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墳墓
鄧小妹猛地轉過頭來,用一雙全是眼黑的雙眼,流出濃稠的血液,充滿怨毒地盯著陳獻!
這雙眼睛,該怎麼形容,好像恨得要把陳獻的每一寸骨髓都嚼碎,好像要吸盡他的全身鮮血!而她的臉和脖子上,長滿了黑褐色的膿瘡,散發著腐爛的氣味!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鄧小妹尖叫著,眼中的鮮血成河般流下來,瘋了般如閃電一樣撲向離她最近的陳獻!
陳獻心頭「砰」地一跳,飛快朝旁邊一躲,險險擦過了鄧小妹的攻擊!
鄧小妹見撲了個空,更加瘋狂,皮膚上的每一處膿瘡,都流出黑紅的膿液,像淋浴一樣流遍全身,再次朝更近的林歲撲去!
林歲額頭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掏出刀具,向鄧小妹的脖子上劃去!
「咔!」
鄧小妹的脖子被斬斷半截,腦袋無力地垂落到胸前,欲落未落,看著十分瘮人,朝地面上倒去......
「嚇死我了......鄧小妹究竟遭遇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時鈺一陣后怕,便要離腳下的鄧小妹遠點。
一雙冰冷的手,像詐屍一樣,猝然抓住了時鈺的腳踝!
鄧小妹身體顫動,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啊!」時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拿出刀子,拚命地往鄧小妹的腦袋上捅去!
她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爛了,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狠!
她的應激反應還不錯,通常是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肌肉記憶就已經將對手殺死。
但鄧小妹的腦袋已經被她捅得腦漿都泵出來,可鄧小妹的雙手,依然在不停地收緊,好像要將她的左腳給掰下來!
「啊啊啊!」時鈺無法忍受這種掰骨頭的痛苦,一邊虛弱地求救,「快點幫我......」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拿著自己手中的刀,向鄧小妹身上捅去!
現在他們所有扮演者都在這裡,還沒到他們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
所以,他們沒有理由不團結起來!
陳獻將刀子捅進鄧小妹握緊時鈺的手上,在眾人堅持不懈下,鄧小妹終於逐漸失去了生命力!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們都要下地獄!!!」鄧小妹向的嗓子早就被他們捅成了一堆爛泥,最後用無比嘶啞可怖的聲音尖聲叫道!
「呃......!」時鈺痛苦地悶哼一聲。
只見她的左腳,竟然在最後時刻,被鄧小妹掰斷了!
只剩最後的筋絡和皮肉相連著......
時鈺疼得渾身發抖,重重跌坐在地上,疼得直吸氣。
而不遠處,則是鄧小妹已經被捅成血桶的屍體......
「鄧小妹......」陳獻止不住地嘆氣。
岑如歸看著時鈺的斷足,眉頭皺得打結:「你還能堅持嗎?」
時鈺緩了一會兒,攥緊了拳頭,咬牙道:「不能堅持也要堅持,這可是最後一場了!」
她狠狠心,一刀斬斷了剩下連著的筋絡。
「我們出去說吧,如果鄧小妹再像之前一樣活過來,我們也能有個逃跑的準備。」林歲建議道。
時鈺心裡充滿了緊張。
如果鄧小妹再次活過來,她現在只有一條腿,肯定要死。
於是,她一邊忍受著痛意,一邊刷新著鬼物商城。
在連續刷新五次后,她刷新到了一件恢復性鬼物。
她決定,一旦出現特殊情況,就立馬購買!
雖然她死魂紙捉襟見肘,但面臨這種殘疾的情況,也不得不這樣了!m.
