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現在，新的惡魔果實誕生了

斯圖西出來的時候，她的神色又恢復往常的自信，加爾已經換了一張新床單，被子也換了。

之前的都已經濕漉漉了，睡起來不舒服。

加爾掀開被子的一邊，拍打著床鋪：「快進來。」

「還怕我凍著不成？」斯圖西也沒裹浴巾，直接鑽進被窩，然後抱上了他。

「那可不是。」加爾順勢將手臂墊在斯圖西腦後，把她往身上攬了攬，微笑著說：「會不會著涼先不說，咱心疼啊。」

「......」

斯圖西有些恍惚，覺得注射藥劑，恢復青春后的副作用又來了。

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臂，溫柔地輕撫加爾臉頰的輪廓，從額頭，到下巴，從上到下一絲不苟。

忽然出聲道：「你後悔過嗎，當年選擇跟著我走。」

加爾有些意外，斯圖西從來不會這麼直接用言語表達感情，所以皺著眉頭看向她，說：「這可不像是你說的話。」

斯圖西笑笑，說：「是，挺傻的。」

「你後悔過嗎？」她又重複了一遍。「你從小就與眾不同，當時即便不跟著我，也有辦法逃走的。相反，選擇跟著我后，我卻將你獨自丟在危險的無人島半年，後來還吃了這麼苦，就連現在......」

「這些你都不用經歷的。」斯圖西雖然還在笑，可是她言語間的失落也有些藏不住了。

加爾綳著臉，觀察她不像作假，小心翼翼問道：「說實話...你保證不生氣？」

斯圖西微笑著搖頭。

加爾眉頭皺得更深了，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

然後說：「挺後悔的，如果不是你，我最最起碼已經找了好幾個老婆了，你知道我從小....啊！」加爾身體抽了一下，「你怎麼又捏我，說好不生氣的。」

他撇起嘴，看了看將他腰上的肉擰成麻花的小手，這都用上武裝色了。

斯圖西直接爆發了。

她騰地一下坐起來，第一次完全展露出心中的情緒，像個瘋婆子那樣，一下又一下用拳頭錘在他胸口。

這次也是用了武裝色，完全沒收力。

床板『轟隆』一下從中間陷了下去，兩人也順著下墜，躺（坐）在塌陷的夾縫中。

加爾覺得喉嚨中已經有血腥味兒了，不過現在他看到斯圖西閃著淚光的眼睛，愣在那裡。

「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我虧待你了么，吃喝住行全是最好的，給你缺女人了么！找來伺候你的美女少么！我都把自己送給你了，還不夠！十個老婆！十個老婆！」說一句，她就狠狠錘一下。

現在床板塌了，地板都在顫動了。

沒一會兒斯圖西的力道就減弱了，然後停下來輕輕揉著他的胸口，聲音帶著些隱藏起來委屈，冷冷的：「疼不疼？」

加爾眨巴一下眼睛，咧嘴笑笑：「不疼。」他將嘴裡的淤血不動聲色咽下去，甚至反過來安慰斯圖西，揉揉對方的厚實的心口，笑問：「你疼嗎？」

他知道自己的剛才的玩笑刺激到了斯圖西，對方才反應這麼激動。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想到不老葯上面去。

斯圖西沒好氣地拍開他的狗瓜子，挪了挪屁股又鑽進被窩安靜下來，這次是背對著加爾躺著。

不過床是塌的，兩人都睡在斷裂的夾層里，就算背著身，也是貼在一起的。

「生氣了？」加爾轉過身環在斯圖西盈盈一握的小腰上，半抬著腦袋問。

「......」斯圖西柔荑蓋在他的手上，輕輕地摩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生氣。」

加爾不信，湊過去胸口貼著她的後背：「說著玩的，我有什麼後悔的，跟著你是我的幸運才對。」

斯圖西知道自己現在有點怪，太過情緒化了。

再這麼下去，絕對會被發現她的狀態有些不對勁的。

她深吸口氣，再次恢復笑盈盈的樣子，轉過來身，狐媚的眼睛閃過得意，說：「這次算你過關。」

斯圖西和史黛拉二人，屬於是看著斯入斯·加爾長大，屬於圍著斯入斯·加爾轉的那種，所以她們非常了解加爾的想法、癖好、性格等等......

