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6大派圍攻香水河

所謂南區七大派，也就是混跡南區七大街道中七個最大的幫派。

香水河六街幫就是其中一個，已經被天地會給滅了。

接著就是隔壁河灘街的凈街幫，以及狼牙幫在內另外五條街道的五個幫派，反正也存在不了多久了，叫什麼也就沒所謂了。

香水河算上主道總共六條街道。

凈街幫為首，加上另五派分兵六路人馬，準備各自襲擊一條街道，準備殺天地會一個搓手不及。

誰成想人馬已到，卻發現街道上乾乾淨淨一個天地會幫派小弟都看不到。便就轉換目標，襲擊天地會開辦的醫院。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張顛揮揮手割斷了兩名古惑仔的繩子，冷聲道：「回去告訴六大派的頭頭。就說天地會龍頭已經收到了諸位送的開業大禮，改日定然登門拜訪！」說完渾身釋放出大量極具攻擊性的信息素。

兩個古惑仔恍惚間看到一條居高臨下的巨虎迎面撲來，嚇得褲襠濕作一片，渾身抖成了篩子。

張顛收起氣勢：「滾吧。」

古惑仔發出如挨棍棒的犬吠，尖叫著爬出了門外。

「就這麼放走了？」

「放走他們比殺了他們有用。」

………………

「丟佢老母嘅爛艹嗨啊！」

一個彪形大漢將手中的鼻煙壺狠狠砸在面前兩個古惑仔身上。

「你倆就這麼回來了？還給人當立威用的傳聲筒？」

罵人這位彪形大漢正是狼牙幫的金牌打手，這次參加圍攻的帶隊人。

另一個臉色陰沉的細長臉說道：「算啦，詹米仔。返來兩個都算好啦。不像我啊，七八個小弟通通死咗啦。」

這時另一個頭目臉色一變，問道：「現在外面我們有多少個小弟守著？」

細長臉說道：「放心啦，五大派來的加一加就有百十號人，加上這是凈街幫地盤，天地會的人肯定不敢後面跟過來。」

那個頭目臉色稍緩：「聽說這個天地會，有個咩來嘅...雙花紅棍黑曼巴，一個人就滅了整條香水河的幫派，還是要小心為上。」

彪形大漢一臉不屑：「吹牛的也能當真？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三流幫派，不吹吹水上哪招小弟？一人滅一條街？他當他是V仇殺團啊？」

V仇殺團，當年導致蓋茨國覆滅的傳奇傭兵團，當地刀口混飯吃的人盡皆推崇的偶像。

他們還在裡面閑聊，卻不知道外面一處拐角。一個灰白頭髮的老人默默記下了位置，轉身離開。

卻說張顛和老維離開醫院后，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全身是毛的黑胖子開門進來。

「聽說你們這裡看病不要錢是吧？」

護工長簡連忙迎上來：「我們醫院剛開業前三天義診，都免費。先生，您哪裡不舒服嗎？」

黑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你們給我看看！」

簡說道：「那請上二樓的主任面診室。查理主任會為您診斷。」

黑胖子一把抓住簡的手腕：「那麼麻煩幹嘛？！」

簡大驚掙扎：「先生自重！」

旁邊的護工急忙上前拉扯，拉扯間幾人的口罩掉了下來，露出了坑坑窪窪的皮膚。

黑胖子一看，直接甩開了簡的手腕。

「媽的！一幫醜八怪！晦氣！兄弟們！」

隨著黑胖子振臂一呼，門外湧入十幾個黑人肥漢。

「剛才那娘們說了！三天內這裡所有東西都免費！大家看上什麼，

別客氣，只管拿！」

一群肥漢推搡著上來阻止的護工，露西拿著傘從二樓下來。

「簡，你們來我這邊。」

露西招招手。

如同找到了定心丸，簡帶著護工躲到了露西身後。

「這個小婊砸長得不錯！」

「兄弟們老規矩，三個一組排隊來！」

黑人肥漢興奮地喊到。

露西將傘尖對準黑人肥漢，擰動把手。

傘尖射出一道手指粗細的光線，在黑人肥漢的胸口一閃而逝。

「我你...媽...」黑人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冒著青煙的洞，轟然倒地。

隨著露西瞄準了第二個，那群黑人不知誰喊了一聲「先撤」，齊齊往大門逃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魁梧到極點的黑人壯漢已經守在大門前。旁邊還站著一個抱劍的銀髮少年，眼神陰惻惻的。

