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皇子與瘋批丞相
晚間,經過重重檢查,李子逸終於進入華殷的寢室。
華殷難得沒有為難她,看了會書,命令她倒了幾次茶水,就上/床安寢。
李子逸為他放下紗簾,在床邊站了一小會,聽到床裡邊沒動靜后,就輕挪動步子,走到山水屏風後面的小塌處躺下。
原以為換了個陌生地方,她會睡不著,可她轉過頭,向華殷床的方向看了一會,眼皮就變得沉重起來。
困意襲來,擋不住,沒多久,她就進入夢鄉。
睡著后的她,在床上變換了不少姿勢,最後四仰八叉地躺在小榻上。
她是睡著了,華殷卻一直無法安眠,閉著眼也無法進入夢鄉。
心事重重的華殷從床上坐起來,頭朝外喊了幾聲,沒有人應。
惱怒的他想著,狸奴定是偷懶去了,就一把掀開紗簾,穿上鞋子,往外走。
繞過屏風,他瞧見呼呼大睡的李子逸,心中的不滿更甚。
惡劣的伸出右手,他扯了扯李子逸右邊的臉,輕輕地旋轉一圈。
李子逸被打擾到,閉著眼,抬起手拍開那惱人的爪子,轉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覺。
華殷都要氣笑了,真沒見過這麼當奴婢的人!
本著他睡不好,她也別想安睡的心思,華殷動手推她。
這下李子逸不想醒也被迫醒來了。
「月娘,大晚上吵醒我做什麼?!」迷糊的李子逸還以為在自己的閨房裡,沒好氣的開口。
「狸奴,看看本相是誰?」華殷冷冷的聲音一出口,李子逸打了個激靈。
慌張地想下榻,卻不小心腦袋撞了一下,捂著腦袋,她疼得齜牙咧嘴。
這滑稽的模樣,取悅到華殷,他不客氣的嘲笑出聲。
李子逸很想擠兌他幾句,可懼怕他的手段,到底忍住沒有開口。
「相爺,您可是有什麼吩咐?」跪坐在榻上,李子逸低著頭請示。
「你去,給本相倒杯茶來。」
「是。」
李子逸應了,利索地下榻穿鞋,走到桌邊倒茶水。
這麼久了,茶水是冷的,李子逸沒注意到這一點,給華殷就倒了杯冷茶。
等她轉過身,她發現自己的小榻竟被人佔了。
只見華殷在榻上躺得筆直,眼睛緊閉著,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李子逸端著茶杯,猶豫著要不要去送,卻聽到了華殷的聲音,「你在磨蹭什麼,倒一杯茶要這麼久?」
原來他沒睡著啊,李子逸認命的往前走。
走到他跟前,她跪在榻邊,雙手恭敬地遞過茶杯。
華殷單手接過,感受到冷意,涼嗖嗖地道,「你給主子喝冷茶?」
「不……不是,相爺,一開始茶水是溫好的,過的時辰太久,它才冷掉的。」
李子逸試圖解釋,華殷「哦」了一聲,繼續道,「你不知道守夜的婢女,要時刻溫著茶?」
「奴……奴婢是見相爺睡著了,才放心睡下的。」
「狡辯!」華殷冷喝一聲,不耐地開口,「給本相跪在榻邊,本相沒叫起,不準起身。」
「……是」,李子逸不情願地挪動步子,走到榻邊,低著頭跪下來。
華殷沒再看她一眼,重新躺下來,閉眼休息。
李子逸跪著跪著,困意襲來,竟然靠著小榻睡著了。
再次睜眼,華殷扭頭看到的是,一個女子雙手交疊,頭趴在上面,安靜睡著的模樣。
不知怎的,善心大發,他這次沒有打擾她。
輕輕起身後,他抱住她,放在小榻的裡邊。
接近她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茶香味,華殷覺得自己的頭痛得到了緩解,難得有了一絲困意。
在一旁稍作思考,他重新上榻,在外邊躺下。
幸好小塌夠寬大,不然兩個人得有一個人被擠到地下去。
一夜好夢,李子逸先醒,睜開眼的一瞬間,她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俊臉。
「啊!!!!」m.
大叫一聲,她掀開被子就要下榻去,卻被掙眼的男人左手一推,跌倒在榻邊。
「你……我們……」想到不好的事,李子逸捂著胸口,手指著前方,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華殷。
「怎麼,不是說好伺候本相嗎?」華殷側躺在榻上,右手撐著半張俊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說……說好是一回事,可真……做起來,奴……奴婢難以接受。」李子逸心生氣惱,閉著眼大聲嚷嚷。
「可事已至此,你就認命吧,一回生二回熟。」華殷翻身下榻,自己理了理衣領。
「什……什麼,還有下次?」李子逸一臉驚恐,她真的要當男寵了嗎?
