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排查

城西區。

瑞克市的富人區。

是高樓大廈中少有的一片城中綠色，一條引導而來的河流穿堂而過。

勞瑞依靠在車上看著眼前這棟三十二層高的大樓，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這棟樓與附近不是四十多層就是五十多層高的大樓相比不顯眼。樓神銀灰色，暗黑的玻璃反著天上的太陽，卻也不刺眼，不知用了什麼材料，看得出來主人或者設計師在設計裝修的時候考慮頗多，儘可能的在保持美觀的同時減少光污染。

這棟樓不是什麼寫字樓，也不是什麼商業樓，雖然隔著不遠的地方就是瑞克最繁華的街道，但這棟樓是獨屬於巴勃羅·尼·摩爾的。

辛普森·摩爾的父親。

其名下眾多房產之一，也是他平常待的時間最多的地方。

又看了會兒這棟樓，勞瑞嘆了口氣坐回車裡，倒不是他不敢去找人，哪怕前台接待未必認識特務所，但國安局的證可沒人不認識。

要是剛入職那會兒，勞瑞的觀念種種還保留在普通人上，這種地方他最多也就路過的時候多看幾眼。

現在也跟著隊長克萊拉不少時間了，或許還沒有達到無視權貴的地步，但為了工作一些事情也有了敢做的勇氣。

唯一要在意的就是減少社會影響，不要這邊剛舉起證件，下午照片在各大報紙上滿天飛了，影響不好，那些權貴沒辦法直接干擾特務所，但從其他機構走走關係還是做得到的。

正確的說，勞瑞他這是剛從那棟樓里出來。

一個人搜尋線索，本就是大海撈針，色各欽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安排好亞德的事後。發現辛普森存在問題。

勞瑞就想著從辛普森身邊的人查起。

而作為辛普森的父親，在社會上，各階層里都擁有不一樣的地位以及一些特殊的路數。

雖然他還是個新鳥，只比亞德這隻雛鳥早進特務所一點點，但也明白有些東西對於底層來說是秘密，但對另外的人來說可不是。

但關鍵的是，今天去詢問有關巴勃羅的情況時，卻得了這樣一個消息。

前不久，作為老闆的他因工作原因五天前離開了瑞克市，去了非爾根廷，利亞的首都。

時間真是太巧了，哪裡是沒有什麼推理能力的勞瑞也看出來事情不太對勁，早不去晚不去，你兒子失蹤的時候你跑了，這不就差把有問題寫臉上了嗎？

先把消息傳到色各欽，剩下的事等見到隊長再詢問該怎麼辦吧。

車輛啟動，匯進車流，順著主路離開。

調了好幾個頻道都沒找到自己想聽的東西。

波頓無聊的轉動摁鈕，音響里傳來電流交錯的聲響。

一隻手從駕駛座上伸過來，摁下了電台的開關，一時間車內安靜了下來。

波頓也沒說話，收回手，往後一靠。

「傑夫，你說這次找到的概率多大。」

「不知道。」傑夫右手支在打開的窗戶上撐著下巴。

「你說可不可能，污染源已經消散了，或者被人弄走了。你看那麼長時間了，才一個倒霉蛋被污染了，搞不好這個污染源本身就不穩定。」

傑夫回過頭，收回看向車外的視線，「或許吧，一切還是等隊長出來再說。」

在傑夫前面的方向盤上，一份被各色筆記標註的地圖展開平鋪。

上面有不少地點被打上了紅叉。唯有幾處還被藍色的記號筆圈著。

其中一處就是眼前這棟被廢棄的建築。

其實按照惠普，亞德的那個鄰居的移動軌跡來開，這裡離著他經常去的地方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但從發現惠普后，克萊拉一行人以及其他小隊並未再發現其他感染者。這種情況很少見。

一般小隊搜尋污染源，通常找尋多位污染者共同去過的地方，而這次他們只能從惠普去過的所有地方下手。

最早的兩天他們和其他小隊先是大範圍找尋被污染者，沒有發現后克萊拉小隊就自己排查惠普去過的所有地方。

經過幾天的不懈努力，在地圖上被標記的地點就剩幾處了。

雖然惠普本身的軌跡大多在酒吧，旅店這種人員較多的地方。

但遲遲沒有第二位污染者的出現，他們把重點放在了那些接近其軌跡又略顯偏僻的地方。

就比如眼前這棟廢棄的建築。

他們倆被留在了外面。

這種情況很正常，哪怕是小隊最老的成員傑夫，幾年以來也只經歷了幾次污染源事件。

普通成員不具備防備污染的能力，這也是污染源只能被隊長清除的原因之一。

傑夫也想過其中的緣由，隊長手上的那個水晶，可能就是關鍵之一。

在與其他小隊成員碰面時，他注意到，這種東西其他小隊隊長也有，有的和自己隊長一樣帶在手腕上。有的則掛在脖子上。

但不能否認的，這東西的確是隊長標配，而且在搜查污染者的過程中，這個水晶發揮了很大作用。

第一次見面，亞德被克萊拉放走，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克萊拉通過水晶認為亞德無礙，是正常的。

廢棄建築內，克萊拉手持一把左輪，站在空擋的房間前，她不記得這是她搜查過得第幾間屋子了。

克萊拉抬起左手，銀色的手鏈下段一顆淡黃色的水晶隨著手腕的動作輕輕晃動，水晶的內部透亮，無暇。

看到水晶沒有任何變化，克萊拉很看就收回視線。

再往前，又是一處樓梯，水泥築成的樓梯沒有任何防護，薄薄一層的水泥板讓人不得不懷疑它是否牢固，能不能撐住一個人的重量。

克萊拉沒有任何停留，徑直邁步走上樓梯，長筒靴與水泥地面接觸，震動，盪起地面上的灰土。

這幾層的搜查，浪費了她太多時間和精力。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哪怕是她也堅持不了太多時間。

她走在樓梯上，旁邊是空擋的空間，視線毫無阻攔，這裡也只是三四層那麼高，可沒了護手，向下望去也讓人感到一陣肝顫。

可這些對克萊拉沒有任何影響。幾秒過後，她便來到新的一層。

與下面同樣的布局，樓梯附近是幾根承重的柱子，以及兩面承重牆。

再往前則是幾間毛坯房，水泥牆面，毛刺還未磨平。

雖然這些房間連一個木門都沒有，但還是需要克萊拉一間間看過去。

這裡非常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回蕩在克萊拉耳邊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以及鞋底和水泥地碰撞的聲音。

而這本該響亮的動靜也因地上厚厚的灰塵掩蓋了大半，只發出很沉悶的聲音。

先是觀察一下手腕上的水晶，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克萊拉半抬起左輪，好讓自己能最快的舉槍射擊。

她向著那些房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