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戴著狐狸面具的青年手上舉著木雕,眼神聚焦在木雕上,木雕雕刻的是只兔子,除了眼睛上紅寶石般美麗的眼睛,全身都是木色,青年的手指輕輕撫過木雕,嘴巴開口:「你們放心,這隻獵物躲不了太久,我派出去的傢伙在黑暗世界里明察秋毫,輕而易舉就能抓到隱藏的獵物。」
一旁的老者聽到這裡冷笑一聲,少年更是開口嘲諷道:「也不知道是誰,獵物就在腳邊也能放跑。」老者和少年的身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不過中年男子神色自若,並沒有露出譏笑或是反對的表情,他只是恭敬地低頭。
聽到少年的話,青年臉色自然,撫摸著手上木雕,加上他戴著面具,少年和老者也看不出青年的神色,老者和少年怎麼會這麼簡單放過耽誤他大事的人。
就在少年還想要出言嘲諷的時候,一個東西砸在他的面前,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往後一退這才仔細瞧來,眼前的地上躺著一隻木色的兔子,紅寶石般的眼睛,木色的身軀染上了血液,因為這木色的身軀,青年才在它身上吃了虧。
看到獵物的真身,青年這才知道這木雕雕刻得多麼貼切,不說毫不相關,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好了,你們要的東西已經到了,那麼你們的報酬也要一分不少打到我在江山壁的賬戶上。」
老者冷哼一聲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便轉身離去,少年見狀也顧不得回諷幾句跟著老者出門,中年男子則是好奇地抬頭看了眼頭上的樓層,隨後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立馬對青年恭敬道:「不見首先生,您的賬戶餘額很快就會添上這筆報酬,別擔心,那麼我就先護送白山族長和他孫子回白家了。」
「沒事你先忙,這次交易感謝孫先生的推薦,這是推薦費,也不能讓先生白走一趟。」青年拋出去一個手環竟然說這是推薦費,中年男子也沒有生氣,拿著手環反而高興地離開了。臨走前還說了句:「不見首你太客氣了,老熟客了,你隨意吧!要是不急著走可以幫我看一下房子。」
青年默然,在這房子里等一會,頭上的樓層飛來一隻貓頭鷹,小巧玲瓏的身形如果老者和少年在場絕不會相信是這玩意抓住了木參兔,木參兔體形都有這隻貓頭鷹的三倍有餘。
「辛苦了,「梟——貓頭鷹的名字」。」青年伸出手指示意貓頭鷹飛進來休息,他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是他從無盡海域拿回來的寶貝,裡面自成空間,能容納一名活物,青年進去瞧過,大概四立方的空間。
青年摘下戴著的面具,走出房子看向星空,細長的雙眼上一秒還是古井無波的眼神下一秒變得滿是柔情,「我似乎快有十一年沒回去了?現在九月份也該收拾收拾,回去過年了。」青年看著天上流動的星河,微弱絢爛的星光不斷在月亮附近閃動。
青年沒有感慨多久,手環發出「滴滴」的聲音,這是青年設好的鬧鐘提醒——他回組織前最後一個任務,他重新戴上面具,面具上勾畫的狐狸栩栩如生。
出了孫貿的交易場所,往北走會遇見一個奇異的山脈,之所以說山脈奇異,是因為在山脈中是沒有固定的地貌的,可能腳下是草地卻冰寒刺骨,可能是平地的地方,穿過草叢就會看見懸崖和河流。
青年的下一個任務目標在那座千面山脈的某個山洞中,青年小心避開老者留下監視的人員,雖然他現在不會去老者的家族裡,但是他早晚得去,所以先降低老者的警惕性,
到時候再說。
小心避開了那些無關人員,青年輕輕走在平地上,小心謹慎地一步步撥開草叢向前,下一秒青年瞬速縮回伸出去的右腳,將面前的草叢割去部分,左前方一顆巨樹的枝幹露出面貌,根根藤蔓纏繞著巨樹,青年試了試藤蔓的質感,找到最硬而且比較長的開始沿著藤蔓向下爬,青年的上方,剛被割開的草叢又重新生長,比之前更為混亂地分佈。
青年一點點挪移,在注意到右下角有洞口以後,踩在山壁上的雙腳開始變換姿態,從踩變蹬一點點加力壓在壁上,然後上半身開始彎曲,然後用力一踩一松,藉助推力向下,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找一個落腳點,輕輕翻滾進入。
青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洞中看去,左邊的道路一下就到底了,那是一股火熱的岩漿,時不時還會有泡泡在岩漿里爆開,而右邊稍微有點深,至少一次性看不到頭,他踩在冰涼的雪地上一點點向右邊走去,一名女子等在那裡,看見青年到來露出誠摯的笑容。
