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要挾
徐幼安在千城走了一遭,與阿文阿武兩個侍衛一同逛著,好幾天的時間,總算是把千城這個地方給摸了個透徹,也將那些繁華之地給列舉出來。
如此她先做了這些辛苦活,這樣的話,那北城的婦女們,來到此地賣東西有些收穫,便能有信心一些,對於北城的經濟也是大有益處的。
次日,徐幼安帶領眾婦女一同到千城去,她們一個個的拉著一驢車的手織品,一路上磕磕碰碰的,那些婦女們幾次挑開了驢車的帘子往後看,生怕那後面的小東西給摔破了。
瞧著這些女子這般擔驚受怕的模樣,徐幼安倒是想起來,自己曾經第一次找工作時,那般場景,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大家不用著急,這條路已最是平穩,即便東西有所顛簸,但我們賣的不是陶製品,不過是些布娃娃,總不會擔心它會摔碎了去,」
「哈哈哈。」
被徐幼安這般一說,幾個女子這才將手給放心地攤開,覺得自己這是緊張過度了。
幾人到千城走了一遭,果然是頗有豐收,本想著這些東西起碼會賣好長時間,可是不到半日便被人給搶了去,見到自己做的東西竟然這般好賣,婦女們眸子中都是欣喜之意。
她們活了這大半輩子,沒想到還能通過自己的勞動賺取錢財。
瞧著那袋子中白花花的銀子由一個兩個,很快變成一堆,若說心中沒有欣喜,那是不可能的。
回去的路上,那北城的婦女儼然沒有了剛開始去時那番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眾人七嘴八舌的皆是在說,今日那些來買東西之人面上的神色。
「公主,俺真的沒想到我們還有這般時候!」
「是呀,安昌公主,實在是多謝您,等俺們回了城裡,拿著這白花花的銀票,往俺的男人面前一站,他一定再也不敢在俺面前猖狂!」
那王大娘更是興奮,「公主你且想好了,明日里俺一定是第一個到的!」
瞧著她們這般幹勁十足,徐幼安心中也十分高興,如此這般,等她和賀宴明回到安昌,也不至於讓北城的百姓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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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番,安昌。
蘇文帝辛苦了一輩子,眼下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好轉,自然是想好生享受,一番連著好幾日里,太上皇的寢宮內皆是燈火通明,直到日上三竿才肯下人進去。
瞧著父皇這般折騰自己,蘇延憫心中倒是高興,他倒當真怕這老頭子不斷給他挑事兒,瞧著他這般安生,沒有留什麼后招他才放心。
再過幾日,便是他的登位大典,千萬莫要再出什麼幺蛾子再好。
此刻的蘇延憫還未曾想到,幾日後的登位大典,竟然成了他這輩子極少數的恥辱之一。
時光如流水,登位大典的日子到了。
然而蘇延憫沒料到的是,大典的冷清的程度,竟然比他出生那日的臣子還要少,蘇延憫當下便發了脾氣,對著一旁站著的公共道,「怎麼賀大人,李大人,王大人都還沒有到?」
那公公也是不懂,分明已經叫眾人在亥時之前到,怎麼已經這個點了,還未曾來到?
「殿...皇上莫要著急,老奴先去催上一催!」
「不必了,」蘇延憫將人喚回來,面色深沉,「都已經過了這個時辰,他們若是想要來早便來了推到至今,那便是早不想來。實在可恨,讓他不過坐上皇位的第1日,便這般遭人等待若是,傳出去還不是成了蘇國的笑柄。
他攥緊拳頭,次日上朝,這才發現朝上的臣子竟然少了小半數。
蘇延憫欲大發雷霆,這才發現那帶頭之人竟然是賀宴明的父親——賀丞相。
這實則也不出他所料,但是沒想到這賀老頭竟然這般頑固,抵觸情緒如此之深,實在可恨,這老頭在朝廷如此多年,那手下的兵力與威信早已不是一丁半點,眼下自己只能硬生生瞧著,他這般針對自己,而他又不能拿他如何,實在是叫人心中不得不恨。
可惡,眼下只能自己做出些實事,才能讓他人信服。
這該死的系統不知又抽了什麼風,這幾日竟都不曾聯繫得上,他已登上了皇位,然而卻不知何時才能回去,實在是叫人著急。
另一番,淑芳居。
趙貴妃在裡頭,早已急得團團轉,她兒子九皇子在一邊不住地安慰著,「母妃,你還是太著急了,雖然太子哥哥登上了皇位,但是我們也並非是窮途末路。」
「哎呀,你懂個屁,你父皇已經這個精神狀態了,我們若是再不早做打算,以你二哥那暴戾的性子,恐怕我們早已經被他吞吃的連屍骨都剩不下了。」
什麼,怎麼可能?
「可是手足皆是親兄弟,二哥哥登上皇位,怎麼也會對我們客氣些才是。」
瞧著自己這個傻兒子的模樣,趙貴妃深深嘆了一口氣,她早已知曉他的兒子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可是無論是老五老六老七,誰登上皇位,那脾氣都是溫和,即便是顧及百姓的名聲,也不會對手足下手。
可是這個太子殿下是充滿最大不確定性的,不僅脾氣狠厲,性格更是陰晴不定,眼下他登上這個皇位,將來發生什麼事兒那都是未定數。
「母妃,長兄真的會對我們下手嗎?」蘇卓楠聽到趙貴妃這般說,心中也有些不確定,「可是...二哥哥每次見面,都對兒臣那般好,兒臣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如此。」
「你這個蠢貨!」趙貴妃將東西往他身上一扔,「母妃從前便與你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人不是藏拙,將自己好的一面展示出去,將自己可怕的一面給收回來。」
「你又不是你二哥的近臣,如何知曉他是個什麼脾性?!」
「你去內宮裡問問,哪一個對太子的評價是好的?」趙貴妃面色不好,瞧著兒子害怕,這才溫和了些,「卓楠啊,母妃不是故意這般說,要挑撥你們的關係,只是孩子...」
她將手腕上的玉鐲脫下,放到蘇卓楠的手中,「這玉鐲,是你曾祖父傳於我的,如今你曾祖父已經入土,你該懂些事了。」
「母妃...」蘇卓楠面上還有幾分震驚,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二哥是那般人,從前蘇延憫一直是他敬重的對象,可眼下突然告訴他,蘇延憫要對他和母親下死手。
怎麼可能呢?
瞧著兒子眼下這幅模樣,趙貴妃知曉他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像曾經的自己一般,單純固執。
這在帝王家中,可不是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