「滾開！」跑最前面的黑人肥漢拔出了匕首捅過去。

肥漢拿匕首的手直接被黑曼巴捏住，用力一握，隨著肥漢的慘叫聲，斷裂的掌骨從皮膚下扎了出來。

黑曼巴又是直直一拳擊出，正中另一個肥漢的面門。肥漢仰面而倒，五官陷進去一個一個大坑。

一下放倒一人，而另一人被他捏住手跪在地上慘叫，震懾住了剩下的人。

「你倆不要把醫院弄髒，不然院長會不高興的。」露西喊道。

地上抽搐的肥漢，打爛掉的臉往瓷磚上滲出大量血液。

「自己抱頭跪下。或者我幫你們把波羅蓋拆掉。」黑曼巴說道。

古惑仔，摘掉所謂黑幫的濾鏡。

說白了不過是少數亡命之徒統領的一群欺軟怕硬的該溜子罷了。或許個別會有真的不要命的二愣子，但顯然大多數不是。

這一天快要落幕時。

南區的治安官總隊長帶著一支小隊，在張顛的陪同下來到醫院。並將十數名當地不法分子抓捕歸案，罪名有包括但不限於蓄意傷人、一到三級謀殺、強暴、敲詐勒索、盜竊、搶劫等等。

總隊長是一名幹練的女性夜精靈，她偷偷打量身邊這位高大的異族人。上面吩咐過，治安隊需要儘可能配合這位由明珠城認命的「太平紳士」。

沒想到這位太平紳士初來乍到短短十幾天時間，直接鬧出了近百條人命的「黑幫火併案」。單純收屍就導致一天內治安所工作力拉到了極限。

現在治安所里還有七八十個骨灰盒沒人認領堆在倉庫，準備過段時間就給它們揚了。

一群黑人被治安官拷上鎖鏈時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最後兩個黑人被抬出來，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也只剩出的氣，整張臉都陷了下去。

從他們的特徵，總隊長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隔壁凈街幫的人。

凈街幫是一個黑人構成的黑幫組織，主要從事販賣麻藥粉以及對商鋪進行零元購為生，另外也兼做組織皮肉生意。

畢竟皮肉和麻藥這兩塊買賣很多時候是不分家的。

「張先生。我謹代表治安所全體同僚感謝您的報案，破獲這期重大案件。」

張顛和總隊長握手，笑道：「官民合作，這是全市居民應盡的義務。」

總隊長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眼前這個男人長相雖然不符合精靈的審美，但他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氣質，非常吸引精靈。

送別治安隊。

張顛拄著手杖走進醫院，發現護工們正在清洗地面的血液，可真是開門紅。

查理跑了過來，哭喪著臉說道：「院長，我、我能不能回去。那些黑幫可不是好惹的，您是不怕，可是我。」

張顛冷笑道：「你怕黑幫，就不怕我嗎？」

查理表情一僵。

幾人跟隨張顛來到三樓辦公室。

黑曼巴不解道：「顛哥。那些人渣明明直接打死乾脆，為什麼還要麻煩地叫治安所抓回去？」

張顛反問道：「我問你們三人一個問題。你們認為人類也好，精靈矮人乃至蜥蜴人也好，他們生出來的時候是好人還是壞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顛又問：「黑曼巴。假如你餓了十幾天，已經快餓死了。當你看到有個人手裡拿著麵包，你會不會去搶？」

黑曼巴撓撓頭，很想說句「不會」的漂亮話，但設身處地一想還是點點頭，說「會」。

張顛說道：「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都相當於餓著肚子的人，只有少數人才能吃飽，甚至飽到可以肆意在別人面前揮霍、炫耀、嘲笑。」

「我剛來的時候，也想著直接殺出威名，拉起一支戰無不勝的黑幫趕緊將任務了了。只是這些天我看到、聽到的，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環境對絕大多數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來說，影響的是一代、兩代、三代乃至無數代人，他們一代又一代的血汗化為肥料，種植出來的糧食自己吃不到，卻喂進了那些吃得腦滿腸肥的人嘴裡。」

「如果不改變這個弱肉強食的環境，那些被毆打、勒索的小商販。感染性病病死在貧民窟的妓女。明明才十多歲，屍體卻在街頭髮臭的古惑仔。因疾病、寒冷、飢餓而夭折的孩子。」

「這些可憐的人。可不是殺掉一些人渣就可以拯救的。殺掉一個人渣，只要做壞事所得仍然大於成本，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飢餓的人變成人渣。難道要把整個城市的人殺光嗎？」

「能拯救他們的，只有強有力的健全法制和儘可能平等的競爭環境。讓天神酬勤這句話不再是一句笑話！」

「所以比起化身劊子手，踩在搖搖欲墜的法律上。我們更需要去維護法律，以法律的名義來制裁犯罪、維護正義。讓每一個安分守己之人，都安居樂業，勞有所得。讓每一個啖食他人血肉之人，都在法律之下接受審判！」

話說完，張顛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散發開來...

黑曼巴撓撓頭：「顛哥你說的太複雜我沒聽懂...」

張顛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氣勢泄了乾淨。

「算了，黑曼巴，明天起就開始收弟子吧。」

「早等你開口了！每次出門那幫小兔崽子都圍著我轉！快被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