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山路難行
「
林蔚慌忙抱著保溫杯跑來遞給陸染：「染染快，喝口熱水，別說話。」
瞧這嗝兒打的，壓根兒停不下來啊。
「你也喝點。」文洮隨手將手裡的保溫杯遞給程錦。
陸檸嘖嘖兩聲，感嘆道：「現在的小年輕感情可真好。」
聞言，江言不緊不慢將泡有枸杞紅棗的保溫杯打開遞過去：「你也有，不必羨慕他們。」
陸檸抿了一口，笑眯眯道：「真甜。」
「彝海結盟紀念碑～」程錦剛念出來，江言就開始輕聲科普起來。
原來這是當年劉司令跟彝族首領小葉丹結盟的紀念碑，此次結盟具有重大意義。
涼州是少數民族自治州，這裡生活著許多彝族和其他少數民族，是一個民族包容性極強的地方。
只是四周環繞的群山，擋住了出去的路。甚至還有不少的少數民族同胞住在山裡，就像他們此次要去支教的山。
程錦在寧縣買了特產寧縣火腿，她在錦城的時候很少吃到，即便吃到也是雲腿月餅和味道不太正宗的火腿肉。
火腿也稱雲腿，是豬的整條後腿做成的臘肉，味道鮮美，比尋常臘肉好吃許多。
陸染調侃她說貪吃也不必買的這麼急，可以回來時再買。
程錦卻嚴肅拒絕道：「趁我現在想吃、記得起來，買了正好。萬一回來的時候沒想起，或是咱們不經過這兒，豈不會錯失一道美味佳肴。」
聽說過年的時候，這裡家家戶戶才會捨得將存放了一年或是幾年的陳火腿拿出來煮了上鍋，她也得帶點回去給家裡人嘗嘗。
價格還挺貴，程錦只挑揀了兩坨真空包好放車裡，回去正好一家一坨。
陸染被她的理由說服了，居然也挑了三坨放車裡。林蔚、姑姑和她家一人一坨。
至於江言，在陸染心裡，他和陸檸是一家的，不分你我。
江言：嗯，說的對，加雞腿。
在寧縣休息一晚，是為了將就程錦他們幾個沒來過的。但他們的時間還是緊張的，所以，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不過才七點，他們就吃完早餐在酒店門口集合出發去州府了。
都說山裡的天氣好，但晝夜溫差極大，尤其在冬季這種天氣更甚。早、晚的溫度極低，也只有中午稍微暖和些。
雖然沒有下雪，但狹窄的公路兩旁結滿的霜都快趕上積雪了。
程錦還看到路邊上的小溪竟沒有流動的痕迹，仔細一觀察，原來河面上早已結了層冰。
隨著窗外景色的變換，程錦又發現了特色。
「衛星發射基地。」程錦眼神蹭亮，「我還沒看過發射衛星呢，等有機會一定要去參觀參觀。」
文洮小心翼翼開著車，還不忘回答道：「聽說像地震，我有一個同學就是這邊的。每每發射衛星時，他家的窗戶都在抖動。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火箭升空的軌跡。」….
他其實也想去看，只能看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去參觀參觀。他覺得應該是可以的，回來的時候時間會多許多。
「那咱們真得去看看了，好不容易來一趟。」
「嗯，回來的時候再說。」文洮點頭。
世事無常，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得事。萬一情況有變呢，只能說萬事隨緣，這次去不了也有下一次。
之後又開了二十分鐘左右，陸染呼叫說要在前面的鎮上停幾分鐘，陸檸要去送個貨。
送貨好啊，程錦忙不迭的跟在陸檸身後去湊熱鬧。
這次是真二八經的客人，並不是陸檸的閨蜜什麼的。
這家鋪子是賣彝族服飾的，一排排以黑色、紅色及黃色為主的彝族服裝，硬是讓程錦感受到了裡面濃郁的民族特色和歷史傳承。
可惜時間緊，貨送到后，陸檸只簡單跟老闆寒暄兩句就要走。
「慢走啊，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過來玩兒。」
帶著些許彝腔的老闆娘，熱情的將他們送出門，還附贈幾個新鮮出爐的烤飯糰夾腐乳。
陸檸笑著揮揮手：「好嘞，下次見。」
「下次見。」
程錦張嘴咬了口手裡的飯糰，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將那些彝族服飾記在腦海里。
不得不說涼州保留下來的民族特色還真不少，光是彝族服裝推廣這一塊，就是她羨慕不來的。
陸檸揉了揉她的頭好笑道：「行了，別看了。等回來的時候帶你們來試穿她家的衣服，還能拍拍照，就當出來旅遊了。」
程錦咧嘴一笑感激道：「謝謝檸姑姑。」
之後路途陸檸沒有再送貨，最近缺貨的就這兩家，其他的倒是可以回去之後再發貨。
一座春天棲息的城市，這是程錦踏入涼州州府昌市第一眼看到的宣傳語。
雖然吧，這兒的氣候的確要暖和不少，但眼下依舊是深冬。
昌市是一座很神奇的城市，有山有海有沙灘，倒是一座適合度假的城市。
棉被廠的送貨車早已等在去拖縣的路口，送貨的司機開著麵包車亦步亦趨跟在文洮車后。
拖縣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中途不會再停下來整頓。
離開昌市，越往拖縣走越是荒涼。翻山越嶺，泥濘小路，一路坑坑窪窪的泥巴路將程錦顛簸的懷疑人生。
「怎麼停車了？」程錦忍住胃裡的翻騰疑惑道。
這路太過狹窄，錯車都不好錯，還是儘快通過才成。
文洮腳踩剎車，嗓音沙啞道：「前面的車停了。」
「哦？」程錦立馬坐起來往前面看去。
只見陸檸很快從前車副駕下來朝他們走來，馬丁靴踩在泥巴路上，絲毫沒有違和感。
程錦忙搖下車窗伸出腦袋道：「怎麼了檸姑姑，你們的車拋錨了嗎？」
還好文洮明智，這次出門換上了底盤高的越野車。否則這一路，怕是人不散架車都要散架。
然而陸檸只揚了揚下巴，隨即直接走到文洮的車窗外，抬手敲了敲他的車窗示意他開窗。
文洮愣了愣，隨即搖下車窗疑惑道：「怎麼了檸姑姑？」
聽到『姑姑，二字，陸檸心中又是一梗。
「你倒是條漢子，開了這麼久的車也沒慫。」她沒好氣道，「下車，你坐前面去，接下來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我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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