反過來，加爾對於她們的了解，只能說，是萬萬不及的。

比如此時，加爾就完全分不清斯圖西說的是真是假，是真的沒生氣，還是在偽裝自己。

他猶豫地開口：「真的？真沒生氣？」畢竟之前錘自己的時候，對方可是一點沒收著，這實在是不想作假。

斯圖西淺笑著搖頭：「沒生氣，我知道你在開玩笑。」

加爾還是不信，狐疑地盯著她看：「真的？」

「唉~」斯圖西就知道沒這麼好糊弄，嘆了口氣，然後抱著加爾的脖子啃了上去。

「嗚啊——」一陣唇槍舌戰的辯論過後，就順勢將側臉貼在了他的胸口，輕聲說：「現在信了么？」

加爾抹了抹嘴，下巴抵在斯圖西頭頂，雙臂又將她攬進了些：「......」雖然還是不相信，不過對方這麼表明態度了，他也不好追問了。

「嗯。」他只好點頭。

「......」

「......」

兩人閉著眼不說話，彷彿睡著了一樣，房間中再次陷入了靜謐。

最後加爾實在憋不住了，如果再不開口，他就真睡著了。

「惡魔果實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斯圖西也沒睡，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立馬『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仰頭望著他的下巴說：「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問了呢。」

加爾綳著嘴，有些生氣。

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不該你自己主動坦白嗎？還需要自己跟擠牙膏似的，一點點往外擠不成？

所以他決定小懲大誡，環在斯圖西腰間的手開始尋找位置做圓周運動。

「別別別。」斯圖西立馬臉色一變，飛快摁著他的手。

加爾不聽。

「......小白，真的別....你！...」斯圖西條件反射想握住東西穩定一下身體，然後難以置信地抬頭，幽怨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加爾被拿捏到不硬氣的把柄，頓時有些尷尬：「我又不是鐵打的，有很多事一個人是辦不成的，要不然『鷹眼』那麼強，怎麼只是個普通的七武海，而不是海上皇帝。」

斯圖西不說話，咬牙切齒瞪著他。

自己這邊被迫開山修渠，他倒好，懶洋洋地趴在那。

同時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委屈和恐懼，低下頭不讓對方看她的臉色，說：「鬆手。」

加爾乖乖照做。

他看出斯圖西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無奈地苦笑一下。

究其原因，這還是撇不開斯圖西的身份和年齡。

斯圖西在黑暗世界已經混跡了幾十年了，那些『黑暗世界的王者』們，私底下叫她『光鮮亮麗且帶著劇毒的爛蘋果』。

哪怕外表始終沒有變化，被人評價為『不輸給漢庫克的美貌』，但是那副看似年輕的皮囊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靈魂，而且是一個冷血、孤僻，已經腐朽的靈魂。

青春常駐的容顏也是有保質期的。

身為歡樂節女王，大海上實力最龐大的皮肉交易的幕後老闆，她在幾十年前就懂得這個道理。

更因為自己青春永駐的親身經歷，對此領悟最深。

當新鮮感、征服欲褪去，停留在外貌的那些膚淺感情，會立刻隨風消逝，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

斯圖西冰封內心數十年，難得鐵樹開花一回，自然也是恐懼，加爾對自己也是這種情況的。

她也沒鬆開手臂，繼續抱著加爾，躺在他的胸口，語氣毫無音調起伏。

「惡魔果實的來歷已經不可查，但是根據貝加龐克的猜測分析，惡魔果實是人們願望的產物，所以應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誕生了。」

「世界政府一直在追尋『手術果實』來完成不老手術，所以我們很多年都已經看過惡魔果實圖鑑，並且背了下來，以便在未來尋找到那顆惡魔果實。」

「你也早晚會是其中的一員，也會有看到惡魔果實圖鑑的那天，原本我是想著等你正式進入CP0時，再把這件事告訴你，畢竟你年齡還小，做起事情來難免會有疏漏，一旦被人發現，你身上的能力來自於一顆剛剛誕生的果實，後果不堪設想，上面也不會庇護你，反而會主動把你收押起來研究。」

「不過你現在自己提前發現了，也不算壞事，可以讓你有個緩衝時間。」

「很久之前，『尼卡果實』被人稱為解放世界的戰士，它是人們想要笑著生活的願望應運而生的。人們崇敬自然的偉力，自然系慢慢誕生；人們羨慕動物的進化形態，動物系誕生；人們奇思妙想渴求變化，超能系果實就誕生了。」

「現在，一成不變的枯燥、繁重的生活，讓現在的人們有了更多的想法，這些人或許不多，但是卻一直存在。」

「就這樣一直積累下來......」斯圖西柔荑點在他的胸口：「大天狗的果實就誕生了。」

「與渴望『歡笑』的願望截然相反，現在，他們渴望的是...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