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有飛仙

天外有飛仙

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過,李家莊的一個小茅草屋內,李成端著葯,走到了床前。

李成輕聲喚道:「爹,娘,該喝葯了。」

中年夫婦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奄奄。

那天李成雖把父母送到了醫館,但奈何二人傷的實在太重了。大夫說,能否保命,只在五五之間,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多半會落下病根。

這些天,李成雖盡心伺候父母,可經過幾天的調養,二人的情況依舊是不容樂觀。

李成將父母扶起,輕聲道:「爹,娘,我煮了點瘦肉粥,吃了葯后你們再喝點粥。」

中年漢子艱難的坐起身來,嘴唇微張,喝了一口葯。

可就在李成想要再喂他爹喝口葯時,他的腦海中卻響起了窮奇的嗓子。

「老弟呦,快別給你爹喂葯了,仇家都已經找到家門口了!」

這些天來,李成已經熟悉了窮奇那時不時的言語,他感覺窮奇好像就住在自己體內一樣,只要窮奇一說話,無論自己願不願意聽,那嗓音都會回蕩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聽到窮奇的話后,李成眉頭微皺,心中暗道,來得可真快呀。

窮奇嘿嘿一笑,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你也不想想,你殺了人家兒子,人家能善罷甘休嗎?你快出去瞅瞅吧,那些人已經快要到了。」

而就在這時,從屋外傳來了陣陣異響。

「嗒!嗒!嗒!」

似是馬蹄聲。

李成臉色不由是一沉,他放下了葯碗,走出了茅草屋。

放眼望去,便見遠處塵土飛揚,人影綽綽。

李成找出家裡干農活用的釘耙,放在一旁。

這時,馬蹄聲也已近了。

迎面而來的是一群甲士,他們人人虎背熊腰,挎刀背劍,粗略看去,竟有足足有百十號人,單從氣勢上便可看出,這些人定是久經沙場的悍卒!

而這群甲士簇擁著的,是一輛奢豪的馬車,馬車旁還有一人騎馬而行。

那人穿著一身紫色官袍,腰懸金魚袋,觀其面容,竟與被李成所殺的陳多睿有七八分相似,不過此人卻給人一種更為威嚴之感。

無需多問,此人應該就是陳多睿之父,青州刺史陳文盛。

看到這一幕,窮奇咂嘴說道:「人來得不少呀,老弟你可要小心啊,千萬別死了。

咱們當初的四個老哥們,一個徹底歸西了,一個不知道被鎮壓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你要是再死了,天地間可就只剩下老哥我一個了。」

李成一斜眼,問道:「怎的?我可能會死?你不是說我打開肉身枷鎖后就算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怕嗎?」

「哎,那樣說其實也對,但不太準確。」窮奇正色道:「主要是我現在只是一道神識,能力有限,只能幫你打開一部分枷鎖。而且馬車裡還藏著一個人呢,那人不好對付。」

李成眯眼看向陳文盛身旁奢豪馬車,心中不由生疑,連青州刺史都只能騎馬而行,那馬車中坐的到底是誰呢?

就在李成思量之際,那群人馬在離李成家二百步的距離處停了下來,一個人從人群中擠出,快步跑到了陳文盛跟前。

來者正是縣老爺,縣老爺指著不遠處的李成,厲聲說道:「刺史大人,就是那個刁民殺害了陳少爺!」

陳文盛瞥了眼李成,皺眉問道:「你們一個縣衙還攔不住一個小屁孩?」

縣老爺連忙哭喪著臉解釋道:「大人呀,您是不知道,這小子不知是學了什麼妖法,力大無窮,我等雖奮力阻攔,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妖法?」陳文盛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他這妖法有幾分能耐。」

百十號人身騎快馬,很快便已至李成家的籬笆外。

陳文盛一個眼神示意,縣老爺就連忙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刁民,你可認得我們是誰?還不趕緊過來俯身叩首!」

李成看了眼縣老爺,笑意玩味,說道:「我當然認得你是誰,你不就是前兩天在公堂上被嚇得尿了褲子的縣令嗎?」

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了短,縣老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他厲聲喝道:「你這刁民,休要污衊本官!」

李成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惋惜的說道:「哎,有些人敢做不敢當,枉為男兒啊。」

「你!」縣老爺指著李成,就要繼續開口,可是卻被陳文盛給攔了下來。

陳文盛只說了三個字:「辦正事。」

縣老爺連連點頭,他高聲道:「罪徒李成,殺害朝廷命官之子,按罪當誅,今日我等特來擒你!」

縣老爺冷聲笑道:「李成,跪下引頸領死吧,你若態度好些,本官大發慈悲,可留你一具全屍。」

李成手握釘耙,冷哼道:「殺人償命,罪有應得,那畜生就該殺!」

當聽到「畜生」二字時,陳文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他手臂輕揚,下令道:「留口氣,別讓他那麼輕鬆的就死了。」

