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背後之人
不過兩三晚,她就將「鴻羽之力」練得爐火純青了!
與當時的飛賊「拾飛」,實力可是不相上下!
話說,拾飛是怎麼回事哦?那晚她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他的名字.....
「所以啊,桃桃,其實你還有其他的本事,只是暫時忘了。」
虛秀的話,將蘇念的思緒拉回。
「上次的『鴻羽之力",我也是偶然發現的。」
總不能,讓她再從樹上摔下來一次吧!
「沒事,你可以去找師叔,她會幫你的。」
「真的?」
「嗯。」
「好耶~~那我去了,師姐再見!」
風風火火地,蘇念人在前面跑,魂在後面追。
「跑慢點,你傷還沒好全呢!」
「知道啦師姐————」
早沒影了。
眼尾優雅上翹的一雙瑞鳳眼,驟然睜開。
原本應是多情的眼,此刻呈現的,卻全是漠然。
暮琰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外衣,去往大理寺。
「王爺,您...」
守衛見著他,似乎十分驚訝,但是卻無人敢攔。
為什麼要用「攔」這個字呢?
因為,在暮琰昏迷的這六日里,三王爺暮兟「鳩佔鵲巢」,說要幫自己的四皇弟,打理大理寺的要務。
這事兒,是皇上批准了的,大理寺的其他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蕭暝,每日在三王爺面前裝樣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還沒找到?大理寺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三王爺一怒之下,將手裡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可憐的茶杯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
「去,把楚易給本王叫來!」
「宥王,楚易是刑部的人,與我們大理寺關係尚淺。」
「關係尚淺?」三王爺滿臉不屑,「那他平時怎麼像條狗一樣,老是跟在四皇弟身後?」
「三王爺.....」
「跟在臣弟身後的,又不止他一人。是吧,三皇兄?」
蕭暝正準備反駁時,暮琰進來了。
「王爺,您沒事了?」
暮琰給了蕭暝一個眼神,示意自己已無大礙。
「四弟,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說像蕭暝他們這些,都是狗嗎?哈哈哈哈哈哈~~」
「前些日子,臣弟原本已經備好了給皇祖母的生辰禮。可是,等到臣弟再去找覃首富時,他卻說東西被別人買走了。三皇兄,你說這種行為,算不算一直跟在臣弟身後呢?」
暮兟自然聽懂了暮琰「話裡有話」,當即破口大罵:
「暮琰,你敢諷刺本王?!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
暮琰這才抬眼看向暮兟。
此刻的他,坐於高堂之上,卻面目猙獰,絲毫沉不住氣。
「三皇兄,你又是什麼身份?這兒,可是大理寺,臣弟是大理寺卿!」
暮琰說話,擲地有聲,一時間竟把暮兟鎮住了。
半晌,暮兟回過神,站起來趾高氣揚地說:
「四皇弟,你『大理寺卿"的位置,恐怕要易主了吧?」暮兟張開雙手,「看看,本王現在才是掌管大理寺之人。」
以暮兟單純又衝動(簡稱魯莽)的性子,是不可能說服父皇的。多半,又是思華娘娘吹的耳邊風。
「既然三皇兄喜歡,那便繼續做下去吧。臣弟告辭。」
暮琰說完,轉身即走,蕭暝緊隨其後。
「暮琰,你給本王站住!」
任憑暮兟在後面撒潑,他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出了大理寺之後,暮琰才問蕭暝:
「他剛剛讓你們找什麼?」
「他?三王爺嗎?」
「嗯。」
「哎呀別提了!王爺,您是不知道,這幾天,三王爺把大理寺弄得雞飛狗跳,讓我們所有人出動,去給他找上次弄壞『恏元玉石"的真兇。」
「這麼看來,『恏元玉石"那件事,確實不是他自導自演。」
「屬下也這麼覺得。要真是宥王,他不敢把事情鬧大。」
聽蕭暝分析得頭頭是道,暮琰忍不住看他一眼。
「王爺,您怎麼了?」蕭暝摸摸自己的臉,「是幾日不見,您覺得屬下愈發帥氣了嗎?」
「.....」
暮琰:收回剛剛那一眼。
「只是覺得,幾日不見,你倒是成長了。」
蕭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
「以前不是有您在嗎,所以屬下難得動腦了就。」
蕭暝一直都是暮琰的「武力擔當」,很少動腦筋。
「合著還怪我了?」
「不是的王爺!」蕭暝嚇得直擺手,「因為宥王在,很多簡單的事情,反而變複雜了。大理寺所有人都忙不過來,屬下也只能自己試著去思考,這樣還能幫上楚易。」
「嗯,挺好的。」暮琰微微點頭,「對了,楚易查得怎麼樣了?」
「哦!原本跟楚易說好,今早去找他的,但是屬下被宥王攔下...估計,他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先去找他。」
兩人掉頭,趕往刑部。
等到了刑部「噤剎堂」,正好撞見楚易在審人。
「嘖嘖~不愧是楚修羅!怎麼搞得,他怎麼滿嘴是血、滿臉驚恐?」
蕭暝最先走上前去,附在楚易耳邊悄悄問。
楚易很是嫌棄的避開他,說道:
「你再來晚一點,就只能看見他的屍體了。」
聽到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被審之人更為驚恐,可以說是「目眥欲裂」!
