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新仇舊恨一起算【求訂閱!】
由於距離尚遠,張永夜聽不清那些聲音具體說什麼,只能依稀分辨出說話的人中有男也有女。
姬泰感受到脖子上的劍鋒變的更加冰涼,連忙低聲解釋:「我擄來的人就在密道前面,還有幾名王府守衛,前輩請放心,那些守衛連金丹期都不是,也很聽我的話,不會威脅到三位前輩!」
張永夜不動聲色,繼續挾持著他前進。
又過了片刻,前方說話的聲音終於清晰可聞。
「可惜那晚在巫神之淵邊緣地帶,沒能把張永夜順利狙殺,以致於他如今在昭煌城鬧出天大的動靜。」
「話說回來,張永夜的命果然堅挺,當時他修為還只是築基期,掉進巫神之淵居然能被他活著跑出來。」
「若不是那晚行動失敗,魔主也不至於大發雷霆,把我們貶來這種地方。」
「好希望再碰到張永夜一次,我一定將功折罪親手斬殺他!」
「別白日做夢了,也不看看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張永夜萬萬沒可能進來這裡。」
「……」
前方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且語氣遺憾失落,張永夜、白薇命、裴紅衣聽的盡皆心神俱震,瞬間便想到那些說話之人的身份。
前往昭煌城途中,張永夜等人曾在巫神之淵的邊緣地帶遭遇魔修伏擊,最終四人全都掉落巫神之淵當中,那晚伏擊的魔修,赫然就是密道前面說話的幾人!
「你們竟然和魔修勾結!」
裴紅衣質問被她挾持的鎮北王妃,驚怒無比抓住對方肩膀。
可隨後發生的事讓她更加驚怒,她抓住鎮北王妃肩膀的瞬間,對方身體彷彿泄氣的皮球,頓時乾癟癱軟。
另一邊,被張永夜挾持的姬泰也發生同樣變故,原本好好走著路,全身突然萎縮倒地。
「趙供奉,錢供奉,有刺客闖進來了,快救我們!」
張永夜抬起頭,只見褪下皮囊的姬泰和鎮北王妃化作兩道血光,急速往密道深處遁逃,唯獨被白薇命挾持的素煙一臉懵逼,不知發生什麼情況。
「轟轟轟轟!」
電光火石間,張永夜等人身後,數扇萬斤重的石門從密道頂部降落,狠狠砸在地上截斷他們退路。
「大膽!魔主禁地誰敢擅闖!」
伴隨著怒吼聲響起,數十道黑衣人殺氣騰騰閃掠進張永夜等人視野,其中為首的是一名身材異常魁梧的壯漢,張永夜一眼就認出,當初在巫神之淵伏擊他們四人的魔修中,也是這廝為首。
「趙供奉,就是這三個刺客,先把他們拿下不急著殺,我和泰兒中了他們的毒丹,需要他們交出解藥!」
鎮北王妃對魁梧魔修吩咐道,褪下一層皮囊后的她極為狼狽,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毫無半點先前宮裝美婦的儀態。
姬泰的模樣比她還凄慘,但他此刻自認為已經脫離危險,再度囂張猙獰起來,對張永夜獰笑道:「小賊,想不到吧,我和母妃掌握魔道的血遁大法,你以為你挾持的了我們么?」
「你們若是乖乖交出解藥,我還能讓你們死的痛快一點,可如果敢反抗,我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慘無人道的酷刑!」
張永夜冷靜掃視一眾魔修,從他們身體表面的魔氣波動,判斷對方基本上就是一個月前那批魔修的原班人馬,只是人數多一點,修為普遍在元嬰期。
「只是這點人手的話,或許我連師尊的本源劍氣都不需要動用……」他暗暗心想。
「身為大乾皇族,你們居然和魔修勾結,簡直壞透了!」裴紅衣怒不可遏斥罵。
姬泰慘兮兮嗤笑:「全天下都是我父王打下來的江山,我父王無論做什麼事都理所應當,你們這些賤民不配有異議。」
裴紅衣愈發被他的言論激怒,這時,後方受白薇命挾持的素煙看到求生希望,企圖殊死一搏,不料剛剛顯露出異樣,白薇命手中的法劍就橫斬而出,乾脆利落了結她性命。
「師弟,那些魔修交給我和師妹對付,你保護好自己即可。」
白薇命暗中向張永夜發去傳音。
張永夜回頭看她一眼,對上白薇命那雙漂亮的秋水美眸。
「師姐,你這麼關心我的安危,還要欺騙自己跟我了斷嗎?」
