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動如山
比賽開始。
穆浩然前世知道邊後衛是做什麼的。
無非是防守住對方前鋒的攻勢，可能的話還要上去助攻，站位要看中後衛，不能站在中後衛的後面，這對造越位有利。
記住這幾點，穆浩然站在自己的右邊路等待對方的攻擊。
比賽一開始，足球教練顯然不放心穆浩然的防守，覺得一捅就破沒什麼攻頭。讓進攻的前鋒放棄左路，也就是穆浩然防守的右路，集中火力，攻擊穆浩然他們的左路。
一時間，自己的左路烽火連天，戰事非常平繁和緊張。
穆浩然的右路空蕩蕩的，穆浩然自然沒事幹，干站在那裡看戲。
趙陽不甘寂寞，去左路幫忙。
對面的左前鋒也沒有事做，站在中場晃蕩。
十幾分鐘過去了，由於防守一方看破對面的想法，集中兵力防守左路，在人員優勢的情況下，對面無功而返。
足球是個立體運動，把足球場劃一半，放棄半邊場地只攻擊一邊，攻擊面必然狹窄。這樣對方便於集中兵力防守，怎麼可能打破僵局？教練的安排就是錯誤的。
穆浩然看的清清楚楚，一點也不擔心。
又過了十分鐘，對面有停歇的意思，因為實在是找不到漏洞。
穆浩然知道，肉戲要來了。
他不相信對面不來進攻自己，因為轉移進攻方向是遲早的事。
來吧，放馬過來。
我橫槍立馬看哪個有種的來我這裡送死。
穆浩然一時王八之氣透過衣衫，連空氣都為之一振。
搞的前面的趙陽心一驚
回頭偷看他一眼。
上次的創傷在趙陽心底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在穆浩然面前的那種無力感讓他記憶尤深，至今不能忘懷。
好吧，這一次我們是隊友，讓前面過來的小子嘗嘗遇見銅牆鐵壁的滋味吧，我的創傷必須讓你們也經歷一次，這樣我才平衡啊！
正想著，對面的前鋒已經套邊，跑到趙陽的身後。
中場隊員一見邊路有了空擋立刻把球傳過來。
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向邊鋒的身前落過去。
邊鋒正要接球，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在他的前面將球停下，還好，停的不好，停大了，出界。
趙陽站在中場，根本沒有回去搶球的想法，他在等，等穆浩然斷球以後把球傳給自己。
球很快發到場內。
前鋒得球以後，用一個漂亮的過人動作過掉了積極跑動回防的田徑隊隊員，往45度的方向斜插向球門。
球門和前鋒之間只有穆浩然一個防守了。中後衛正在往這個方向跑動，但是他慢了一點，如果對方突破穆浩然，將有2秒的時間單獨面對守門員，可以抬腳從容shè門。
中後衛急了，罵趙陽：「你個狗rì的都不知道回下防，站在那裡看戲。」
趙陽當沒聽見。
穆浩然一邊退一邊盯著對面前鋒的腳下動作。
對面前鋒做了一個向右突破的動作，並將身體重心移過去。
穆浩然腦海里灰濛濛的霧團一亮，在穆浩然的腳下出現一個只有自己看的見得光圈，光圈的邊緣出現一個數字：2.5米。
幻眼起作用了。對方進入光圈后，動作慢下來。難道說自己身體素質訓練起作用了？幻眼的功能升級了？穆浩然來不及細想，盯住對方的動作。
對方的身體，緩緩的向前移動，對方的重心將要越過中心線的時候出現了回移。
原來是假的，穆浩然利用幻眼判斷出他下一個動作只能是往自己的右側橫撥球。於是穆浩然停下，飛快的伸出右腳，將腳橫在對方的撥球路線上。
果然，對方的橫撥球自己撞向穆浩然的腳內側。球回彈，彈向對方的身後。
趙陽等在那裡，見球已經被斷下，立即跑到空位向穆浩然要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穆浩然斷球后，腳一蹬，身體如箭一般飛快的向前拿到球，他蹚了一步，看見空位的趙陽將球傳出去。還好，球偏的不遠，離趙陽只有2米，趙陽跑一步把球拿到，往前衝去。
跑了一半的中後衛張大嘴巴，像看見耶穌一樣看著斷球傳球的穆浩然。
對面的前鋒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一個學田徑的傢伙把自己的球斷下來了，斷的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他竟然沒吃自己的假動作。
坐在場下的足球教練本來靠在椅背上的，看見穆浩然的斷球軀幹立刻彈開椅背，身體向前。如果有現場回放，他一定要看看，這個黑魆魆的小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他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後來的故事一遍一遍的重複剛才的鏡頭。
像一個回放，攝影師不斷的將回放錄製一遍，然後放給大家看。
前來碰壁的人換了許多，可主人翁一直沒變。
穆浩然像一座山，穩噹噹的立在右邊路。
所有想衝破他的一切都敗退下去。
他巋然不動，無論你想出什麼辦法，傳球，shè門，過人，定位球，角球，倒鉤，界外球。他總能在合適的時刻，合適的位置，站住合適的線路將球斷下。
他也許不能很準確的在斷球后將球傳給隊友，但是，你必須相信，他一定可以將你的想法破壞掉。
有主角自然有配角，主角是穆浩然，配角當然的趙陽。趙陽只要見穆浩然在球的位置，他必定會找個穆浩然可以傳球的空位，等著穆浩然將球傳給他。他今天的任務好像就是為了穆浩然而生的：接他的傳球。
他從來不去後面協防，彷彿他知道球過去以後必然會回到他的腳下。
對右邊路的進攻進行了40分鐘。穆浩然巋然不動，趙陽偷偷暗笑，其他的前鋒只有哭的份。
眼看時間不多了，進攻方還是沒有找到有效的進球辦法。
進攻左路，他們人多勢眾，進攻右路，一個穆浩然站在那裡，誰也進不去。
打中間，兩邊夾擊更不行。
他們只好選擇在中場倒腳。
誰也不想去觸穆浩然的霉頭，丟臉啊。
一說足球專業的，連一個田徑隊的編外人員都打不過，傳出去太不好聽了，還不如把時間混過去了事。
足球教練在一邊看的臉sè鐵青，夏教練看的呵呵大笑，不時遞一支煙給他，還說些風涼話：「來抽支煙，消消氣。」
「這孩子是那人，能不能讓他來跟我練足球？」足球教練起了愛才之心。
「你打不了他的主意，連我都打不了，何況是你。」說到跟訓，夏教練唉聲嘆氣。
「為什麼？」
「你到是想啊，他是本市本屆的中考狀元。他不會跟著你學足球的，也不會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