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爺子回家
「
程承雖然開酒店賺了些,但卻不是那種特別有錢、能請一堆保姆的人家。
能自己做的事,他們還是會自己做。
穿過一條被繡球花包圍、二十米長的羊腸小,便到了程家單進四合院的大門前。
青磚青,兩扇朝南的木大,一對銅製門,兩墩門墩,屋頂正脊兩端翹起35°角的蠍子尾等等。
這些鋪面而來的古樸氣,無一不是在彰顯祖傳二字。
然,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祖,是這些所有的物件,都刻有蜀錦紋樣。
,才,刻字刻紋很費錢的。
程錦她爸倒是想都像以前那樣全都,奈何實力不允許。
所,暫時只刻了門頭和蠍子尾。至於其他,得邊掙錢邊刻。
「嘿、嘿,我爸還得再努力掙錢才行啊。」程錦見老爺子呆愣,連忙出聲緩和氣氛。
兩扇木大門早已大打,迎接老爺子回家。就是老爺子進門,差點被門檻給絆倒。好在程錦挽著,及時將人給扶住了。
進門處立著,是中間長兩頭短的一字影壁。影壁中間刻著一個大大的「福」,而周,則是刻著滿滿當當的蜀錦紋。
這回倒是沒糊,完完全全還原了祖傳影壁的樣,就是有點新。
老爺子又開始駐足,上次來還是好些年,那時是被不孝子硬拉過來認路的。
那時候的他正在氣頭,的確沒去這些。
完全復刻原先的老,老爺子是不指望,就連他的做不到。
但今,他的的確確看到不孝子在儘力去復刻、還原老宅。
即便有些地方美中不,還不完,但也無傷大,以後慢慢完善就好。
程傳抬,想輕撫影壁上的蜀錦紋。隨即反應過來兒媳孫女還在旁,便硬生生收回手背到身後。
程錦悄悄回頭跟方然對視一,接,她便假裝若無其,領著老爺子往屋裡去。
四合院的主院有三,一樓是客廳、廚,外加兩間客房。
二樓右手邊是程承和方然兩口子的超大房,房間裡面還有個小書房;左手邊樓梯口是一間大書,再往裡走是老爺子的房,房間里放著簡單的書桌椅。
程錦的房間在三,一間大卧,一間畫,還有一間書房。書房裡用隔音推拉門隔了間琴,裡面擺著架黑色鋼琴。
要說美術是程錦的第一大愛,那麼鋼琴就是她的第二大愛好。
煩悶,彈奏上一曲卡農變奏,什麼煩惱都拋之腦後。
好不容易將老爺子請進屋,方然終於鬆了口氣道:「,您先回房歇,待會兒開飯我讓小錦上來喊您。」
「,爺,我扶您上樓。」程錦接收到她媽媽的眼神信號,立馬將老爺子扶著往樓梯口去。
然,也只到樓梯,老爺子便擺手道:「行,我自己上,你們小孩子出去玩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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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傳心裡也是郁,不孝子沒,窩在心裡的火都沒處發。
他記得不孝子說過很多,他的房間還在老位置。等他按照記憶真正打開房門,才是一陣五味雜陳。
這房間的模,跟他離開家時一樣。包括書桌上的,檯燈的擺放,全都一模一樣。
程傳神色有些恍,他似乎從未離開過,祖傳的宅子也始終如一就在這裡。
十年如一,除了他兩鬢斑白的頭髮,歲月並未在他的房間里留下任何痕,就連灰,都不曾有。
中式胡桃木床,依舊鋪著深灰色的四件,搭配同樣款式的通定衣櫃和兩個床頭櫃。
程傳一步步走向床,坐上去試了試床,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拉開床頭,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扣放在裡面的相框。相框里的亡,抱著三歲的程,依偎在他身,笑的滿臉幸福。
他伸,輕輕觸碰因病早逝的亡妻滿臉笑容的臉龐。直到相框上滴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水,這才連忙抬手抹了抹眼,將相框放回去。
打開床頭櫃的第二個抽,程傳再次沒了動靜。
好半響之,他才彎腰將裡面的東西拿出,嘴裡嘟囔著:「不孝,不織錦還留著做什麼。」
這是一台織機模,是程承開始學習織錦,他親手做好送給他的。
當初程承毅然決然的離開蜀錦,要下海經,他一怒之下就給砸了。沒想到不孝子竟然將它撿了回,還給修的有模有樣的。
望著房間里的一,老爺子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而門口透過門縫悄悄觀望的程,頓時也鬆了口氣。她悄悄轉,啃著手指下樓。
樓,方然焦急的望著樓梯口。
等程錦下來,才拽著程錦到廚房低聲問道:「怎麼,老爺子情緒還行吧?」
程錦勉強笑了,回答道:「放心吧,爺爺沒事,就是看到奶奶的照片有些傷心。」
方然嘆了口道:「你奶奶的死對你爺爺打擊很,讓他先靜靜吧。」
「對,你去蜀錦坊的事兒怎麼,你爺爺沒反對吧?」
「,你放,你女兒這麼有天,爺爺怎麼可能不答應。」程錦道。
「那就,你可別學你,要干就必須堅持知不知道。」方然還不放,繼續囑咐,「你要敢半途而,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媽了。」
「知道知,放心吧,你沒機會擺脫我的。」程錦找著機會側身往外,「媽你先,我出去看看漫姨來了沒。」
程錦快速跑出,生怕晚了方然又拉著她絮叨。家裡現在的氣氛簡直不要太低,還是出門透透氣的好。
從早,她告訴自家爸媽她想接手蜀錦,想當程氏蜀錦坊第十七代傳人,方然就一直很焦慮。
其實方然很贊同程錦當蜀錦傳,但她怕程錦堅持不下,學她爸爸半途而廢。萬一真這,那對老爺子的打擊可不是一般大。
但是程父卻不這麼認,他對自己女兒十分有信心。促成她學美,其實也是未雨綢,提前在為蜀錦坊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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