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賽博酒吧

走入鋼鐵城內。

狹窄的街道上濃霧還未散去。

前方排布堆砌的樓房破舊不堪，像是依山而建的貧民窟。

與遠處林立的高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潮濕的路邊傳來老鼠嘰嘰喳喳的叫聲。

迎面而來的霧氣吸入鼻中，帶有一股惡臭。

雷蒙和傑西的裝束引起了路邊賽博人的注意。

他們盯著兩人，驚訝為何鋼鐵城內還有四肢完整的人。

傑西邊走邊盯著路邊的門牌，想要找到回家的路。

「嘿，小妞要去哪兒呢？哥哥帶你去呀。」

一名莫西干髮型的賽博人靠坐在路邊的摩托車上，朝傑西說道。

「閉上你的臭嘴。」

雷蒙瞪向那名賽博人。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帶鉚釘的皮馬甲，露出的機械義肢上，塗滿了死亡朋克風的塗鴉。

賽博人沒有回懟，只是邪惡的一笑伸出帶環的舌頭，舔著上唇，坐在摩托車上看著兩人。

「變態！」

雷蒙拉著傑西，迅速離開，繼續朝著前方走。

離開了雜亂的貧民窟，街道變得寬敞了許多，刺鼻的惡臭味消失了。

周圍的建築物充滿了機械科技感。

這裡行走的賽博人正常了許多，身上沒有了浮誇的塗鴉裝飾。

傑西靠著兒時的記憶，帶著雷蒙穿梭在街道上。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賽博酒吧的門口。

在傑西的記憶中，曾經的賽博酒吧只是一間很小的酒吧，可眼前的酒吧門頭氣派，燈牌碩大。

「是這裡嗎？」雷蒙問道。

傑西盯著旁邊的門牌看了又看。

「是這裡沒錯，但是...」

「走，進去看看。」

沒等傑西說完話，雷蒙就拉著他走進了酒吧。

昏暗的酒吧內，一名服務員正在收拾桌椅板凳。

零星的幾名賽博人趴在桌上睡覺。

濃烈的酒精氣味中夾雜著些許汽油的氣味。

吧台處，調酒師背對著雷蒙二人，他聽到開門聲音，說道：「夥計，我們打烊了，晚上再來。」

「打擾了，我們不喝酒，是來找人的。」

調酒師沒有轉身，繼續整理著酒柜上的空酒杯，用慵懶的語氣說著：「酒吧內不允許尋釁滋事，誰惹了你們出去算賬，別在酒吧裡面打架。」

傑西開口解釋到：「不是的，我想問一問以前住在這裡的人去哪兒了？」

調酒師聽到女人的聲音立刻轉了身，眼睛里放著光對傑西說：「嗨，美女，凡是女士到我們酒吧，酒水一律免費，來一杯007機油馬提尼，潤潤身體？這可是我們這最暢銷的，馬提尼搖勻不是攪動，經典的詹姆斯邦德，誰都愛。」

「不用了，謝謝。」

調酒師仔細打量了兩人。

「噢，我的上帝啊，原來你們不是賽博人，那來一杯雞尾酒怎麼樣？」

「...我們不喝酒。」

「汽水也行呀。」

調酒師立即從酒櫃里拿出了兩罐能量汽水放到吧台上。

雷蒙感到此人不懷好意，拉著傑西就要離開。

「我有點餓了...」傑西扭捏著說道。

「那飲料能喝飽嗎？我們出去找吃的吧。」

調酒師站在吧台內，伸手叫住他們：「別走，別走，我們這也有吃的。」

說完話，他從吧台下面拿出一個灰色方框的金屬條。

調酒師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鈕，隨後金屬方框內顯示出全息投影的菜單信息。

雷蒙接過電子菜單查看。

菜單上各式菜品甜點，勾起了食慾，他的嘴裡直泛口水，不停的吞咽。

雷蒙已經吃了三天的蟑螂，現在想吃點正常的食物。

「好吧，那就在這裡吃吧。」

點了兩份牛排后，兩人坐在吧台邊開始食用。

雷蒙嚼著嘴裡的牛肉，問到調酒師：「沙漠里還能養牛嗎？」

「你吃的是合成牛肉。」

「這麼厲害，我吃著跟真的牛肉沒區別，這是用什麼合成的？」

「所有的食物都是用蛋白塊合成的。」

「蛋白塊...」

雷蒙突然覺得嘴裡的牛肉不香了。

傑西通過與調酒師的交談，得知鋼鐵城封鎖不久之後，酒吧的老闆就將周圍的房屋收購了。

至於傑西的家人去了哪裡，調酒師也不知道。

隨後調酒師又聊起了酒吧的老闆，說老闆一直在擴大酒吧的經營，等賺夠錢，老闆想到家園系統里生活。

「在裡面天天跟做夢一樣，一點自由都沒有。」雷蒙不屑的說著。

這話引起了調酒師的注意：「你進去過？」m.

