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夫人,我只要你
容瀟在寢宮外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了門。
結果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裡面的場景饒是喜歡虐殺如她,也讓她觸目驚心。
鮮血從寢宮內淌到了門口,根本沒有下腳地。
北嵁就蹲在床畔一個已經死了的女吸血鬼身旁,手中拿著的劍慢慢劃開女吸血鬼的胸膛,取出了裡面的心臟。
那血淋淋的心臟就被捧在掌心裡,他低頭看著。
「別……」容瀟以為他要吃下去。
下一秒卻只聽一聲響動,他五指收攏將心臟捏爆了。
容瀟啞然失聲。
「你怕了?」北嵁站起來看向不遠處的容瀟。
他滿手的鮮血,面具上也被濺上不少。
那件染血的衣衫還沒換下來。
可即便他滿身血污,看起來也依舊那麼乾淨高貴。
如墨染的烏黑青絲垂下來,一雙眸子變成了猩紅色。
站在那裡就如同被鮮血染紅的白色玫瑰,透著一種吸血鬼才有的禁忌、妖冶、嗜血又窒息的感覺,攝人心魄。
「但這不是你造成的嗎?」北嵁形影單隻地佇立著,背後是下著的大雨。..
他的薄唇異常嫣紅,嗓音嘶啞,帶著委屈和難過質問容瀟:「你滿意了嗎?」
容瀟只能幹巴巴地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
北嵁別開頭不想跟容瀟說話。
卻又不甘心,很快轉過來怒瞪著容瀟。
雙目猩紅似要滴出血,晶瑩的液體在裡面搖搖欲墜,卻緊咬著唇,不願示弱。
容瀟:「……王上若是不願說,我就自己推測了。」
「你除了胡思亂想,還會什麼?」
容瀟:「……」
「我沒有吸她們的血,也沒有碰她們,我對她們起不了反應。」北嵁高大的身軀綳直,渾身透著高傲,一副不願解釋,卻又不想讓容瀟誤會的樣子。
「我割破我的手腕,放了血在杯子里給她們喝,這是我第一次餵給旁人我的血。」
「你知道的,詛咒被轉移到我身上后,我的血中就帶著令吸血者喪失神智的效果。」
「索菲亞不就是想讓你藉此殺了我嗎?」
容瀟猛地看向北嵁,紫瞳震顫,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算計?
「所以我能在喪失全部異能的情況下,藉助這把劍殺了她們。」北嵁解釋得特別清楚,最後補了一句。
「她們早該離開的,卻懷著不軌心思留下來。」
所以我沒有濫殺無辜,你不要怕我。
容瀟突然想到一件事,為什麼她吸了始祖的血沒有喪失神智。
「我做的。」對上容瀟的疑問,北嵁就連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麼痛,還帶著濃濃的自嘲,「正如我轉走你身上的詛咒,是不捨得你痛你哭一樣,我寧願痛得是我。」
「我不想讓你因為詛咒而再被各個種族獵殺,也不願你吸了我的血后喪失神智,將你置於危險境地,讓你失去尊嚴,被擺布。」
「哪怕擺布你的人是我,也不行,我不允許。」
容瀟只覺得喉嚨發澀,「王上……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也因為這是我……欠你的。」北嵁頓了一下,卻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欠了容瀟的。
容瀟不理解。
「王后不用擔心我會給你造成長時間的困擾,我正在煉化身體內的詛咒,很快我就不會再煩王后,纏著黏著王后了。」
容瀟:「哦,這就挺好的。」
「容瀟!」北嵁的嗓音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哽咽,緊盯著容瀟,一副又要哭的樣子,「夫人……」
容瀟:「……」這是需要她哄的意思?
容瀟忽然凌空而起,一手拽住北嵁的衣服把人拎起來,離開寢宮前吩咐男僕收拾乾淨。
她帶著北嵁去了大殿內,浸濕毛巾,拿起他的手一點點擦掉鮮血。
北嵁揚著下巴,還很生氣抗拒容瀟的樣子,纖長的睫毛卻顫動著,垂下眸子,視線黏著容瀟,一秒鐘也捨不得移開。
她長得這麼好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牽動他。
北嵁的手腕割得很長又深,滴滴答答往下砸著血。
容瀟抬手撫過去,用異能給他治好,然後拿了一件乾淨的衣衫。
北嵁沒動,得寸進尺的,想讓容瀟給他換上。
容瀟才不慣著他,轉身就走。
卻被北嵁從後面拉住,「我自己換,你不要走,你看著我。」
容瀟:「……」
北嵁就想展現自己的身材給容瀟看,容瀟只能選擇閉眼。
五分鐘過去了,她問了一句,「王上換好了嗎?」
「嗯。」
容瀟睜眼。
下一秒映入視線的就是男人赤裸的胸膛。
他就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很多,所以即便她不刻意低頭,眼角餘光也能看到他腹部以下。
容瀟:「!!!!」
當時就伸出一腳給北嵁踹到了門口,然後瞬移而逃。
「夫人。」一分鐘后北嵁喊著門外的容瀟,「我換好了,真的,要是騙你我就是狗。」
容瀟開門進去了,迎面就撞上男人裸露的胸膛。
「我只露了上半身。」北嵁抓住第二次要跑的容瀟,「我只是想給夫人看看我的胸肌。」
「既然夫人害羞,那就算了。」北嵁系著腰間的帶子,語氣頗有些遺憾。
容瀟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你可以哄我了。」北嵁鬆開容瀟,背過身。
容瀟:「……???」
「夫人可以親我一下。」等了許久沒聽到容瀟的動靜,北嵁克制著轉頭的慾望,筆直地站著,眼角餘光卻掃向背後,耳尖也動著朝向容瀟。
「如果一下不能哄好,那就親兩下,兩下我肯定就不生你的氣了。」
容瀟:「……???」看著北嵁的背影宛如面對一個智障,請問你貴庚?
天道正抱著一個橙子啃,鬍鬚和嘴上一片金黃色,在心裡哼哼接道:「頂多三歲。」
北嵁沒有等到,最終還是轉過身,極不情願道:「夫人你要是不想親也可以,抱……」
容瀟抬起了手。
北嵁下意識地後退,嗓音一下子又啞了,「夫人……」
容瀟:「……我不是要家……不是要打你,過來。」
北嵁沒有任何遲疑地上前。
在容瀟伸出手時,配合地彎下腰。
而後,容瀟的手落在了他的頭頂,撫了撫。
嗯?摸頭殺?也不是不可以,於是北·卑微·嵁歪著頭,讓自己更緊地貼向容瀟的手心,並按捺不住地蹭了蹭。
「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容瀟依舊一副冷淡的樣子,卻很認真,「以後不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會擅自為你安排什麼。」
白天她跟始祖定下了協議,要互相尊重。
這次確實是她的錯,她應該道歉。
「嗯。」北嵁的嘴角瘋狂上揚,抬手握住容瀟的手腕。
他把臉緊貼著容瀟的胳膊,蹭著她,用那樣深情又滾燙的目光凝視著容瀟,「我只要夫人你。」
容瀟想了想問:「你還要吸血嗎?」
不管始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她都不可能回應他以愛情。
但他對她的好她全都感受到了,她並非心硬如鐵,那就只能用他最需要的東西回報他了。
北嵁搖頭,「我沒事了。平常我是不需要吸血的,就算身體需要,也會克制著。」
「所以夫人你相信我,過去二十萬年我真的沒有吸過任何人的血,我只渴望夫人你,身體只對夫人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