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需要有個過程嗎?

第五十四章 不需要有個過程嗎?

七天後,李儒鬼鬼祟祟地等在永安宮門口,時不時還向裡面望一望。那模樣,像極了那些心裡惦記著女神,又不敢接近的舔狗。

高冷女神劉辯則渾然自若,出門時看到李儒,還笑了一下:「文優,好巧啊,你是專門兒在孤么?」

「不,不,呃......是的。」

李儒明顯有些局促,搓著手諂媚地笑道:「殿下,少府那裡工坊已弄好了,人員也齊備了,就連肥皂、蠟燭和甘油都生產了不少。」

說著,又抬頭看了一眼劉辯的臉色,才繼續道:「殿下也承諾太尉,要儘早將這些擺上珍寶閣的櫃檯,你看......」

之前還笑盈盈的劉辯聞言,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文優啊,你這是在催孤?」

「非也!」李儒趕忙擺手,道:「臣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催也是對的。」誰知劉辯又口風一轉,在李儒以為柳暗花明時,接著道:「可你,似乎催錯人了吧?」

「催錯人了?」

「不錯。」他音調漸漸拔高,有些氣勢凌人的意味:「孤要的華神醫呢?.......沒有他來宣傳『病從口入』的知識,來當代言人,肥皂如何能賣得出高價?」

「還有,賬房呢,孤催了多少次了!」

此時,他的表情就有些痛心疾首,道:「你明知咱的新產品推出去,珍寶閣就要擴大規模,賬簿流水就不是婉兒一人能統計的。」

「再說,婉兒好歹也是弘農王夫人,讓她拋頭露面記賬合適么?」

「孤的女人,難道是干這個的?」

一番話氣勢十足、句句緊逼,還讓人無從指摘,只會愈加否定懷疑自己:「殿,殿下,臣已找來了幾名賬房,可殿下您都不滿意......」

「那就再去找!」

劉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道:「孤哪裡不滿意,你難道不會仔細想想?......一個個猴兒精猴兒精的,咱敢用么?」

「是,是......」

「行了,孤今日還要出去準備炒作的事兒。」

不耐煩地擺擺手,劉辯已向外面走去:「回來之後,要麼要讓孤看到華神醫,要麼看到一位滿意的賬房。」

「要麼,孤就去找太尉。」

然後,還頓了一頓,語氣怪異地又道:「文優啊,你也不想這件事兒讓太尉知道吧?」

「殿下不必如此,臣知錯了!」李儒慌忙施禮,然後發現前面靜悄悄的,抬頭后才發現,劉辯早已出去了。

隨後,他才奇怪地看了看天,有些疑惑:記得我這郎中令,是太尉派來監視他的吧?.......現在這情況,怎麼好像有些不太對?

可究竟哪兒不太對,他一時又說不出來......

......

不到一個時辰,劉辯的馬車已穩穩停在一座道觀前。

說是道觀,實際上就是一間大宅院。前堂擺放著泥塑雕像,供香客們膜拜敬奉,後院兒就是住宅。

人不算多,但也不能說少,大部分是些上了年紀的婦女。

「八百,你不用這樣時刻跟著孤,太扎眼了......」下了車之後,劉辯就看著張遼發愁。

自從上次出了當街殺人一事,張遼連調教那一千新兵都顧不上了,死活非要跟著自己,確保自己的安全。

「殿下性命,事關天下黎庶福祉,上次末將已大意失職,此後再不可掉以輕心。

」張遼如今已懶得糾正『八百』,只是手按著劍堅定回道。

「跟著也行,別那麼緊張,放輕鬆點......」

劉辯無奈,只能點頭道:「來,先笑一下,呃......還是算了吧,跟終結者T800一樣,讓人瘮得慌。」

一路盡量混入人群,便看到神棍大師史子渺,一身利落的青衣,雲鬢雙垂,正襟危坐於前堂正位,仙風道骨渾然天成。

恰好此時微風拂過,衣袂飄飄。

他用醇厚的嗓音一番舌綻蓮花,宣講著道門的經典,滿滿的高人風範簡直要溢出畫面。看到劉辯后也不施禮,只是淡淡點頭一笑。

這一刻,劉辯不由在下面感嘆:吶,這個就叫專業!

