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在徐楊迷迷糊糊想要去喝水的時候,感覺床前站了一身衣服。
「沒錯,就是衣服,畢竟沒有頭嘛。」徐楊心想。但很快,他就想不出來了「沒有頭啊啊啊啊啊啊,沒有頭頭頭頭頭頭。」
徐楊去戳葉山,葉山被他弄醒了,問徐楊幹什麼。
徐楊很平靜的說道:「我發現一身衣服站在咱們床邊。」
「那你讓他再開一間房不就行了,這床擠不下人了。」葉山咕噥道。說完他感覺哪裡不太對。
「什什什什什麼?啥叫一身衣服啊???」葉山徹底醒了。
「你自己看看。」
葉山把目光放到衣服身上,打量了一番。「這他媽不是咱們白天燒了的嫁衣嗎。」
「沒錯,你再往地上看看。」
「還他媽有鞋?」葉山聲音劈了八個叉。
也許是看到兩人都醒了,那身衣服很平靜的離開了他們床邊,那雙原本消失的鞋啪沓、啪沓的來到了桌子旁邊。
一張凳子被拉開了,那身嫁衣彎了一個幅度,就好像有人穿著它們坐在了板凳上一樣。
夜晚,顯得有些安靜。房裡更是寂靜一片,誰也不敢開口。
在快天亮時,嫁衣的袖子伸了起來,放下了什麼東西。隨後就在二人的注視下,緩緩消失了。
二人誰也沒有去動那封信,兩人就坐在床邊,等天完全亮了后,才動。
徐楊把紙展開,上面只有一個地址。二人沒聽說過,便下去問小二。
沒想到小二看見這個地址后,臉色都變得奇怪了。他問兩人:「二位客觀,您們上這裡做什麼?」
二人看他臉色不對,便隨便編了個理由,問小二這裡怎麼了。
小二想了想,說道:「這裡二十多年前是張府,家裡有個女兒。那女兒喜歡上了一個砍柴的男人,張老爺和張夫人開始都不同意,但那女兒要死要活,最後還是同意他們倆在一起了。只不過啊,那砍柴的男人是入贅的。雖然喜歡那女人,但是總被別人指指點點的。最後可能是瘋了吧,晚上發瘋把全家都砍了。他媳婦也不例外。張家上上下下幾十家人口啊,都沒了。那男人砍完人後就跑了,至今沒有找到。」小二提起來一陣唏噓。「現在那裡已經空了二十多年了,不過據別人說,晚上從那裡過還能聽見有女人的哭聲呢。所以漸漸的也沒人往那走了。」
「原來如此啊,謝謝這位小哥了。」二人向小二道謝后,問了具體位置后就離開了。
「二十多年前,還沒這劉少爺呢,他們兩家有啥關係啊。」
「那誰知道呢,沒準是他爹呢。」徐楊隨口一說。
兩人在街上隨意逛了一天,畢竟現在去也找不到那個女人。待到天要黑時,兩人才動身前往信上所說地址。
等兩個人到達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走進這座曾經的府邸,裡面滿目破敗,到處是蜘蛛網。上前仔細看還能看到絲絲點點的血跡。
站在院子里,一股蕭索之氣撲面而來。恰時颳起一陣風,給這寂靜的夜更添一絲恐怖氣氛。
一陣血腥味飄過,面前多了一身衣服。還不等兩人說話,那衣服開口道:「我想你們白天聽過了我們家的故事了罷,不過你們應該不知道後面是怎樣的,我來給你們講講吧。」
「他殺害我家人那天,恰好是他的生辰。他曾說過最喜歡看我穿嫁衣的樣子,於是那天我就穿給他看。」「我滿心歡喜走出門,看到的卻是我父親倒在他刀下的樣子。我跑上前,看到我的母親,小妹張大著眼睛,倒在血泊里。我抓著他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什麼都沒說,卻用那把刀刺入了我的心口。我恨啊,我好恨啊,我們家對他那麼好,他是怎麼忍心的啊。」那鬼發出凄慘無比的聲音。
「那,那然後呢?」葉山有點沒忍住。
「我記憶里是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睜眼就是在這身嫁衣里,就連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吧。然後我就看著我就被收屍的卷了草席,扔到山上了。也許是那男人的報應來了,一天晚上,有個小賊把我這一身衣服扒了下來,我就跟著這衣服被帶走了。後來幾經流轉,竟然讓我又遇到那個該千刀萬剮的男人了。沒想到,他又結婚了,還換了張臉。膽子可真大啊,在這娶妻生子。原本我只能看著他,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他的長子要成親了,而他的夫人,剛好看上我這一身紅嫁衣。於是,我便隨著入了府。」
「原本我是想要在拜堂當晚報酬,可沒想到那男人竟如此狠毒,直接將你釘死在棺材里。所幸你旁邊這位男子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