「安夕,晚上好。」青年朝女子開了口,女子禮貌的回復:「晚上好,不見首。」隨後女子收起笑容認真道:「這次的任務是您需要將前面不遠處停泊的鐵棺從亂州送到南鸞州,跟隨船隊中途再離開大概用時十天,任務難度:B級。」
看了眼時間,九月四號,十天就是九月十四,不見首再次確認了手機的消息,隨後向前而行,在前方雪地和河流的交接處,一邊盛開著紅色艷麗的梅花,河流里紮根著青白兩色的蓮花,不見首將蓮子取出放入口袋。不見首踏進河流,開始的水流緩,水量小,青年優雅從容地走到鐵棺附近,從一面用力一推,鐵棺緩緩漂動。
青年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冒出,推動著鐵棺繼續前行,身後跟著安夕欲言又止,最後開口送別不見首:「不見首大人,您的級別較高,但我還是得提醒您在僱主來之前,您最好從鐵棺上下來,不然會影響我們組織的名譽形象,祝大人一路順風。」
青年找個位置坐在鐵棺上,他回頭看了眼安夕,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這次懸賞交付完成。安夕聽話離開,接下來就不是她的事了,是南鸞分部接待人的事。
一隻腳搭在鐵棺上,另一隻腳自然垂下晃蕩,不見首的狐狸面具遮住了不見首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什麼表情,但從動作來看他似乎很愉悅。
亂州下邊的海洋劃分為三部分,左邊是左廊洋,中間偏右是無盡海域,右邊是右廊洋,此刻的不見首跟著鐵棺已經從亂州的河流中匯入右廊洋,這中間還有一段神奇的河段,兩條河流呈十字相遇,急流卻被鐵棺所在的緩流隔斷。
話說十天後不見首隨著船隊到了右廊洋便準備脫離船隊,脫離船隊在海洋上獨自漂流簡直不是普通人做到,不過在青年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青年有另一個身份——靈能者。
靈能者能夠使用天玄星上遍布的靈能,在遼闊的海洋中能緩慢渡過海洋的靈能者數不勝數,更有甚者可以在視海洋如陸地,輕易來往。
青年雖然沒有這麼特殊的天賦,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底氣。在海洋里抓上幾條特殊的魚類,如雞頭魚身的雞頭魚,牛肉皮質沒有鱗片的牛皮魚,金魚大小的鯊魚等等,把能吃的吃了,不能吃的放了,青年無聊地看著前方,這是離開船隊第三天的下午了,太陽一點點落下,落日的光輝灑在碧藍色的海洋上泛起金色的輝光,不遠處的貓頭鷹「梟」上下翻飛著,每一次落點都在逗弄一些魚類。
直到夜色將至,一隻咽氣的水母被青年解刨開來,一些機械零件從生物外殼露出,青年不由輕笑一聲,隨後小心地收好機械零件,這要是斷開連接,刷新后就是新的零件。
玩累的梟飛回青年的戒指里休息去了,它是一隻另類的動物,它沒有任何生活規律可言,還是一隻雜食動物,這也許是因為這天玄星奇特的環境,裡面有動物成妖也是正常的。
青年閉著眼躺在鐵棺上,靈能在他的四周開始充裕起來,充裕的靈能將鐵棺開始包住向南鸞州府——這次任務目標快速移動,身後幾個尾巴努力跟著,誰也沒有注意到腳底下一顆顆黑色的小球浮起。
五個臉上長著鱗片的鮫人,跟著一名少年追隨鐵棺遊動,雖然他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下一秒就死了三個,只見下一秒顆顆小球浮起,有的小球安然浮在海面上,有的小球卻碰到了那些鮫人的身體或是腿部,轉眼間小球爆開裡面冒出一堆黑色的海草將碰到的東西纏住。
「小心!是黑囊,它們是被收集起來的,這種生物不要直接觸碰就不會有事。」少年眼疾手快和兩名鮫人救下了三名被纏住的隊友,並向三人發出警告,那三名被黑囊纏住過的鮫人身上飄出縷縷黑煙,只見那些被纏住的部分已經變成焦炭色。
「還能不能繼續?」少年關切問道,三人緩了一會,點了點頭,「都可以就是沒之前活動迅速了。」就在少年微微放心的時候,眼前三人眼中突然露出痴迷的眼神看著少年的背後,少年警覺回頭,只見一名青年女子站在海面上,兩腳一點輕輕跳著一曲舞蹈,海洋里出現一個女子本身是件詭異的事情,可少年卻放下了警覺,同樣痴迷地看著。
而在其他幾人眼中卻是不同的場景,有人是老婆女兒的畫面,有人是金山銀山的畫面;還有人是各種淫靡奢侈的畫面。就在少年和兩名身體完好的鮫人緩緩靠近畫面中的物體時,落後的三人身體再次發出黑煙,疼痛讓他們清醒過來,他們迅速去叫醒少年和兩名鮫人。
就在他們三個人分頭行動時,一隻大嘴快速閉合,前面的兩個身體完好的鮫人和上前叫醒的兩名受傷的鮫人就被大嘴吞下,少年被叫醒后看見如此畫面,驚得連忙拖著身邊的鮫人退後十幾米。
少年稍微看清來者何物以後,瞬速發動靈技向反方向而逃,甚至不顧身後那些黑囊的存在,只留下那個已經受傷的鮫人在原地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