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果然，要等十分鐘。祝牧野抬頭，看到女孩還站在那裡。「你怎麼走？」不說話似乎顯得有點不禮貌。怎麼說這女孩都救了自己一命。

女孩盯著他看。「咋，咋了？」祝牧野摸向自己的臉。難道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你的能力，」女孩開口道，「很奇怪。」

祝牧野眨了眨眼睛，說不出話來。第一次遇到能看破異能的人，他非常震驚——因為在發現自己能夠通過接觸獲得或僅僅看破別人異能時他還專門找過老齊，老齊說看破異能的異能非常稀少來著……自己的運氣能有這麼好？

女孩看他沒反應，又道：「你那麼多能力是……」

她看祝牧野震驚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轉身離開。祝牧野獃獃地看著她的背影。

計程車駛來，按了一下喇叭。祝牧野這才回神，坐上計程車回家去了。

第二天，兩人在走廊上不經意碰面。「我叫公潺嫣。」女孩在和他擦身而過時說道，「登記一下。」

同樣是第二天，老齊和局長在局長辦公室接待牧師。「工人中有人被收買了，在建築里動了手腳。」牧師道，「當然也有我們檢查不仔細的原因。」

「我們的工作也不到位。」局長道，「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

「無妨。」牧師擺手，「只不過是主的考驗罷了。或許是因為我在這裡的功績太少，主覺得我已不配擁有金色十字架的榮耀也說不定。」

局長搖頭道：「要不是老齊第一時間要保護我，賀德智那傢伙也不會脫困。」

老齊坐在一旁不說話。「這也不能怪齊隊長啊。」牧師道，「保護您本就是他的責任。」

「唉。」局長沒有再說什麼。

「話說，那所學校今天月考吧？」牧師問道，「齊隊長在這裡不會影響監視工作嗎？」

「馬上就回去了。」老齊起身。

祝牧野寫完語文試卷，無聊地看向窗外。他看到年級主任下樓。

年級主任來到密室。「怎麼樣了？」

一名空閑的研究人員回答：「百分之87了。預計期末考之後會溢出一些。」

「不錯。」年級主任點頭。

「生物實驗數據收集得差不多了。」生物老師道。

「很好。」主任環視在座人士，「諸位勉力，日後神國必有我等之位！」

「諾！」

這所高中改卷還是很快的，成績在考後過了一天就全部出來了。祝牧野考了三十多名。由於此次考試難度較高，眾人頗有怨言，以江城為最——這傢伙才考兩百多名，是祝牧野所知的異能者中考的最差的。至於坂湖遠，他沒有參加考試，在操場上練習刀法。

考完便是元旦，學校將舉行元旦晚會。「有你們這些人的參與，今年的元旦晚會絕對會熱鬧不少。」祝牧野對江城和坂湖遠道。

「這話你要跟季夏燃說。」坂湖遠道，「他和他妹妹好像打算玩點大的。」

「是他自己要玩大的吧？」江城笑道。

似乎是知道這幫異能者在場動靜絕對不會小，校方取消了當天的晚自習，並且放開操場旁的主席台給學生們使用。當然，順序還是要登記的。當晚，操場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學生們都盡情享受這段難得的美妙時光——尤其是在一次極難的月考之後。

主席台上的表演也沒讓學生們失望。且不提幾個混進來的擁有音樂異能的傢伙組成的樂隊的演奏，

節目單上有林莫顏監製並參演的基督話劇、楚山馳飾演勇者的達拉崩吧（歌詞是其他人唱的）、孟南星表演的催眠術、諾倫的鐵臂阿童木英文版，以及新計算機老師羅索科·亞倫的3D巨制大片，還有坂湖遠的刀術表演，無不奪人眼球，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由於異能者們演技高超，沒有普通人察覺到異樣。

祝牧野混在人群之中。坂湖遠在主席台，江城在不知道誰放進來的小吃攤出流連忘返，他在兩場表演的中間時間裡有點不知道該干點什麼。他在班級里朋友有一些，好朋友一個沒有，並且在得知異能之後，他感覺自己和普通人同學之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所以在熱鬧的人群中他硬是走出了形單影隻的感覺。

這一場是音樂表演，他看一眼台上，發現沒有熟人便繼續自顧自地行走。路上碰見幾個同學嘻嘻哈哈地在一塊，插科打諢一陣后，他繼續行走。

走著走著來到小樹林。他發現這裡有不少情侶在散步，並且有往深處走的。「……」他猶豫一番，打算往回。算算時間坂湖遠的節目應該差不多快開始了。

這時他看到一個半熟不熟的人站在小樹林旁邊。是公潺嫣。她望著小樹林深處發獃。她忽然回頭，和祝牧野對視。頓覺有些不禮貌的祝牧野剛要收回目光，公潺嫣對他招了招手。動作不大。祝牧野向她走去，並做好如果她離開就反方向遠離的準備。

公潺嫣看著他靠近。祝牧野在五米外停下。「怎麼了？」

「樹林里有點不對勁。」公潺嫣道，「好像被什麼異能施加了效果。」

「什麼效果？」祝牧野看了看。啥都看不出來，不過也許是因為還在樹林外圍的緣故。

「你跟我來。」公潺嫣道，「公安局沒給你發裝備嗎？」

「我戴著呢。」祝牧野指向自己的眼鏡。

「那你怎麼看不出來呢。」公潺嫣邁步向樹林里走去。祝牧野跟上。

他們來到樹林深處，即使是小情侶一般也不會到這裡來私會。「在哪？」祝牧野問。坂湖遠的節目應該快開始了，他有點著急。

「就在這附近啊。」公潺嫣原地轉圈，看向一頭霧水的祝牧野，「你的眼鏡行不行啊？」

祝牧野想了想，把眼鏡摘下。如果對比一下前後的不同，或許會發現什麼吧？

「！」他立刻露出詫異的表情。地面泛出藍色的光芒，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地底往上滲透。「這啥玩意兒？」祝牧野退後兩步，發現自己還在藍光的範圍里。

「看起來像是類似法陣的東西。」公潺嫣道，「我倆站在這沒有一點不適，說明要麼沒激活，要麼是輔助類。問題是，既然是在地下，那麼應當有密室，而這裡卻找不到入口。」

祝牧野開始在周圍轉悠。「沒必要。」公潺嫣道，「我找過了。」

這時一名還沒被警察替代的保安大爺走了過來。「喂，你倆在哪那幹啥呢！這裡不是學生應該來的地方！」

兩人被保安大爺驅趕離開。他們離開之後，藍光中央的一棵大樹上紅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