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霍爾德二
莉絲轉身，手伸向長袍裡面。
霍爾德聽見了叮叮噹噹金幣碰撞的聲音。但這隻持續了兩秒就消失了。
然後霍爾德就看見，莉絲從長袍里，拿出了一袋子金幣。
麻吉快步走到的面前，接過了金幣。他用手顛了顛，然後又不確定地把裡面的金幣一枚枚金幣倒出來數了數。
確認無誤后，麻吉小跑著回到了霍爾德的身旁。
霍爾德伸出手接過了那袋子金幣，放入了口袋中。他看著麻吉說道：「麻吉，把你所記錄的冊子給我。」
「好的先生。」，麻吉很是聽話地把手中的冊子交給了霍爾德。
霍爾德再次接過以後，對著莉絲說道：「啊，女士。訂金已到賬。霍爾德商會會履行承諾的……」
艾倫看著霍爾德說道：「不需要簽署協議嗎？」
霍爾德微笑著看著艾倫說道：「艾倫先生，你要知道，這是一場違法的，不會受到法律監管的交易。嗯……如果城主知道我要送一批食物給城外，並且是能夠威脅到這個城鎮安全的生物。那我想，我會進入牢獄的，並且你們也會被城主和教堂列入打擊範圍內。」
艾倫的心臟開始加快了跳動。
儘管霍爾德這些話說的有些委婉，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霍爾德拄著拐杖，繼續說道：「簽署協議什麼的，只會讓我們的目的和行為暴露無遺……你知道的，那些人就是喜歡這個東西。不過放心，莉絲女士，這件事情不會讓除我們之外的第四個人知道的。」
第四個人？
艾倫瞥向一邊依然平靜的莉絲，霍爾德發現這個傢伙不是人了嗎？
「麻吉，能否麻煩你一件事嗎？」，霍爾德依然面帶微笑地看著莉絲說道。
「什麼事情，先生。」，麻吉咽了口口水。他感覺整個事情有點不妙。
「能請你去死嗎？」，霍爾德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潑在麻吉的身上，讓他脊背發涼。
麻吉擺著手遠離著霍爾德，臉上已經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連連說道：「我，我不明白你這是什，什麼意思，先，先生。」
「看來是不願意了。」，霍爾德嘆了口氣，說道：「非要我動手嗎？」，說完，霍爾德的手對著一個角落揮了一下。
下一秒，一把尖刀從那個角落飛出，刺向麻吉的脖頸。
麻吉還沒來得及逃跑，刀尖已經穿透了他的脖子。
麻吉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脖頸處的血液就如同打開了閥門一樣，向外滋滋地噴射而出。
麻吉的口中不斷發出怪異的叫聲，手死死地捂著刀刃穿刺的傷口，似乎想要阻止自己的血液逃離自己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艾倫措手不及，當發現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他第一時間想要去幫助那位少年，但是察覺到這種傷勢，除非有正經的治療牧師在場，否則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艾倫停止了自己想要去幫助的行為，看向霍爾德的時候臉上的青筋暴起，周圍的空氣也開始灼熱起來。他死死地瞪著霍爾德，一字一句地說道：「霍！爾！德！」，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霍爾德撕扯成為碎片。
霍爾德微笑著說道：「喔喔喔，艾倫大人，請不要用這種使我害怕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您是正義的使者。但是如果您知道他做過什麼，要做什麼后，您會理解我的行為的。」
莉絲好奇地看著面前的這幅景象，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人類自相殘殺。
霍爾德一隻手整了整自己胸口有些歪斜的領帶，他看著動作慢慢停止的麻吉，說道：「這個傢伙是個殺人犯，在逃的通緝犯。我救了他，他為我服務，很簡單的事情。不過他似乎生來就不太安分，最近他加入了諾瑪商會。每天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伺機搗亂。」