「嗯，昨天才出來的。」

調酒師又好好打量了一番雷蒙的身體，皺著眉說道：「夥計別吹牛了，進入家園系統的人都只剩個大腦了，我見你這肉身保留得挺好的。」

傑西擔心雷蒙說出反抗軍的事，便在插話說道：「是的，他就愛吹牛，他壓根沒進去過。」

「哎，能理解，人人都想去家園系統內生活，來這喝酒的酒鬼，喝醉了都在盼著進入家園系統內。」調酒師擦著手中的酒杯，嘆著氣說道。

這時一名肥胖的光頭男走進了酒吧。

調酒師立刻站直了身子，對光頭男說道：「夏洛克先生，你好。」

「嗯，怎麼還有人在店裡吃飯？」

光頭男用低沉的嗓音問到調酒師。

「他們馬上吃完就走了，你先忙夏洛克先生。」調酒師笑著回答道。

「行了，趕快弄完，然後再把這些酒鬼清理出去。」

「好的，夏洛克先生。」

隨後光頭男就在酒吧內巡查了起來。

「這就是酒吧的老闆，你可以問問他。」調酒師低下身小聲對傑西說道。

傑西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叉，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詢問到光頭男：「你好先生，我想問一下之前住在這裡的威廉一家呢。」

「威廉家？你是誰？」

「我叫傑西，是威廉家的長女，剛從德里安納回來尋找家人。」

突然夏洛克臉色一暗，對傑西、雷蒙二人說道：「快出去，我們打烊了。」

「夏洛克先生，我只想問問我家人去了哪裡。」

「快走，我不知道什麼威廉家。」

雷蒙看夏洛克對傑西的語氣嚴厲，心裏面也來了火。

「我們就問一問，不知道就算了，凶什麼呢？」

雷蒙不想和這樣的人多說幾句話，拉上傑西，準備出去。

剛走到門口，夏洛克叫住的兩人。

「你們還沒有給錢呢。」

「不是說有女士就免費嗎？」

調酒師尬笑著說道：「…只是酒水免費。」

雷蒙心想這下可好了，兩人身上都沒有錢，這可怎麼辦？

「愣著幹嘛？過來交錢呀。」夏洛克大吼到。

傑西有點害怕，她抓著雷蒙的衣袖，小聲說道：「要不我們在這裡打工還錢吧。」

調酒師疑惑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沒有點數了嗎？」

「點數？什麼點數？」

調酒師指著兩人手上戴著的夢境手環：「夢境點。」

「…要多少點？」雷蒙抬起手腕走上前。

一旁的夏洛克，見雷蒙兩人不知道夢境點，便打起了主意。

他搶在調酒師之前開口說道：「一份牛排500點。」

調酒師先是一驚，隨後立馬控制住表情，隨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打算刷取雷蒙的點數。

雷蒙注意到了調酒師的表情變化。

心想有詐，如果按照500點賣一份牛排的話，10萬點不是很快就能攢夠，那這老闆早就進入了家園夢境中。

「你是不是抬價了？怎麼可能會這麼貴？」

「我是老闆說賣多少就賣多少。」

傑西倒是沒有多想，為了不惹事，她走上前拿出了自己的手環。

「用我的吧，我的多一點。」

「等等，先別…」

滴~雷蒙的話還沒有說完，傑西的手環就已經靠近了黑色盒子，隨後上面的數字立刻減少了1000。

一旁的夏洛克立刻抬起手腕，查看自己的手環。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後背著手，抬著頭繼續巡查自己的酒吧。

「走吧。」傑西拉著雷蒙的手，兩人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調酒師的聲音：「歡迎下次...光臨。」

兩人經過酒吧一旁的巷道。

巷道內，酒吧的側門走出一名男子，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傑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