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you can you up？
看著場上豪邁的史阿，劉辯驀然想起初中課本中曹植的《白馬篇》，開頭一句便是：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從視頻中得知，兩漢以來社會上的遊俠之風日盛，上到貴族，下到平民都有遊俠之行。尤其越是王朝末期和亂世，遊俠的事迹也越見諸於史書。
原因其實很簡單：權力，是討厭真空的。
在王朝末期和亂世的時節，往往朝政昏暗、官府幾無作為失去公信力，甚至還可能成為殘害百姓的幫凶。
既然公信力不作為，自然有民間武裝來填補權力的真空。
沒有人會天生是俠客，願意整日過顛沛漂泊、刀頭舔血的日子。只是身處不公的世道，有些人只能以暴制暴，被良心逼著出來行俠仗義。
「史某知今日難逃一死，然為世間鏟了一樁不平事，死亦無憾！」
此時場中的史阿丟下手中鐵劍，仍縱聲大笑：「史某今日雖死，日後卻會有更多史某站出來，直至世間還有正義之日！」
「幹得好！」
這時看熱鬧的人群里，有幾個膽大的忽然鼓掌，讚歎道：「史壯士快意恩仇、為民請命，真乃義士也！」
「哈哈！......」
得這一聲誇讚，史阿似乎心滿意足，又有些落寞：「此時，若有一碗名傳九州的天子酒該多好！......史某今生品嘗不到，下輩子恐怕也沒機會了。」
「那玩意兒簡單蒸一下提純就是，你若想喝，改日我請。」
就在這時，史阿愕然聽到一句還未變聲的少年音。奇怪地扭頭看去，只見一錦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
身後還有一面白無須、氣質陰柔的隨從，以及二十名滿身肅殺、頂盔摜甲的兵士。
「還望大人莫要食言。」史阿還以為這是帶兵來抓自己的，坦然伸出雙手等待著枷鎖鐐銬。
見他誤會，劉辯也懶得解釋，道：「你混那個道兒上的？」
史阿一愣，不明白什麼意思。
劉辯則有些遺憾，對方沒說出『成華大道』這個正確答案，只能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又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會打？」
「你會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有勢力，要有背景，懂不懂？」
「還覺得自己傻子一樣在這裡等死，就不會牽連百姓，很帥氣、很酷是不是？」說完，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道：「拜託，你這樣顯得很傻很天真的，好不？」
「那些西涼兵在涼州殺人放火慣了，在塞外大漠與羌胡部落作戰的方式，一向趕盡殺絕......還想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當得起么？」
史阿先是被問得摸不清頭腦，隨即又被莫名其妙嘲諷，登時有些惱怒：「汝究竟乃何人，意欲何為？」
說著，看向鐵匠鋪父女，道：「難道遇到這等不平之事，某便要袖手旁觀不成！」
隨即又鄙夷看向劉辯，道：「你說某當不起這責，難道你就行么？」
呵......youcanyouup？
「不好意思，我上還真行。」
說著，劉辯俯身撿起地上的鐵劍，對四周百姓高聲言道：「一會兒西涼兵來了，爾等就說人是我殺的，保爾等無事！」
「殿下！......」一聽這話，冷壽光快瘋了，失聲阻攔道：「這可不能胡鬧！」
「殿，殿下？.......」史阿這才一愣，
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汝，汝莫非便是？......」
「不錯！」劉辯點頭承認，繼續向四周百姓道：「孤乃當今天子兄長，曾經的大漢天子，如今的大漢弘農王！」
「孤說今天人是孤殺的，就是孤殺的，耶穌也攔不住！」