霍爾德對著莉絲和艾倫揮了揮剛才麻吉交給他的冊子，語氣無奈地說道：「我有好幾次因為這個傢伙，差點進了牢獄。如果讓他活著離開我們的身邊。相信他下一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是站在圍觀的群眾裡面，而我則是被綁在絞刑架上，被火焰焚燒吧。」
「艾倫先生，你要知道，我們兩個無論死了哪一個，都是對社會的貢獻。」
「嗯，說到這裡，等下我該把這個傢伙的屍體拿去換個賞錢才對。」
艾倫聽到了霍爾德的這番話后，雖然不知道這番話的真假性，但是憤怒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就在霍爾德說完以後，莉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麻吉的屍體，隨後轉身，走向了被關閉的大門處。
艾倫也看了看那位躺在血泊中的少年，遲疑了一下，但馬上就又跟上了莉絲的步伐。
霍爾德微微抬手，他想著利用魔法幫助莉絲開門，結果下一秒，他的腦子和身體同時感覺到，一股黑色的魔力從莉絲的身上洶湧著爆發而出。
瞬間，大門被一股黑色的藤蔓的物體擊飛，砸在了對面的樓房街道上。
霍爾德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兩個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
很厲害。
霍爾德這是第一次見到生物的體內居然有如此龐大魔力。
那對他來說宛如海嘯般災難的感覺，直入他的心臟。
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是令人激動和恐懼。
霍爾德喘息著，手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脖子上面的一條項鏈，並順著從胸口處拿出一塊半透明而又渾濁的，如同態一般的石頭。
霍爾德閉上雙眼，把石頭抵在額頭上。這讓他的思緒莫名地平穩了一些。
「剛才是……示威嗎？」
霍爾德整理著思緒。
「艾倫這個傢伙，自帶著賞金團出城，就沒有過任何消息。」
「紅色猛獸賞金團沒有任何消息。」
「但是今天，他沒有帶著自己的夥伴回城，卻帶了一個會動，會說話的屍體回來。」
「是的，屍體，那種皮膚的顏色我再熟悉不過了。能夠騙的了別人，但是騙不了霍爾德。」
「他對屍體百依百順，一切都是那具屍體為先。那個傢伙如此正義，如此狂躁……」
「嗯……被控制了嗎？以夥伴為要挾嗎？」
「進入北庫森林，失聯，只帶著具會說話的屍體回城，並且幫助其購買食物。啊，艾倫，艾倫，你可真是不注意。屍體，屍體，屍體……會說話的屍體……地底生物嗎？亡靈嗎？」
「食物，需要食物……軍隊嗎？」
「最近北庫森林那座火山上面的烏雲，還有地面射出來的紫色光線……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說，這兩個傢伙……」
霍爾德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銳利而陰鬱。
「明白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茲親山城附近開始駐紮了一群地底生物，艾倫和他的夥伴恰巧不妙地遇見了他們。因為缺少糧食的緣故，所以需要就近購買食物。從艾倫口中得知的茲親山城，並以此為渠道獲取。」
霍爾德把那塊石頭放回了胸口，再次微笑著。
「真是精彩。」
……
莉絲和艾倫走出了街道。
莉絲看著人來人往的行人，思考了起來。
自剛才霍爾德和麻吉那一出鬧劇以後，她就察覺到，人類，自己似乎不太了解。要不要抓一個回去飼養著？慢慢了解？至於地下城那些人類，那些已經成型了的成年人，莉絲是看不上的。
她需要抓一個人類小孩，未被社會塑造的人類小孩。
嬰兒？不不不，太麻煩。莉絲還能想起之前飼養食人魔幼崽那煩躁的經歷。
還是先看看這個城鎮吧。至於這些事情，慢慢來。
等下回城外的時候，還得去找找那個「第三條鬣狗」，詢問一下購買食物出城，相關的證件。
事情還是很多。
莉絲看著艾倫，說道：「你不是想買物資嗎？我的事情暫時沒有什麼可以做的，該輪到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