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柳芸汐

「凌塵！」

「凌師兄！」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凌塵循聲望去，張胖子和李採薇正在擂台場邊上的觀賽席上對自己揮手。

凌塵點頭微笑著對著二人擺了擺手，張胖子和李採薇見況則是對凌塵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張胖子和李採薇實力還達不到參加大比的要求，因此二人只能來給凌塵當親友團助威。

「第一階段開始，一至十號在一號擂台，十一至二十號在第二個擂台，以此類推，九十一號輪空！」

「我宣布，大比正式開始！」

隨著主持大比的長老話音落下，早已經躍躍欲試的弟子們爭先恐後地跳到各自的擂台上，佔據好位置開始了十人一組的混戰。

作為宗門內部的比武，只要不打死人幾乎沒有多餘的要求。

一般情況下大都是點到為止，勝利的一方將失敗方打下擂台便停手。

如果導致對方出現重大傷亡的現象，勝利的弟子也會被宗門嚴厲處罰。

凌塵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擂台上的情況，第一個擂台最強的赫然是一名已經踏入凝真境初期外門弟子。

其他九人清一色的聚氣境大圓滿，此刻這九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默默地將那凝真境弟子包圍在擂台中間。

誰知那凝真境弟子見狀不屑地笑了笑，出言嘲諷道：「別耍你們那點小心思了，就憑你們還想晉級真是痴人說夢！」

凌塵看著這一號擂台上的凝真境弟子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去年外門大比的第三名。

那九名聚氣境大圓滿的弟子中一人說道：「唐山，別以為你晉入凝真境就能拿到外門第一。」

「就是，我們拿不拿的下你那是我們的事，就算你晉級了又如何，陳子敬和柳芸汐才是你無法越過的高山。」

另一名聚氣境大圓滿的弟子也跟著譏諷道。

唐山氣極反笑，陰冷地說道：「好啊！那就讓我教教你們什麼叫做實力為尊！」

話音未落，手中劍已出鞘，凝真境散發出的強大氣勢瞬間席捲整個擂台。

距離一號擂台幾丈遠的凌塵都感到被那凝真境溢出的氣勢影響，天衍訣自主運轉將那氣勢瞬間消弭於無形。

那擂台上九名聚氣境弟子見狀均是心頭一凜，連忙抽劍而立，九人功法急轉氣勢相連，抵抗著來自凝真境的壓迫感。

唐山看著幾人輕蔑地說道：「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凡人和天才的差距有多大！」

「劍氣凝光！」

只見唐山低聲一吼，手中長劍不斷變化角度，揮出一道道幾乎凝為實質的白色劍氣，挾著強大的真氣轟向周圍的九名聚氣境弟子。

「不好！這是人級高階劍法凝光劍訣的殺招，用盡全力斬碎他的劍氣！」

九人中一個反應較快的弟子提醒道。

「八荒六合劍！」

「枯木一劍！」

「斷水劍訣！」

……

九名聚氣境弟子絲毫不敢放鬆，直接施展自己的最強招數，齊齊刺向擂台中間的唐山。

凌塵看著台上那九名聚氣境弟子微微搖了搖頭，聚氣境大圓滿和凝真境差距太大了。

唐山雖然只是剛剛晉入凝真境，但體內靈氣已經全部轉化為精純的液態真氣。

相比於那九名聚氣境弟子，體內真氣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強了數倍不止，絕不是依靠人數就能取勝的。

唐山看著一擁而上的眾人，嘴角露出不屑地笑意。

「真氣護體！」

一道薄如蟬翼又泛著流光的屏障瞬間將唐山包裹在其中。

砰！

那九名聚氣境大圓滿的弟子手中長劍遇到護體真氣發出一聲聲輕響，再也無法寸進。

這一幕不僅是台上那九人有些不敢相信，即便是台下的許多外門弟子都驚呼。

凌塵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凝真境弟子果然比聚氣境強太多，普通的聚氣境弟子甚至連護體真氣都難以攻破。

而唐山揮出的一道道劍氣雖然經過對方的劍招后威力削弱不少，餘威依舊作用在了那九名聚氣境弟子身上。

僅僅只是瞬間就將有些愣神的九名聚氣境弟子轟下了擂台，一個個氣息虛弱地半躺在地上。

唐山淡定地收劍入鞘，看向主持大比的外門長老們說道：「各位長老，請宣布一號擂台誰晉級吧！」

負責裁判勝負的外門長老心中也相當震驚，這個唐山的實力絕對不弱於自己太多，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一號擂台，唐山晉級下一階段！」

