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中練劍
「唰！」
劍身出鞘后帶著一絲破空之聲劃過半空，將院中小樹上不斷隨風飄散的枯黃乾燥的樹葉劃成了兩截。
這個拔劍的動作凌塵已經重複了無數次，自從昨日拿到拔劍術的秘籍，除了晚上修鍊天衍訣其他時間都用在了練習拔劍術上。
按照楚劍狂的修鍊心得指引，拔劍術首重速度，只有保持足夠快的出鞘速度才能將拔劍術的特性發揮出來。
必須要在劍將要出鞘而還未出鞘之前就要將靈氣灌注到劍身中。
將靈氣凝聚於劍尖利用與劍鞘的摩擦慣性將速度提升到極限，以快如閃電之勢直奔對手要害。
凌塵對著這顆小樹飄落的葉子練了許久，雖然對劍與自身靈氣相結合的運用之法有了些許進步，但始終體會不到楚劍狂所說的那種劍勢。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速度太慢？還是說自己的力量不夠？
凌塵心中自顧自的想道。
「怎麼提升出劍速度和力量呢？」
凌塵一邊機械的練習著拔劍的動作，大腦卻飛速轉動思考如何能更快的提升速度和力量。
這時，天上已經是烏雲密布。
就這麼醞釀了一會，突然天空中滴下一滴雨水落到凌塵的身上，凌塵絲毫沒有在意，繼續練習著拔劍術。
隨著雨滴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的雨滴下落的勢頭不減，一滴滴重重的砸在了凌塵的臉上和身體上。
身為聚氣中期的武者，這點雨對凌塵倒是沒什麼影響。
但是隨著身上的衣服逐漸被瓢潑大雨淋透，凌塵此時突然感覺到自己原本順暢的拔劍動作居然出現了一絲阻塞之感。
且每次出劍，入鞘的時候明顯在潮濕的衣服的影響下動作開始有些頓挫感。
凌塵突然靈光一閃，驚喜地說道：
「對了！可以在水中練劍啊，衝擊力越是強大的水流阻力就越大，如果能夠在水流的衝擊下保持足夠快的出劍速度和出劍力度，那在沒有水流阻力的時候豈不是更快？」
念及此處，凌塵完全不顧自己已經濕透了的衣服，提著手中的百鍊精鋼劍運轉功法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向小院外掠去。
沒有在路上多做停留，凌塵提著劍在許多外門弟子和劍仆的注視中飛奔而過，激起無數地上剛剛蓄滿的水坑。
此時正在自己房間窗前賞雨的李採薇見一身濕漉漉的凌塵從眼前掠過，雪白纖細的小手驚訝地捂著小嘴，目送著凌塵消失在視線中。
「這凌塵師兄下著大雨還往外跑，不愧是修鍊狂魔啊！」
李採薇這麼說並不是空穴來風，自從二人成了鄰居以後，每天都能看到凌塵無休無止的修鍊。
除了必要的吃飯時間，其他時候都在那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劍術。
李採薇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晚上在床上打坐修鍊天衍訣時，凌塵都會將那柄百鍊精鋼劍放在腿上，時刻讓身體與劍保持著最密切的聯繫。
玄天劍宗境內的一處無名山峰，山高數千米，山腰之上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飄渺中帶著與世隔絕的仙氣。
凌塵花費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在一個十多丈高的懸崖邊發現了一處瀑布。
瀑布洶湧澎湃奔流不息，時而如千軍萬馬，時而如飛揚的白練，時而又收縮膨脹變化莫測。
凌塵運轉功法從高處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懸崖下面的平台上，由於常年處於強大的水流衝擊下整個平台幾乎被沖刷得如平鏡一般光滑。
凌塵運轉靈氣灌注到雙腳，一動不動地站在平台上，頭頂落下的一片水流恰好將身體完全籠罩了起來。
「好強大的衝擊力！」
水流不斷從十幾丈的高處落下，半個時辰后竟然讓凌塵感覺到自己有些站不住，手中的劍揮舞起來更是困難無比。
「不行，必須要先解決如何在水下立足的問題才能更好地修鍊拔劍術。」
凌塵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身法武技踏水訣，在這水中正好可以一邊修鍊踏水訣，一邊修鍊拔劍術。
心中默默地將踏水訣修鍊要義重複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后才開始進行修鍊。
凌塵暗自提氣運轉功法將雙腳分開踩在水中，體內靈氣通過腳下將周圍的水一點點壓縮，直至被壓縮到幾乎成為實質的存在。
就在此時，雙腳隨著體內靈氣一步步向上浮起，最後堪堪與水面齊平。
保持了雙腳踏水不沉后，凌塵開始控制著靈氣帶著雙腳一步步地嘗試向前行走。
初始時速度極慢，隨著時間流逝凌塵踏水而行的速度也開始不斷地加快，直至像在走在平地上一般健步如飛。
半晌后，一門心思撲在踏水訣修鍊上的凌塵一聲長嘯，雙腳猛地一用力靈氣裹挾著水面躍上半空中，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後才緩緩釋放雙腳與水面接觸的靈氣，重新回到水面上。