一百甲士在聽到命令后應了一聲,然後便迅速展開了騎兵衝刺陣營。

人馬俱甲,排列整齊,組成了一堵泛著森森寒芒的銅牆鐵壁。

站在甲士身後的縣老爺不由是暗自冷笑,刺史大人手下的騎兵,就算放眼全國,那也算得上是甲字型大小的戰力。

如今百騎甲士展開了陣型,就算對面有四五百號散兵游勇,恐怕也只有被砍瓜切菜的下場。

他倒要看看那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如何能在百騎甲士的鐵蹄下保住性命!

下一刻,戰馬嘶鳴,列成一字鋼鐵洪流,洶湧奔騰而去!

可李成卻是怡然不懼,他抓起釘耙,便主動迎向了鐵騎。

轉瞬之間,李成便與鐵騎近至咫尺!

李成手握釘耙,朝著為首那騎便當頭劈下!

這人莫不是瘋子?竟然想跟鐵騎硬碰硬?若是被上千斤的戰馬給直直撞上了,恐怕保留一具完整屍身都困難。

可下一刻,包括陳文盛的在內的所有人,盡皆駭然!

只見鐵甲宛如紙糊,釘耙竟如同砸豆腐般砸進了為首那人體內。

一時間,人馬俱碎!

陳文盛瞬間瞪大了眼睛,這……真的是人力所能辦到的嗎?

此時,衝殺依舊,那些甲士不愧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卒,哪怕看到同袍死在了自己眼前,他們的動作依舊沒有絲毫凝滯,無數攻擊,朝著李成便砸去。

在戰馬的加持下,這些甲士手中的長槍本應是無堅不摧的利器,可李成竟只是用釘耙一撥,便叫長槍調轉了方向。

很難想象李成這瘦小的身軀中到底蘊藏多麼恐怖的力量!

此時的李成宛若一頭人形蠻獸般在鐵騎潮流中橫衝直撞,與人迎面撞上,他只需一擊,便可叫來者碎成肉塊!

一時間,百騎甲士竟是在李成手下討不得半分便宜。

陳文盛看著甲士和戰馬一個個被打成了碎肉,心頭都在滴血。

身經百戰的悍卒有多難得就不說了,單是他們胯下的甲等戰馬,便號稱是「一匹神駿,兩地縣官。」

什麼意思呢?養一匹甲等戰馬一年的花費,便相當於兩個縣令一年的俸祿!

可如今,戰馬已經被那毛頭小子殺了十四匹了!

這些損失,讓陳文盛都不由是一陣肉疼,他一揮手,冷聲道:「都回來吧,別在那丟人現眼了!」

一聽這話,一眾甲士如獲大赦,趕忙調轉馬頭離去。

可就在他們撤回之跡,又有四人被李成打得人馬俱碎,這不由是讓陳文盛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陳文盛翻身下馬,行至奢豪馬車近前。

此時,這位身居高位的刺史大人竟然破天荒的彎下了腰,只見他恭敬對著馬車內的人說道:「徐公子,什麼情況您也看到了,還望您出手相助。」

陳文盛的聲音雖然落下了,可一時間,馬車內竟然沒有絲毫回應,這難免就有些打刺史大人的臉之嫌了。

可陳文盛臉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悅,他依然是滿臉堆笑,繼續說道:「徐公子您放心,只要您幫了我這個忙,我一定調集全州之力,幫您尋找您想找的人。」

聽到這話,馬車內這才傳出了響聲。

那是一道清冷嗓音,他說道:「那少年,其實也算是我需要的人,擒住他后,我會將他帶走。」

「這……」陳文盛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清冷嗓音繼續說道:「事後我賜你一粒丹藥,可延二十年陽壽,足以讓你再生一個兒子了。」

「是是是,都按徐公子說的辦。」

陳文盛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應好。

反觀李成,他手握釘耙,腳尖一擰,便主動朝著馬車殺去。

一來,李成是想試探試探那人有幾分斤兩,二來,則是他篤定那人留自己有用,絕不會貿然傷了自己的性命。

李成動作飛快,身影成筆直一線,衝殺而去。

可下一刻,李成的動作卻是陡然凝滯,他只覺脖頸處突然出現一股瘮人的寒意。

李成低頭去看,便見一柄袖珍飛劍懸空而停,離自己的脖頸僅有一寸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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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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