「你悠著點吧,人都被你嚇死了。」
「呵。」
楚易懶得與他廢話,站起來徑直走向暮琰。
「王爺。」
「他是何人?」
「『柳蛇青"下毒之人。」
「王爺,屬下記得!就是您與亓塱最後那次見面.....」
蕭暝又開始咋咋呼呼,楚易直接橫了他一眼,老實了。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日,怎麼抓到他的?」
蕭暝見王爺嘴唇有些泛白,趕緊將他扶到一邊凳子上坐下。
「王爺,您...」
「沒事。」暮琰擺擺手,「楚易接著說。」
「他一直在皇城外周邊的村莊躲著。不敢走遠,也不敢靠得太近。」
「是有人接應他?」
「是的。不只是我們在找他,有一撥人在追殺他,還有一撥人與他接應,傳遞消息。」
「咳咳,殺他的人是哪一邊?」
出來走動太長時間,暮琰逐漸感覺到了身體不適。
「王爺,要不去前廳的內室吧,您可以休息...」
話未說完,暮琰制止了楚易。
當即,他便明白了意思,繼續說道:
「殺他的人,不是...」
楚易背對著被審之人,面對著暮琰,伸出三根手指。
「殺他之人,必是下命令之人,此舉意在滅口。」
「王爺,您的意思,『下毒"這事,不是屬下剛剛所指之人的主意?」.
「不是。」
「那會是誰?」
暮琰站起來,慢慢走向那人。
原本低垂的頭,看到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一雙錦靴,嚇得趕緊抬了起來。
「王...王爺...」
那人說話已含糊不清,但暮琰大致能聽懂。
「追殺你的人,是否是你熟識之人?是就點頭,不是便搖頭。」
那人聽完話,立刻搖搖頭。
「不認識追殺之人...那與你接應之人呢?」
聽到第二個問題,那人便重新垂下了頭。
暮琰深知,此人千方百計躲避追殺,必定是求存慾望極強,或許是凡塵還有牽挂。
「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訴本王,本王便能如你所願。」
再次抬起的頭,眼睛里果然充滿了希冀。
「本王再問你一次,接應之人,你是否認識?」
那人內心似是十分糾結,半晌后,才略微點點頭。
「他是誰?」
「四...四化...娘娘...」
「思華娘娘!」蕭暝聽明白了。
楚易一巴掌拍在蕭暝身上:
「那麼大聲幹嘛?還好這兒沒其他人,但也要小心隔牆有耳!」
「是是是,我錯了...」
蕭暝自動噤聲,退到後面去了。
「倒是難為思華娘娘了,如此費心,可惜啊,那位不爭氣。」
楚易忍不住吐槽那位有「狂躁症」的主。
「這麼便說得通了。思華娘娘應該只是在監視我們,想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才與他接應。」
被綁之人連連點頭。
「給你『柳蛇青"的人,還記得嗎?」
被綁之人又點點頭,然後看向楚易。
「哦,王爺,剛剛屬下已經問過了。根據他描述的信息來看,應該是『黑袍瞳"。」
蕭暝實在憋得難受,便開口問道:
「流雲和不枉不是跟蹤過『黑袍瞳"嗎?他,不是三...」
「這麼看來,似乎不是了。」楚易幫他說完。
「嗯,他應該只是蟄伏在三皇兄身邊,上面還有其他人。」
暮琰蘇醒不久,腦子還有些混沌,只能多問一點問題,回去再慢慢理清思緒。
「既不是三王爺下的毒,也不是思華娘娘,那會是誰呢?」
蕭暝在一旁念念叨叨,倒是讓楚易一下子想起來一個事。
「對了王爺,剛剛他說,追殺他的人,全是一身定製黑衣,衣領和袖口都有特定花紋,看起來極有組織的樣子,不像普通暗衛。所以屬下才說,追殺他的人不是三王爺。」
再看看此刻的「下毒之人」,似乎已經昏迷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他怎會知道?」
「因為有一次,追殺他的人已經在眼前了,他也來不及躲,正準備束手就擒時,思華娘娘那邊的人恰好趕來。兩撥人打鬥的時候,他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蕭暝:看了一會兒?心夠大的...
