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夢境

雷蒙從昏迷中醒來。

他被捆了起來，身旁站著兩名賽博人，在看守他。

「傑西！」

雷蒙發現傑西沒有和自己關在一個帳篷里，變得慌張起來。

他想要用量子共鳴脫身，卻發現感知不到周圍的能量波。

「操！量子石又被收走了。」雷蒙在心裡暗罵。

正愁該怎麼脫身時，愛德華進來了。

雷蒙躺在地上厲聲問到他：「你們要幹什麼！傑西呢？你們要是敢動她，我一定殺了你們！」

「對不起，剛才誤會了，傑西跟我們說了你的事情。」

「那還不趕快放開我。」

愛德華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還不行...司令她不準放了你。」

「為什麼？」

「12年前就是威爾頓·塔里幫助天幕統治的鋼鐵城，雖然傑西說這一切跟你無關，但司令還是不準放了你。」

「我爸幫助人工智慧？」

「是的，天幕以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機器人，在你老爸的幫助下才進化成了天幕，司令的家人就是被天幕殺的，她吼著...要殺了你來報仇。」

雷蒙一聽要被殺，蠕動著被困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我爸的故事，我已經聽過很多個版本了，你告訴司令官，等我查明了真相，她再來找我算賬。」

「我和傑西還在勸說她，但她不聽，除非...」

「除非什麼？」

愛德華沒有回答雷蒙，而是向兩名看守說道：「你們兩帶他跟我走。」

雷蒙被帶到了一個大帳篷里，裡面擺放著幾台疑似電腦的設備。

一名帶著眼鏡，瘦弱的賽博人盯著設備的屏幕，正在操作。

設備主機延伸出的線路，連接到一旁的機械躺椅上。

一共有6個這樣的躺椅，其中兩個空著，另外4個都躺上了人。

那4人閉著眼，很平靜，像是睡著了。

「昨天司令帶著5名隊員進入了家園系統，但很快被鎖在系統中，無法斷開鏈接，一名隊員為了讓司令回來，不幸被天幕殺死，現在這4名隊員也正在系統內被天幕追殺，所以我想請你幫忙，鏈接家園系統，把他們帶出來。」

雷蒙看到那4人頭部後面，都插入了手臂粗細的電纜。

「直接拔掉鏈接線不行嗎？」

這時，操作設備的眼睛男說話了：「不行，意識還在家園的夢境中，直接拔掉，這幾人會成傻子的。」

「那我怎麼鏈接？要在腦袋後面開個空嗎？」

眼睛男拿起一個接滿線的頭盔：「不用，你用頭戴式鏈接就好了。」

「這麼簡單，你們自己怎麼不去救人？」

眼睛男接著回答：「我們的意識id都在家園中暴露過，頭戴式鏈接器沒辦法篡改id，要隨意篡改，只有裝上腦機介面。」

看到雷蒙仍有戒心，愛德華接著補充：「手術安裝腦機介面很容易死人，我們整個編隊上千人，也只有5個人成功安裝，今早還損失了一個，即便我願意冒風險裝上介面，光是手術后的恢復時間，就要兩三天，根本來不及救人，所以只能請你幫忙了。」