不愧是雒陽城中老年婦女們的偶像。

逛著逛著,他很快從前堂的走廊一閃身,來到了後院兒。

隨即又是七拐八拐,走入一間柴房后,向著跟來的身旁小童問道:「就是這兒?」

小童則抱開一堆柴火,露出裡面的一間暗門,道:「人一直在裡面,我去外面給殿下放風。」

「嗯,懂事兒。」劉辯隨手賞了一把五銖錢,然後在張遼和冷壽光的陪同下,打開了暗門。

裡面真的很暗。

還沒等眼睛適應,就見張遼猛然掣出利劍,『當』的一聲后火星飛濺。沒等他繼續動手,劉辯已趕緊低沉喝道:「是孤!」

「恩公?.......」黑暗中傳來回應,史阿的身影緩緩顯現。

張遼則怒不可遏,哼道:「便是你這魯莽遊俠,害得殿下差點喪命?」

史阿有些氣憤,卻也沒爭辯。

一來自覺理虧,二來應該是適才一劍,瞧出了張遼武藝不凡。

「八百別這樣說,換成你在當場,也會仗劍主持公道的。」劉辯按下張遼指著史阿的劍,隨即又看向史阿。

「史少俠也不必生氣,孤這朋友性子與你一樣嫉惡如仇。就是比較心疼孤一些,情急下才出口無狀的。」

一句話,頓時讓兩人敵意稍消。

「殿下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劉辯言罷,史阿已大禮拜在他面前,道:「聽聞殿下為在下這一條賤命,還被抓去了廷尉大牢......」

說著他倒轉劍尖,將劍柄指向劉辯,繼續道:「那日得殿下指點逃來此處,便知殿下還需用在下這條賤命,遲遲不敢以死謝罪。」

「今日終得殿下歸來,懇請殿下收為死士,以命相報,萬望殿下成全!」

「咱江湖人士,都這麼直接乾脆的么?」當初替史阿扛罪,一方面的確是義氣上頭、看不過去,但另一方面,劉辯也是有所求的。

就是現在這一刻。

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反倒讓他有些拘謹:「咱要不要先談談心,說說話兒啥的,否則沒個過程緩和潤滑,就會很乾澀的,你懂吧?」

史阿當即一愣,貌似懂了,但又不太懂的樣子。

張遼也驚了,獃獃地看向劉辯:哦,殿下,我暗中發誓漢室希望之光喲......你剛才說的意思,是我理解的意思么?

唯有冷壽光一副見慣不怪的模樣,眉頭都沒眨一下。

劉辯卻不管他們,繼續道:「史少俠,你的字是什麼?」

「在下賤民,無字。」

「呃......那你有啥願望或志向?」

史阿迷茫了一下,隨即說道:「喝一口殿下的美酒,這算不算?」

「呃......你的志向就是喝口酒?」

「最好,能配點牛肉。」

行吧,兩人的確沒啥共同話題,弄得史阿還挺羞愧,滿臉不自在的。

沒辦法,劉辯最後只能直來直去,努力鄭重地道:「那你可否為孤獻出性命,哪怕身受刃端,亦在所不惜?」

史阿就一抬頭,滿眼『我褲子都脫了,你卻還問這個』的表情:殿下,你猜我現在是在幹啥?

劉辯也才反應過來,然後弱弱地道:「那,那這是不是有啥儀式?」

一旁的張遼便開口了,道:「殿下,他是在等你用劍割下手臂上的一片血肉,然後用血擦拭你的劍身。意為『以肉為劍,以血為刃』,將自己化為主家的利刃,兵毀人亡,在所不惜。」

「哦......」劉辯點頭。

然後接過史阿的劍,隨手扔在一旁,道:「孤可不想讓人生的第一位死士,真的得了破傷風嗝屁兒。」

「死士,也是要用來心疼的......」

說完又看向張遼和冷壽光,一臉綠茶擔憂臉地問道:「八百、壽光,你倆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想著要揍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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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up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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