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三面顏的威士忌組（1）

「出大事了。」

清晨，上北幻嚴肅地攔住了打算去上班的警官。

「怎麼？我現在趕時間。」

松田陣平單手打領帶，嘴裡叼著片吐司，含含糊糊地問。

「那我長話短說，這個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

松田陣平震驚地張開了嘴，吐司掉在了地上。

「這個長話短說到底省略了什麼？！怎麼就快進到世界毀滅了？」

「太浪費了。」

上北幻撿起那片吐司放進垃圾袋裡，「具體來說，就是我不小心弄丟了一個道具。」

「你弄丟了一個核彈？」

松田陣平猜測。

「不，這個道具並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上北幻否認，「它的功能更傾向於因果方面……」

松田陣平看著他的嘴張張合合，流暢地吐出一大堆專業名詞。

一個字沒聽懂的他舉手投降，「你直接說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吧。」

「我們得回收這個道具，並且處理好它造成的不良後果。」

「嗯嗯。」松田陣平在手機上快速打字，「然後呢？」

「然後就好了。」

「？」

發送完請假簡訊的天然卷警官疑惑抬頭，「這也能算大事？聽起來就和把大象關進冰箱一樣。」

「打開冰箱，塞進大象，然後關上冰箱。」

「不，問題的關鍵在於——」

上北幻咽了口口水，「我也不知道那個道具到哪去了。」

「……」

松田陣平苦惱地撐住額頭，「那個道具長什麼樣？」

「泉水，那是一塊會跑的泉水。除此以外和普通的河流沒有任何區別。」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在全日本的水源里找到一塊會跑的泉水？」

松田陣平臉色發黑。

「恐怕不止。」上北幻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尋找。」

「……我只是個普通刑警，」松田陣平撥打降谷零的電話，「還是讓無法無天的公安來承擔這份責任吧。」

電話響了幾聲，無人應答。

他收起手機，「或許那傢伙在組織里……」

「直接去波洛和他的公寓找他。」

上北幻皺眉，「他昨天說過他今天沒什麼事，打算去波洛打工。」

「現在看來，要麼是組織的緊急任務，要麼就出事了。」

「而且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那也行。」

松田陣平戴上墨鏡，「我們走吧。」

**

在波洛也沒找到人的松田陣平和上北幻一路摸到了安室透的公寓。

門口大開著，哈羅站在門外，對著門內大聲吠叫。

「……出事了。」

松田蹲下抱起這隻小狗，「這是他養的狗。」

哈羅認出了主人同期的臉，安靜待在松田陣平的懷裡，低聲朝著門內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看起來是的。」

上北幻抿嘴，從胸口的衣領處抽出來那把黑傘，「你在外面等著。」

「好。」

天然卷普通人很有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上北幻走進公寓。

他打開燈，環視了一圈。

降谷零的公寓就像他自身的個性，嚴肅且認真。除了一些必要的傢具，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和彰顯主人個性的小玩意，平整地就像樣板房一樣。

上北幻注意到，餐桌上擺放著一碗粥和幾塊三明治。

他拿起一塊三明治，嚴肅地吃了一口。

熱乎乎的、煎烤程度適宜的吐司片散發著穀物的香氣，內部是番茄片和火腿作為夾心，配以安室特製醬料，是三明治上品中的上品。

上北幻回過神，尷尬地發現他已經把一盤三明治都吃完了。

「咳，都怪這個三明治太過於可疑了。我只是在消除可疑危險物。」

他若無其事地把空盤子放回桌上。

不過早餐還是熱的，說明人剛離開沒多久。公寓門大開，哈羅在門口狂吠。

上北幻捏下巴思考，難道是被綁架了？

「這是——」

他突然在卧室門口看到了一攤水漬。

「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上北幻定神一看。

**

松田陣平抱著哈羅，看似放鬆地斜靠在欄杆上。

「安室先生——」

門內突然傳來上北幻痛心疾首的聲音。

他立刻沖了進去。

在短短的幾步路里，他想過了很多可能——降谷零那傢伙被仇家報復、屍體七零八落；或者被組織發現，胸口的血液正不斷流出……

他看到上北幻獃滯地站在卧室門口，即使是身為經歷豐富的超能力者，居然也待在了原地。

松田陣平用力閉眼，再睜開。

他做好心理準備，就算那傢伙被分成了上千塊，他也會好好地把降谷拼圖拼回去的。

他仗著身高，站在上北幻的身後往房間里一看——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