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來使入上安
四方會議即將到來,來自四方的使者接二連三的抵達上安,入駐驛站,距離十二月的四方會議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但是因為各國使臣的到來上安愈發的熱鬧了起來,許多異國的新奇玩意擺滿了上岸的大街小巷,長相各異的的外國人在上安城中惹人注目。jj.br>
當然眾多國度中第一名入駐的當屬已經在上安待了快一年的屠南了。
屠南可算是有了正當的名頭可以在上安城中尋歡作樂,可是他的快活日子沒有過幾天就被打破了。
這天屠南前腳剛出圖契的驛站,還沒有走兩步。
一道女聲在他的身後響起:「准納措,可算找到你了,我們聊聊」
屠南轉過身去,看到來人,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司白亦,達戈國的公主,他的聯姻對象。
「你怎麼在這裡」
司白亦看著屠南的目光充滿了冷意,嘴角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她緩緩走上前,站到了屠南的面前。
司白亦絲毫不掩飾她對屠南的厭惡,在大楚以北的眾多藩國之中,圖契毋庸置疑是那個最強大的國家,而達戈國則緊隨其後,與圖契勢均力敵,但是抵不過圖契的兵力更勝一籌。
她是達戈國最受寵的公主,所以她要嫁的人一定要是下一任圖契王,外人不知道圖契皇室的那些秘聞,都覺得屠南會是下一任的圖契王,但是她的父王告訴她,屠南只不過是拉出來擋刀的,真正的圖契王其實是六皇子那圖鉈,但是只有她嫁給屠南,支持屠南上位,達戈國就有機會和圖契一絕上下。
但是她不要,她不在乎達戈國能不能和圖契對抗,能不能成為北方草原上的霸主,她早晚是要嫁人的,而她要嫁的人,一定要是下一任圖契王,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她又何必用自己去給達戈賭一個未來,她只要嫁給那圖鉈就好了,不需要嫁給不確定因素太多的准納措。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倒是你,躲在大楚這麼久了,不打算給我,給達戈國一個交代嗎」
屠南將她臉上的嘲諷盡收眼底,他戲謔的看著司白亦,明明五官立體的她,偏偏要把自己打扮的跟大楚江南水鄉的柔弱女子那般,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你們達戈不給公主銀子打扮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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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亦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來,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怒火直達頭頂,屠南是在嘲諷她窮酸嗎?
「准納措你別不知好歹,我勸你識相的話就自己去退婚,你這種窩囊的男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嫁給你的」
屠南不怒反笑,他一步步逼近司白亦,意味不明的笑容加上那張妖孽般的臉,看的司白亦呼吸一滯,她有些心虛了。
她的父王寵愛她,但是卻告訴過她,屠南她非嫁不可,她哭過鬧過,但是從小到大對她百依百順的父王,對於她的婚事卻沒有絲毫的讓步,甚至還罕見的對她發了脾氣,更是說出了如果她辦不到這件小事,她就會被拋棄這樣的話,她害怕了,她見過太多不受寵的兄弟姐妹,舉步維艱,甚至喪命的日子,她不要變成那個樣子。
而現在只有讓屠南主動退婚,她才能給自己謀一個未來。
屠南怎麼會不知道司白亦的小心思,司白亦嫁不嫁他都無關緊要,她想做圖契王后他也不介意,對他而言,圖契早晚都是要亡國的。
「不想嫁就自己去退婚,搞得本殿缺你一個一樣」
屠南扔下一句氣死司白亦不償命的話,轉身離開。
司白亦還想追上去,可身後達戈的使臣尋了過來,她才不得已作罷,達戈的驛站和圖契的驛站是挨著的,她剛剛也是偷跑出來,畢竟她是打著來大楚和屠南培養感情的幌子,才讓她父皇放她來了大楚,要是讓人知道了她其實是為了退婚,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屠南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現在很不爽。
攝政王府的書房裡,宣璃和祁珩坐在窗前,祁珩手裡拿著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宣璃倚在矮桌上嗑著瓜子,悶悶不樂的看著桌上的香爐。
她和傅幽藍自那日之後兩個小姐妹就和好如初了,但兩人始終都沒有機會一起出去愉快的玩耍。
她只知道傅幽藍一腳把人踢暈了,但不知道到底傷的有多重,原以為個把月的應該就好了,尉遲於願好歹是習武之人,不至於那般柔弱,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傅幽藍就跟上朝一樣天天準時準點的往尉遲府跑,眼瞅著都要年底了,再不出去玩,等來年開了春傅幽藍就要去羌州了。
宣璃逮不到傅幽藍,心情頗為不好,她看了一眼一旁看書的祁珩,氣不打一處來,說到底,讓傅幽藍去照顧尉遲於願的主意還是他出的。
一把搶過祁珩手中的書拍在桌子上:「尉遲於願下半輩子是要癱了嗎,這都多久了他還沒有好?」
祁珩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宣璃,又有些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野史集—圖契篇》,正看到關鍵的地方呢!
屠南的祖母到底給他祖父帶了幾頂綠帽子,好想看完。
「我也許久沒見他了」
這倒不是祁珩敷衍宣璃,他是真的很久沒有見過尉遲於願了,剛開始那幾天他還偶爾去看望一下,不過一看見尉遲於願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他也就懶得搭理了。
可疑,很可疑,非常可疑。
之前沒有細想,現在想來,這件事情處處都體現著不尋常。
尉遲於願要真的傷的那麼厲害,祁珩怎麼可能這麼淡定,她早就發現尉遲於願對傅幽藍態度上的轉變,裝病的事一下就解釋的通了。
她丟了一顆瓜子在祁珩的身上:「你是不是幫著尉遲於願幹壞事了」
祁珩尷尬的撓了撓頭,怎麼能說幹壞事呢,他才不會和尉遲於願同流合污的:「成人之美,不算壞事吧,你說他就躺在那,周圍都是同僚,我給他個台階下不過分吧」
說完,他看宣璃的面色不佳,又急忙加了一句:「我只是讓她去照料一下尉遲,我本意是讓他把尉遲送回家就好,後面的事我可一概不知,都是尉遲自己的主意」
宣璃往身後的軟墊上一靠,一雙媚眼眯了起來,呵,他倒是會撇清關係。
「那你還瞞著我」
祁珩表示他很無辜:「你也沒有問過我啊」
宣璃:有道理,但是很奇怪……
——————小劇場——————
十多年後的某日。
宣璃:「老祁我的《野史集》呢!」
正躲在書房裡的某人:「什麼野史集,正經人誰看那玩意。」
宣璃:……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在我的書房裡發現了《野史集》,是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野史集》這種書怎麼會出現在祁珩的手中,這件事就不得不從十多年前的那天下午說起了。
宣璃心血來潮要整理書架,祁珩閑來無事便陪著她一起,整著整著就整出了這麼一本壓箱底的書。
祁珩嘲笑宣璃涉獵範圍甚廣,宣璃本著有好東西要一同分享的原則,強烈建議祁珩拓寬一下所看之書的類型。
祁珩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不屑一顧,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從來都沒有辦法拒絕熱情的宣璃。
讀了二十多年的四書五經,八股兵法的祁珩第一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沉淪了,這本原本屬於宣璃的書也易了主,改姓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