凌塵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想道：
「沒想到，只用了半天就將踏水訣修鍊成功了，能夠控制住腳下水流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專心修鍊拔劍術吧。」
重新回到瀑布下的平台，凌塵將濕透了的上衣暫時脫下，雙腿呈八字形分開死死地扒住了腳下光滑無比的石頭。
凌塵單手握住細長的劍鞘，迎著頭頂自上而下上不斷沖刷而過的湍急水流，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枯燥乏味的修鍊。
運氣，揮劍，抖出劍花，還劍歸鞘……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黑，凌塵收劍而立。
「果然是好辦法，在這水下修鍊拔劍術進境奇快，現在應該已經達到了拔劍術的第一個階段。」
楚劍狂的拔劍術心得中提出，拔劍術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小成，大成和圓滿。
小成階段，就是修鍊者用自身強大的靈氣和肉體力量大幅提升拔劍術的出劍速度，達到普通武者難以捉摸的程度。
大成階段，運用自身真氣與身邊的靈氣相結合，以獨特的運功技巧做到成倍地提升拔劍術的出劍速度與力度。
至於圓滿階段，這已經不是凌塵如今可以理解得存在了，至少在元海境之前都不可能做到。
施展踏水訣離開了水上平台，凌塵來到一處數米高的巨石前，準備試試拔劍術的威力。
凌塵雙腿微微分開，斂息凝神，全神貫注地盯著巨石，右手緩緩地搭在劍柄之上。
只見劍光瀰漫，如夢似幻的一劍以驚人的速度劃過巨石，劍勢碰撞激起了一陣火花。
嗤嗤嗤……
巨石在這一劍面前宛如豆腐般，被輕而易舉從上到下斬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劍痕。
數息后，巨石順著那道劍痕突然炸開，四射的碎石在水潭中激起無數浪花。
凌塵對眼前的一切相當滿意，手腕反轉乾淨利落地抖出一片劍花還劍入鞘。
收拾了一番，穿戴好衣服，臨走前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以防下次找不到此處便運轉身法往住處掠去。
三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
懸崖之上雲海翻騰不休，懸崖之下，一個上身赤裸的少年站在瀑布中，手持一柄百鍊精鋼劍重複地做著一個揮劍動作。
不知是不是錯覺，少年一舉一動都彷彿帶著一種凌厲非凡的氣勢，隨著揮動的長劍不斷變化。
那時而快，又時而慢的動作，宛如一幅動靜皆宜的畫作一般，與周圍的一切交融在一起。
「喝！」
少年一聲怒吼，肉眼難以捕捉的一劍揮出將原本奔騰不休的水流斬出一段上下不相接的空隙。
劍身中蘊含著的強大靈氣瞬間炸裂開來，將流水轟成了白色的霧氣狀態，朦朦朧朧讓人看不太真切。
收劍入鞘，少年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個月的時間，總算對拔劍術的理解更上了一層樓，現在的我應該不輸於外門排名前幾的弟子了吧！」
少年正是凌塵，這三個月來，憑藉天衍訣帶來的天賦提升，已經基本達到了拔劍術小成的極限，再往上以目前的境界已經很難強行領悟了。
也正是因為這三個月無休無止的修鍊，凌塵的修為也正式踏入了聚氣後期。
由於天衍訣的存在讓身體每時每刻都在吸納靈氣，此時的凌塵單單是靠修為在外門弟子中也算得上佼佼者，更不用說還有達到了小成境界極限的拔劍術。
凌塵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小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一會後出現在了飯堂。
三個月來，凌塵每天修鍊完以後都會來到飯堂里大吃一頓，美味無比又對修鍊大有裨益的異獸肉是頓頓不可少的好東西。
原本還有些單薄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更加挺拔，長相本就英氣十足的凌塵如今更是顯得俊美不凡，常常被一些花痴般的外門女弟子們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說了嗎？馬上一年一度的外門大比就要開始了，這次不知道哪位師兄師姐能夠拔得頭籌，優先進入內門長老們的眼中。」
凌塵耳朵一動，仔細地聽著附近正在議論紛紛的外門大比一事。
一個長相有些普通的女弟子一臉崇拜地說道：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上一次排名第一的陳子敬師兄啦，一年過去了說不定陳師兄已經踏入凝真境！」
另一個鷹鉤鼻的男弟子嗤之以鼻地反駁道：
「你懂什麼，依我看這次肯定是柳芸汐師姐是第一，去年的時候柳師姐只是聚氣境後期就能與聚氣境大圓滿的陳子敬師兄一較高下，如今肯定是柳芸汐師姐更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