話音剛落，大地毫無徵兆地轟鳴起來。看熱鬧的似乎意識到什麼，全都面露驚恐，四處張望起來。
很快便見中東城門處衝出一群鐵騎，塵土飛揚中，高頭大馬，俱是西涼境內以一當百、名動天下的西涼鐵騎。
為首的將軍面色猙獰暴虐，手持大刀催動胯下戰馬叫囂：「誰敢動我西涼兒郎，某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兩百精銳鐵騎衝刺而出，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聽到了沒，西涼兵可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律法！」劉辯迅速在史阿耳邊交代了一句，隨後猛然一腳踹向他的屁股，怒道：「還不快走！......」
如夢方醒的史阿見狀，這才趕緊狼狽逃走。
西涼鐵騎將領看到，在馬上便要挽弓搭箭，情急之下，劉辯又大聲喊道：「狗賊，殺人者是孤，還不速速下馬拜見！」
幸虧此番出來，張遼派出二十名護衛。
眼見來將根本沒有減速的意思，護衛中一名伍長當機立斷，猛然將手中長矛向那將領投去，口中大叫：「弘農王在此，何人膽敢無禮！」
將領則輕易躲過長矛，面色更怒，卻還是謹慎地勒住馬韁，疑惑看向劉辯：「汝乃弘農王？」
「窩嫩疊！」
眼見這將領剛才囂張暴虐的模樣，劉辯自然也不會慣著：「狗賊來殺我啊，信不信傷我一點油皮兒，汝全族都會被太尉烹殺！」
來將不可能知道『窩嫩疊』啥意思，卻聽得懂後半句。
就在他狂**發時，看熱鬧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名尋常百姓模樣之人。掏出一枚符令讓士卒看過後，又在將領耳邊快速說了些什麼。
劉辯目光眨動，顯然那人是李儒派來監視自己的密探。
正好，此時派上用場了。
將領聽了密探的話后，神色陡然變得驚愕，隨即惱怒、不甘，卻也只能翻身下馬，強忍著跪下行禮：「末將中郎將胡軫門下督華雄，參見弘農王殿下！」
「華雄？......」聽聞這個名字，劉辯的目光就變得玩味起來，直直打量著他的腦袋：好腦袋啊。
就是這顆腦袋，讓原本歷史上默默無名的你，在後世家喻戶曉。
其實想想，孫堅應該挺鬱悶：咋滴，被姓關的給砍了，他就出名兒了。事實上是我砍的，就不配了？
我江東猛虎不要面子的嗎？
劉辯這裡是好奇，孰不知華雄這裡就很窩心了：前兩日剛被張遼搶走一千兵馬，-如今手下就剩這二百人了。
結果人在營里坐，忽然又聽聞手下一伍被殺了。
滿心的怒火騰一下竄起來，當即就要出去大殺，以泄心頭的怨氣。不曾想，又撞到了這個所謂的弘農王。
對於這個王，身為中層將領的他，並不清楚對方有多大能量。只是之前聽說被董卓廢了，但後來又聽說......董卓跟他來往很密切。
並且，還因為這個弘農王，兩次胖揍了自己的侄兒。
也由此，他才會下馬行禮。
但這並不表示，他便會忍氣吞聲：「末將麾下這大好兒郎，真乃殿下所殺？」
「當然不是。」劉辯搖頭，道：「孤一個十四歲少年，哪能殺得他們？」
華雄聞言鬆了一口氣：不是你就好......只要讓某家面子過得去，殺幾個賤民解恨，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誰料，劉辯隨後又高仰著脖子，以一種白天鵝似的高傲姿態道：「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差點衝撞了孤，侍衛才不得已反擊殺。」
「哼，當街謀殺大漢諸侯王，華都督究竟授了何人指使？......汝心中到底對太尉有何不滿，才會派人殺害為太尉謀取軍資的政治盟友！」
「對，還有兵營無調令不可擅自出兵，汝竟然在死士沒有得手之後，當即便率兵殺了過來！......你，你這是在謀反啊！」
一番連珠質問下來，華雄茫然地抬起頭，整個人都傻了：你這小子是做帽子的吧，否則，怎麼這麼會給人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