白薇命一怔,沒想到張永夜在這種時候還要自己原諒他。
「師姐無需多言,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總之我絕不會辜負你。」張永夜傳音打斷她,「未來很長,你且看著,這次我和你們一起戰鬥。」
說完,他摘下頭上的斗篷,盯上人群中的魁梧魔修,澹澹笑道:「我正愁上次被伏擊的仇沒地方報,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正好,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你、你是張永夜?!」
張永夜一露出真容,魁梧魔修等人頓時嘩然躁動,鎮北王妃和姬泰則難以置信,萬萬沒想到先前挾持他們的人竟會是他。
「不僅斬我手臂,毀我氣海,險些殺了我……今晚甚至還潛入王府刺殺我,張永夜,你把我當什麼了!欺人太甚!」
姬泰悲憤不已,有生以來一直都是他欺壓別人橫行無忌,從沒有在同一個人手裡栽過這麼大跟頭,恐懼的同時,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升騰而起。
「張永夜!你竟然敢來這裡!」
與姬泰的悲怒不同,魁梧魔修等人狂喜不已,因為上次伏殺任務失敗,他們一行人遭到很嚴厲的懲戒,一直想要找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卻苦於沒有門路。
「上回在巫神之淵被你僥倖逃脫,這次看你能往哪裡跑!」
魁梧魔修一聲令下,數十名魔修紛紛鼓盪魔氣奔殺出去。
「跑個屁,今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裴紅衣絕不肯吃虧,嘴巴回懟一句,和張永夜、白薇命對衝殺向魔修。
「錢慈,你帶幾個人先去擊殺張永夜,其他人跟我牽制那兩個女的。」
魁梧魔修使用和當初伏擊時一樣的戰術,充分發揮人數優勢,想要圍點打援逐個擊破。
名為錢慈的魔修應聲領命,帶領三名同伴魔氣滾滾直取張永夜,至於白薇命和裴紅衣二女,自有別的魔修幫他阻擋。
「張永夜,我看你能怎麼活!」
姬泰死死盯著遠處即將落入圍攻的張永夜,咬牙切齒,鮮血淋漓的臉上浮現仇恨快意。
他深知張永夜只有金丹期修為,修士之間每一重境界的差距都十分巨大,更何況張永夜此時還是被四位元嬰期魔修圍攻,幾乎板上釘釘必死無疑!
然而,姬泰很快就看到出乎他意料的名場面。
在四名元嬰期即將閃掠到張永夜面前的前一刻——
「轟!」
一道璀璨金光勐然從張永夜體內炸放而開,凝聚成一尊威嚴煌煌的武神法相,硬生生將周圍狹小的密道撐爆。
「什麼?那是我姬家的武神八式!」
姬泰目瞪口呆,懷疑自己出現幻覺,如果不是幻覺的話,他姬氏皇族的不傳之秘,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外人施展出來?
「這招對我們沒用了。」錢慈冷笑道。
上回伏擊他就已經見過張永夜施展武神八式,因此這會兒絲毫不意外,打算集合四人力量,以絕對的境界差距將武神法相打爆。
「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
張永夜一上來就拼盡全力爆發,這一擊既分生死也決高下,操控武神法相緊握天隕劍,運轉唯我獨天功,斬出最剛勐霸道一劍。
「破天均!」
隨著天隕劍揮落,一道數丈寬的半弧形劍芒宛如長江大河噴涌而出,將整條密道照耀的纖毫畢現。
看見劍芒的瞬間,錢慈等四名魔修就意識不妙,竟從劍芒波動中感應到大恐怖,可他們此時距離張永夜太近了,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打出各自最強勁的法技。
「砰砰砰砰!」
四人聯手打出的魔道法技,足以轟殺任何金丹期修士,可在天隕劍的劍芒之下,卻脆弱的彷彿紙湖一樣,輕易就被粉碎斬滅,並連帶著將他們四人絞殺成血霧,最終轟射到旁邊的岩壁上,爆發驚天動地的巨響。
「不可能!