他們來到了董宅之外,各自交流起白映如和許冠玉的記憶來。
「什麼!?原來許冠玉不是負心漢!他死都沒有說出白映如在哪兒!?」這幾乎顛覆了林歲的世界觀,不可置信地道,「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世上真的存在這種傻子!?」
「雖然我們也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陳獻滿腦子都是許冠玉接受酷刑的慘狀,而後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懷疑,白映如之所以報復許青楊和白依依,就是因為,這二人都是許冠玉的後代。」
「而張夢瑾也是許冠玉的後代,她也過得很慘,所以,我合理懷疑,白映如無差別報復了許冠玉所有的子孫後代。」岑如歸接著道。
「對了,還記得許青楊和白依依的親生父母,因為落水去世了嗎?還有許青楊的養父母,因為火災去世,所以,所有與許冠玉的後代結親的人,也都被白映如報復了。」
「所以,白映如所謂千年的復仇,根本就是一場可笑的誤會!?戲本子都不敢這麼演!」林歲忽然恍然大悟,又是一陣唏噓,而後忽然靈光一閃,「誤會......誤會......原來是這樣......」
林歲後知後覺地張大嘴巴,看向陳獻:「是啊!馮煙堂,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張夢瑾進入泰安大戲院,在看了一封信后,悔恨地說,這一切都是『孽緣』嗎?」
陳獻點點頭:「你記的不錯。」
「其實張夢瑾早就暗示我們了,所有的仇恨,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啊!」林歲也十分悔恨,怎麼當時就沒能得到張夢瑾的暗示,而緊接著,他又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些什麼,然後給了自己臉上一巴掌!
「紫色鳶尾!!」林歲瑪滿臉的悔恨。
「紫色鳶尾?什麼紫色鳶尾?」岑如歸趕緊追問。
「我曾經看過張夢瑾年輕時的照片,張夢瑾抱著的花,是紫色鳶尾!」林歲痛心疾首,「我竟然遺漏了這種細節,真是該死!」
「花語是愛意和吉祥,有什麼特別的嗎?」岑如歸疑惑。
「我來說吧,」陳獻也有些遺憾。
如果林歲早點說的話,真相就會解鎖得更多,而他們也會度過劇本的時間就會更快。
就比如說,如果林歲早點察覺到紫色鳶尾,他們現在很可能已經進行到第四場的末尾,而不是像現在,才剛剛出於第四場的開始。
也就是說,他們對於真相的探索度,就等同於劇本的進行程度。
真相挖掘得越好、越快,劇本進行得就越快,劇本時間也就越短,他們的生存率也就越高。
「對於鳶尾,有一個傳說。」陳獻娓娓道來。
「傳說,鳶尾是一個美麗的姑娘的名字,是一個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她16歲時,喜歡上了給她家幹活的英俊長工,但是在舊社會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想要一起私奔,可是,長工害怕鳶尾只是一時衝動,吃不了苦,最後還是拒絕了鳶尾,從此鳶尾不再快樂,在一片白色花海中自殺了。」
「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暗示的話,就能明白,千金小姐白映如,和地位低下的許冠玉,才是真正的一對......」林歲真想給自己兩個巴掌。
他們當時完全走了錯誤的方向啊!
如果走對方向,現在說不定他都結束劇本了!
「不用再悔恨了,這個不怪你,你當時夜裡獨自前往護城河,已經很勇敢了。」陳獻安慰道。
「現在,我們知道了白映如的記憶,也知道了許冠玉的記憶,我合理懷疑,鄧小妹很可能以某種方式,接受了董念祖的記憶。」時鈺強忍痛苦。
一想到鄧小妹,她就一腔憤怒。
真是死了都要拖一個人下水!
「可是......我們接受記憶時,並沒有什麼危險,為什麼只有鄧小妹遇到了危險呢?」陳獻困惑。
「我有個不好的猜測。」岑如歸摸了摸下巴。
其他人認真去聽。
岑如歸道:「難道......鄧小妹接觸到了更深的真相嗎?畢竟,離真相越近,危險一般越大。」
「什麼!?還有更深的真相!?我覺得,我們接觸到的,已經差不多是全貌了吧!?」林歲很是驚訝,「想不通啊......整天猜來猜去,腦仁疼......」
「好了,先不想了,未必是我說的這樣。」岑如歸話鋒一轉。
陳獻在腦海中梳理了一下所有線索:「之前我們不是說,白依依和許青楊的親生父母,很可能在董宅那個圓湖中嗎?」
其他人點點頭。
「我覺得,劇本可能是在誘導我們去調查,許冠玉的其他後代子孫,都在什麼地方。」陳獻眼睛微眯,「你們有誰知道,許冠玉後代的墳墓,也就是白依依和許青楊祖輩的墳墓,在哪裡?」
「據我所知,應該都在董宅附近的一座荒山上,他們好像建了一片祖墳,將屍骨都葬在了那裡。」岑如歸翻了一下手機記錄。
「我們走。」陳獻站起身。
「幹嘛去?」其他人異口同聲。
「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