「恐怕不是恰好趕來,應是一直準備著的,只為了套取他口中的有用信息。」
聽了暮琰的話,楚易和蕭暝連連點頭。
那追殺他的人,到底是什麼江湖組織?
一般來說,暗衛很少在衣服上銹花紋啊,會惹人注目。
「咳咳...衣服上有花紋的暗衛...如此明目張胆的行為,我倒是聽說過。」
「什麼?」
「是用『戌令"才能號令的『山幽"。」
「啊?」
蕭暝、楚易同時震驚!
「『山幽"不是.....」
他們不是從不參與朝政嗎?
「不是他們,是拿著『戌令"的人...咳咳!」
「『戌令"在誰那兒?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蕭暝要崩潰了,他感覺今天自己的腦細胞死了好多。
「呃.....『戌令"現在在我這兒...」楚易尷尬摸刑具。
「啊?!!!!!!!」
蕭暝震驚!
就連暮琰,都稍微有些驚訝。
「楚修羅,你從哪裡搞來的?難道,你就是那『背後之人"?」
「誤會誤會,不是我!」楚易看看暮琰,趕緊解釋:「王爺,這是屬下從赤異那兒換來的。」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蕭暝湊到楚易面前,一臉怨念的問他。
楚易一把推開他的臉,說:
「就是今年赤異準備的那一場『置換禮"。」
聽到這話,蕭暝更不開心了。
「這麼有意思的事,都沒叫上我.....」
「是第二日?」
「是的王爺。」楚易難得露出羞澀,「屬下實在好奇,就混進去觀摩了一會兒。」
「哼!說是觀摩,結果換回來一個『戌令",我才不信!」蕭暝開始拆台,「再說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赤異先生"能這麼輕易就給了你?」
越想越生氣,蕭暝直接拉著楚易的手腕,氣急敗壞地質問他:
「楚修羅,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楚易一把甩開他,然後再忽視掉他那「怨婦」般委屈的神情,轉身對著暮琰說道:
「王爺,那日赤異似乎是有意將『戌令"給屬下。」
「此話怎講?」
「赤異向來很看重交換的條件,若是他心中不滿意,就算拿再多銀兩,他都是不屑一顧的。」
「確實如此。」
甚至有時候,誰惹他生氣了,他會直接把人扔出「憂櫚閣」。
「那日,屬下只是開玩笑,隨意從懷裡摸出一本小人書,誰知道,赤異就把『戌令"還給屬下了。」
「小人書?什麼小人書?楚修羅,你居然還有閑暇時間看這些?」
楚易一把推開蕭暝嘰嘰喳喳的臉。
「王爺,赤異近日有些奇怪。」
楚易的話,提醒了暮琰。
今年見他,確實與往年有些不同。
以前的「赤異寅西」,意氣風發、性格乖張,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他總是用面具和笑意,掩飾眼底的情緒。
今年再見他,還是那樣的性子。只是,張揚中多了幾分輕快,之前的沉重感減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