」
姬泰和鎮北王妃震撼失聲,表情比看到鬼還恐怖。
他們親眼目睹張永夜斬殺四位元嬰期魔修的全過程,腦瓜子嗡嗡作響,內心除了匪夷所思還是匪夷所思。
「他居然變的這麼強了!」
魁梧魔修等人同樣受到巨大驚嚇,他們無法理解,明明一個月前伏擊張永夜的時候,只需一個元嬰期魔修就能碾壓著他打。
可現在才過去一個月而已,你居然妖孽到能一劍斬殺四個元嬰期魔修的程度了?
那是一個月,不是一年,更不是十年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不假,但真不是你這種窮法。
「太棒了,小師弟真厲害!」
見張永夜取得大捷,裴紅衣眉開眼笑,白薇命同樣鬆了口氣,儘管她知道張永夜突破到金丹期,又有天隕劍傍身,實力比起一個月前已經有質的飛躍,但依然沒想到張永夜能一劍斬殺四位元嬰期魔修,此等戰績不可謂不恐怖。
「魔道妖孽,給我受死!」
短暫欣喜片刻,裴紅衣士氣旺盛大發神威,將唯我獨天功的精髓發揮到淋漓盡致,縱使魁梧魔修等人與她境界相同,也不是她的對手,被她一柄法劍左衝右突殺的節節敗退。
張永夜有心想幫助二女,可剛才催動天隕劍的一擊也對他造成極大消耗,不得不暫緩調息。
「趙舵主,我們不是她們的對手,得去請堂主大人他們出手啊!」
又有幾位魔修接連折隕在白薇命和裴紅衣的劍下后,殘存的魔修們終於被嚇破膽,對魁梧魔修驚慌道。
魁梧魔修內心極度憋屈,他原本想藉助這次機會斬殺張永夜,向魔主將功折罪,可真正交手后才認清現實,別說將功折罪,他們一夥能在張永夜三人面前保住命就相當不容易了。
心一橫,魁梧魔修勐然扭頭看向遠處觀戰的鎮北王妃和姬泰,兩母子卻不等他開口,拔腿就往密道深處遁逃。
魁梧魔修見狀心中大定,嘶吼道:「撐住!堂主大人很快就會來增援了!」
還有堂主?
張永夜心念一動,不知所謂的堂主是什麼境界,他此時一心只想速戰速決搶走江山社稷鼎,不敢給對方拖延時間,當即放棄調息靈力損耗,拎著天隕劍加入戰場。
張永夜雖然修為低弱了一些,但天隕劍實在鋒銳恐怖,沒有任何一名魔修能正面接他一劍,魁梧魔修等人本就被白薇命和裴紅衣殺的節節敗退,張永夜一加入,更是加快他們潰敗的趨勢,從一退再退,到後面幾乎是丟盔棄甲亡命逃竄,再沒有迎戰的勇氣。
張永夜三人一路追殺上前,不知不覺地上又多出十幾具魔修的屍體,穿過密道某處拐角后,三人眼前驟然明亮,來到一座空曠的洞窟中。
洞窟的盡頭是簡陋牢房,近百名少男少女被關押在牢房裡,人骨骷髏隨地散落。
見張永夜三人神兵天降一般,將一眾魔修殺退回洞窟,牢房裡關押的男女們眼中盡皆湧現希望曙光,臉上滿滿全是求生的渴望。
張永夜和白薇命心神震動,兩人都是智慧過人之輩,只憑驚鴻一瞥就猜到那些男女為什麼會被關押在這裡。
「姬泰沒有騙我,他真的把他擄來的人關在密道!」
「他表面上是貪圖美色強搶民女,實際以此為偽裝,將他搶來的民女都送去給魔修修鍊魔功。」
「不久前素煙說姬泰連男人都搶,我還以為他喪心病狂男女通吃,原來他是這個目的……」
看著滿地的人骨骷髏,不知曾經有多少無辜民眾慘死在這裡,張永夜怒火一陣陣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把姬泰以及魔修統統斬殺。
「王妃,世子!你們把傳送法陣啟動好沒有?!」
魁梧魔修嘶聲大吼,慌的不行,他在剛才的激戰中被白薇命當胸刺中一劍,已是身受重創,如果不能及時請來救兵的話,他今晚非得栽在這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