華殷冷嗤一聲,嘲道,「你是怎麼長大的?連這種閨房之事都沒有人教嗎?」
「若本相真碰了你,你還有力氣起身?」
「啊?」李子逸迷惑了,反應過來,驚喜道,「原來你沒有碰我啊!」
「現在沒有,未必日後不會,別高興太早。」華殷看不慣她的高興樣,出言打擊道。
「相爺你不會的是不是,你說了不喜歡男人,是嚇唬奴婢的對不對?」
李子逸眼神發亮地看著他,恨不得拉過男人的手握著,向他討承諾。
「哼」,華殷冷哼一聲,踏出門去。
李子逸撇撇嘴,重新躺下來。
可躺了沒多久,覺得周身都環繞著華殷的味道,又睡不著了。
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吧。
打定好主意,她穿好衣物,拉開門,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隻腳剛踏出去,她看到一人笑呵呵地望著她,嚇了一跳。
「周管事,你杵在門邊幹嘛?嚇死奴婢了。」
李子逸拍拍狂跳的心臟。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姑娘大喜!」周管事沒有回答李子逸的問題,上來就是一番賀詞。
接下來又是對李子逸一番噓寒問暖。
李子逸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道,「周管事,我沒有喜,您別這樣,您這幅模樣都嚇著奴婢了。」
「現在沒有,日後總會有的」,周管事越說越離譜,「姑娘日後若是誕下相爺的第一個孩子,那就是府里第一人了。」
什……什麼,華殷的孩子,想到有孩子模樣長得像華殷,李子逸一陣惡寒。
呸呸呸,想什麼呢?
要我生,我也生不出啊。
呸呸呸,越說越怪了,八字都沒一撇呢?
呸呸呸,這說得什麼話?
李子逸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
看著周管事亂獻殷勤,李子逸冷酷無情地拆穿道,「管事,您想多了,你看奴婢活蹦亂跳的,就該知道奴婢和相爺什麼都沒發生。」
「嗯?」周管事反應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一臉失望。
也是,以相爺的能力,她也不該這麼快下床來。
小心嘀咕著,周管事失望之餘,又鼓勵道,「沒事,姑娘不用心急,以前相爺都不讓女子進房內的,你可是第一個,我相信姑娘早晚都會得寵的。」
「可別……」李子逸連連擺手。
這讓周管事生出一絲不滿。
這李子逸一點都不配合,要不給相爺再找些女子進來?
以往相爺對女子不屑一顧,現如今破了例,說不定可行。
周管事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主意。
和李子逸寒暄了一陣,他就借口有事離開了。
李子逸看他走路似風,活像有餓狼追,不明所以。
在原地道了句「怪人」,就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接下來幾天,華殷都命令李子逸同榻而眠,李子逸從一開始擔驚受怕,被華殷取笑后,就放鬆下來。
老實說,華殷睡相很好,基本不亂動,倒是李子逸滾著滾著,就滾到了華殷懷裡。
華殷有幾次忍無可忍,將她推得老遠,可她睡著后,還是湊了過來。
無奈下,華殷由著她了。
李子逸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看著華殷也有點心虛。
習慣身邊躺著一人後,她就喜歡往那邊湊。
不過看到華殷隱忍的模樣,她倒是想笑。
活該活該,活該你吃癟!
以前被華殷那麼欺負,她只能從這裡享受一點報復的快感。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日。
有一天,李子逸伺候華殷筆墨的時候,沒看到劉伯,按照慣例,以往他這個點都是過來送茶的。
心生頓生疑惑,她下值后,就跑去他住所找人。
到了地方,她發現劉伯屋門外被人上了銅鎖,還有侍衛守在外頭,問了侍衛得知,是相爺的命令,她大為惱火。
劉伯犯了什麼事,要將他這樣關著啊?
他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人,再怎麼有錯,也不能這樣對待一位老人家吧。
李子逸心裡對華殷的怨氣,到達頂峰,想都沒想,她就怒氣沖沖跑到華殷書房去,要為劉伯討公道。
華殷聽著她發泄般地說完話,什麼都沒解釋,而是拿過一樣東西,要她穿好。
李子逸看著手裡的東西,發現那是一件金絲軟甲。
「你要我穿這個做什麼?」一臉莫名,李子逸望著他。
「此物刀槍不入,晚上本相帶你去一個地方,要想活命,你就聽話。」
聽這華殷的說法,晚上還可能丟命?
可不可以不去?
李子逸以眼神詢問他。
華殷讀懂了,冷漠地擺手拒絕道,「不行。」
「那好,去就去,那劉伯的事,你能不能給個解釋?」
「本相做什麼,輪得到你置喙嗎?出去!」
華殷懶得解釋,直接趕人,李子逸恨恨地瞪他一眼,跺跺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