「要請我幫忙，那還捆我，先幫我放開再說。」

「噢！不好意思，這就給你鬆綁。」

雷蒙現在身處反抗軍陣營中，他知道愛德華只是先禮後兵，不管自己答應與否，最終都會被逼著去救人，當務之急是先把傑西和量子石找到。

被解開后，雷蒙說道：「傑西呢？我要確定她的安全后，才考慮要不要幫你們。」

「她在司令那裡，我帶你去見她。」

「還有！把我的東西還我！」

「什麼東西？」

「一個紅色的寶石。」

愛德華望向看守雷蒙的兩名賽博人：「把東西還給別人。」

兩名賽博人一臉無辜的說著：「我們連他身都沒搜過，哪裡拿過他什麼東西。」

雷蒙伸手到褲包里一摸，這才發現量子石一直帶在身上。

他心裡一涼，心想：「完了！量子共鳴怎麼沒用了？」

這下雷蒙為了自保，只能答應去救人了。

「行了行了，那石頭也不重要，估計是我自己弄丟了，先帶我去找傑西。」

隨後愛德華帶著雷蒙來到司令官莉娜塔的帳篷。

看到傑西好好的坐在帳篷內，正在和莉娜塔聊天，雷蒙這才放心。

「親愛的！」傑西起身抱住了雷蒙，隨後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先答應幫忙穩住他們，他們的作戰能力很弱，我都摸清楚了。」

「...現在...量子石沒用了...」

「那怎麼辦？她可是吵著說要殺了你。」

莉娜塔打斷了二人的耳語：「在嘀咕什麼呢！我再說一遍，要是我的隊員沒能活著出來，你就得死。」

「我會去救他們，但你要答應我，成功之後放了我們。」

「你現在搞清楚，你的命在我手裡，沒資格和我談判。」莉娜塔說著話，機械手臂變成激光炮，對準了雷蒙。

雷蒙毫不示弱：「那你也考慮明白，你是要4個隊員的命，還是要我的命。」

愛德華趕忙出來打圓場：「司令，救人要緊，那幾名隊員對我們至關重要！」

莉娜塔落入下風，生著氣說道：「放你走可以！但你除了救人，還必須抓出其中的叛徒。」

「叛徒？」愛德華詫異了。

「是的，那4人裡面，有一名叛徒，我們就是因為被出賣了id信息，才被天幕追殺的，如果你們兩想活著離開，不僅要去救出他們，還要找到是誰叛變了。」

現在的情況，莉娜塔有傑西當作人質，自己也沒有了量子共鳴，雷蒙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雷蒙回到鏈接設備處，聽眼睛男說著各種鏈接系統后的注意事項。

「家園系統是一個融合了所有鏈接人意識的夢境，你進去之後，天幕的演算法會將你的意識自動與已經在夢境中的意識，進行關聯，所以你不會察覺到自己在家園系統中，就像做夢一樣。」

「那我要怎麼知道自己身處夢境？」

「很簡單，你的身體出現飢餓感后，大腦就會有反應。其他鏈接人的大腦都泡在營養液里，他們不會感覺到飢餓，但我們這樣的私自接入，你的身體還是會向大腦發出反饋。」

說著，眼睛男遞給雷蒙兩個藥片：「這是瀉藥，你先吃下去，等拉完了再鏈接，這樣你會餓得快一點。」

「...不用瀉藥了，昨天...沒吃太飽。」

「那就好。」

雷蒙躺上座椅，眼睛男準備給他帶上鏈接頭盔：「記住了，在裡面一旦察覺到怎麼吃，都吃不飽的時候，就提醒自己這是夢境。」

帶上頭盔，但什麼也沒發生。

「那個...是需要我先睡著嗎？」

突然，他感覺手臂上有針插入。

眼睛男將一管安眠劑推入了他的體內。

「上帝啊！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鎮定安眠的，快睡吧。」

慢慢的，雷蒙感覺到越來越困...

…

叮鈴鈴～

床邊的鬧鐘吵醒了睡夢中的雷蒙。

他起身關閉鬧鐘，繼續爬到床上睡覺。

「起床了，小雷，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可別遲到了！」屋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知道了！爸！一定不會遲到的。」

「那我先出去了，早飯在桌子上，愛你，兒子！」

伴隨著關門的聲音，屋外安靜了下來。

「哎，上班，上班，上班！還是在學院好啊。」

雷蒙吐槽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仟韆仦哾

走出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穿好了衣服，坐在桌子上吃起了早飯。

看著飯桌對面空著的椅子，雷蒙想起了12年前去世的母親，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