凌塵一臉凝重地看著走下擂台的唐山。

此人去年只是第三名就如此強橫，那排名第一的陳子敬和第二的柳芸汐會強到什麼地步，簡直不敢想象。

「二號擂台，柳芸汐晉級下一階段！」

柳芸汐？

凌塵聞聲望去，只見擂台上那道修長的身影靜靜的肅立在中央。

穿一身薄紗白衣，在晨光的映射下整個人如同沐浴著淡金色的光彩，衣袂飄飄間似有乘風而去之感。

面遮輕紗，一頭柔順的青絲隨著微風飄搖在身後，似秋水般深邃的雙眸中藏著淡淡的憂傷，憂鬱的眼神令所有人不由得深陷其中。

美！

這是凌塵或者說整個武道廣場上所有正常男性第一時間的想法。

即便是一些女弟子們也被柳芸汐這遺世而獨立的氣質深深吸引，恨不得能取而代之，自己站在那接受所有人痴迷的目光。

隨著柳芸汐輕移蓮步走下擂台，眾人這才逐漸恢復正常。

……

第一階段的混戰很快就全部結束，每一組晉級的無一不是凝真境初期的弟子。

至於聚氣境大圓滿及以下的那些弟子完全不是對手，幾乎都是被凝真境弟子以絕對的實力碾壓。

「晉級第二輪的所有弟子，繼續進行抽籤分組！」

負責主持大比的長老在第一階段結束后，立刻便召集晉級的十人開始第二階段比賽的抽籤。

其他九人憑藉自己強大實力晉級，凌塵卻是因為第一階段輪空晉級，而且修為還只是聚氣後期巔峰。

這一幕不僅觀賽的人一陣議論，就連一同晉級的九人中也有幾人頗有微詞，只不過礙於長老們在此而沒有發作。

「一號陳子敬對戰十號唐山。」

「二號柳芸汐對戰九號王海川。」

……

「五號凌塵對戰六號張問天。」

凌塵看了一眼與自己即將進行對戰的張問天，果不其然實打實的凝真境初期。

見凌塵看向自己，本就對凌塵憑藉輪空晉級有些不滿的張問天用真氣傳音對凌塵說道：

「小子，你的好運到頭了，我會讓你明白運氣永遠只是運氣！」

對於張問天的挑釁，凌塵不置一詞。

在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只有自身實力才能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

凌塵默默地想道：這一次，是我第一次向所有人展露實力，即便是拼盡全力也要走到最後。

第一組，陳子敬對戰唐山。

一個是去年的外門第一。

一個是去年的外門第三。

這一場，幾乎沒有懸念。

之前還意氣風發的唐山，只出了一次劍就被陳子敬以絕對的實力橫掃，狼狽不堪的跌下擂台。

而一身黑色勁裝的陳子敬面色如常，彷彿不過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陳子敬師兄，無敵！無敵！」

觀賽的外門弟子們狂熱的呼喊著，這是屬於外門弟子的榮光，因為在場的不只是外門，還有不少內門弟子和長老。

「羅長老，您覺得這個陳子敬如何？」

觀賽席的一處角落，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相貌平平的青年看著出盡風頭的陳子敬，出言問道。

被叫做羅長老的老者盯著陳子敬笑道：「李長風，你小子在內門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怎麼還對一個凝真境初期的外門弟子有興趣。」

叫做李長風的青年臉上露出些許追憶之色，淡然一笑道：「您不覺得這個陳子敬與我當初有些相似之處嗎？一樣的傲氣十足，一樣的不甘於人后。」

羅長老贊同地點頭道：「你說的也是，當年你小子在外門時也是心高氣傲，一門心思想要奪得外門第一，而不甘於直接憑藉修為進入內門，說到底你們也算是一類人。」

李長風道：「當年我的天賦並不算頂尖，同一時期比我強的大有人在，所以我非常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這個陳子敬也是這樣，或許我們以後會成為朋友。」

羅長老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就在這二人談話間，幾個擂台上勝負已經逐漸明朗。

除了陳子敬以雷霆之勢擊敗了唐山外，其他幾人數十回合過去也基本分出了勝負。

二號擂台的柳芸汐輕描淡寫地擊敗了王海川，三號擂台晉級的是劉東強，四號擂台上晉級的是馬騰雲，只有五號擂台上凌塵和張問天還在戰鬥。

此時，凌塵正和張問天戰得難解難分。

凌塵深知自己無法像凝真境一樣做到真氣外放，因而在剛一開始的時候就與選擇張問天近身纏鬥，不給張問天絲毫拉開距離的機會。

眼見周圍其他擂台上戰鬥都已經結束，而自己一個凝真境初期還被一個聚氣境後期巔峰拖到現在，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張問天心中氣憤不已，氣沖沖地吼道：

「凌塵，你小子還要不要臉，跟個鼻涕蟲似的，甩都甩不開，有本事跟我正面硬剛啊！」

凌塵絲毫不受張問天的影響，依舊緊緊的纏鬥著，時不時的一劍都讓張問天心中冷汗直流。

不是張問天不行，而是他發現自己的護體真氣居然有些擋不住凌塵的攻擊，這讓他心中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