逼人。
寧時遷和白九霄都沒做聲，雙雙朝無冥微微鞠身，以示回應和感激。
兩人便又繼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無冥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了。
「你娘已經到了，你知道嗎？」無冥問寧時遷。
「你是思涯的女兒？」寧時遷先出聲。
白九霄點點頭。
娘？
寧時遷一愣。
母子二人？
*
昌明寺門口，寧時遷翻身下馬，將馬系在邊上的一株大樹上，抬眼望了望天邊。
白九霄眉尖輕挑。
寧時遷上前，優雅施禮：「我並非香客，我是來尋人的。」
難道，是跟著他來的？
不對，是她先到昌明寺的。
「你找思涯做什麼？」又是寧時遷先發問。
寧時遷也耳根發熱，無語到了極點。
太醫院胡院正跟他說過，思涯是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雖不知具體年歲，卻也應該是爺爺輩。
「誰？」無冥差點門口的台階上摔下來。
「有勞，就說他女兒找他。」白九霄道。
「也是看病，也是一個親人。」
二人繼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來寺里尋人？」
白九霄一口氣嗆住，側首咳嗽起來。
見兩人都定在那裡，無冥疑惑：「你們母子二人不會也很久沒見吧？」
嗯，對她還真是坦誠。
「看病。」白九霄回道。
思涯是神醫，都能活死人醫白骨，那駐顏之術又豈在話下？
而且，一家人約好，一起來見思涯，也說得過去。
難道方才那女子其實歲數不小，只是保養有方，才看起來正值韶華？
還真有可能。
這樣說，思涯肯定就知道是她。
「是外孫，還是外甥？」無冥再次確認。
叫姑娘是不是有點太那什麼了，遂只好喚道：「女施主，你兒子也到了。」
好一會兒。
所以，還是緣分！
又好半晌無言。
看來，真是孽緣！
「寧公子，坐吧。」
「不是。」寧時遷如實道。
正想著如此早，會不會擾思涯清夢，就聽到有人道：「不知這位公子是否是香客，今日是本寺大清掃日，不接待香客呢。」
「也不叫尋吧，確切地說，是來見他，我知道他在此。」寧時遷不徐不疾道。
無冥一怔。
「你是思涯的外孫？」白九霄不答反問。
白九霄走到桌邊，往後一掀裙擺，準備在凳子上坐下，卻沒想到將整個裙裾給掀了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女兒裝，不是男人的那種側邊開襟分前後袍角的袍子。
白九霄一怔，誰兒子？
回頭，便看到了跟在無冥身後的那個光風霽月般的男人。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
「不是，一個親人。你呢？」白九霄問他。
說話之人正是剛剛接待白九霄的那名僧人無冥，今日輪他看門。
側首，見寧時遷詫異地看著自己，她又鎮定自若地拂下裙裾，坐下：「你沒發現今日有點熱嗎？」
「沒發現。」寧時遷並不願跟她多言，眉眼疏離冷淡，也沒上前去坐，就長身玉立在那裡等著。
白九霄睨著他，從頭到腳地看，又從腳到頭。
真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