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任務一完成
事情敲定下來,賀宴明便四處尋人商議地段、規模,忙得腳不沾地,幾次經過丞相府而不入,他尋思著既然答應了人,便得將此事辦好才是。
這幾日徐幼安都呆在將軍府,與李夫人賞賞花,做做女工,倒是悠閑。瞧著閑適,她心中卻是急躁,好在有長福每日來彙報些情況,她才得以坐得住。
「小姐,你就別操心了,」長福與她坐在一處嘮著,「雖然我們少爺瞧著不靠譜,但對這個事卻是一等一的用心!」
她點點頭,「可此事由我提出,如此不管不顧——」
「沒事小姐,少爺說今晚便回來與你商議,不會讓你當甩手掌柜的!」長福擺擺手。
那便成。
入夜,賀宴明襲著滿身涼意而歸,丫鬟來報不到半刻,他便出現在了院前。
他手中依舊拿著玉扇,端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隻眼角那烏青露出的疲態無法掩飾。
徐幼安有一絲愧疚,「多謝,安明君。」
「自家人不說兩家話。」賀宴明一笑推門而入,「酒樓地方已定了下來,名字還未想,你覺著取個什麼名字好?」
儘管是出於任務的目的開的酒樓,但既然已經開了,那便要將這件事給做好。
徐幼安凝眉沉思,永堂館是個文藝之名,依照蘇國好文的雅興,這名字如何也得取的文藝一些才能正對其下懷。
「不如,叫聽酒樓?」
「聽酒,絲竹雅樂,對酒當歌,向來被稱頌,倒是不錯。」賀宴明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那這事便定了。」
「再有,酒樓要建多高?」
徐幼安愣了愣,「永堂館為三層,但每層空間極大,約有五六米,便是十八米,我們既建在它臨舍,便不好超過它,但又不能過低。」
她想的認真,「這樣吧,我們建五層,一層三米,如此既貼近百姓,又能照顧到權貴。一樓用作膳食,二樓提供住宿,三樓則用於高端住宿,四五樓可以製作點心,實則點心也不成,若是能拉動女人婦孺來此該多好。」
男子消費之處多為吟詩作賦和風月場所,若是婦孺垂髫也能參與到消費中,那酒樓之前景定要較永堂館好上許多。
不知為何,她心中總對蘇延憫有些不甘,此種情緒在眼下開酒樓之時表現更甚。
雖有些辭彙較為生僻,賀宴明倒也聽明白了,「如此倒是分門別類,客源甚廣。」
他緩緩搖動薄扇,徐幼安竟有如此先潮之想法,在此之前,他還從未見過權貴能與尋常百姓能在同一個酒樓中。
她似乎總是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乞丐之事是如此,說書之事更是如此,真想知道他這妹妹還有什麼驚喜。
「正是如此想法,但如此對聽酒樓的裝潢上便做出了要求。」徐幼安緩緩而道,「既要高雅叫權貴想要入內,又要合著百姓的胃口,叫他們覺著自己吃得起。」
她在宣紙上塗塗畫畫,說著抬頭瞧了一眼賀宴明,「如何解決這一大難題,是對安明君來說新的考驗。」
「...」合著在這等著他呢。
「兄長,你知道的,我作為女子,裝潢這種事...」徐幼安將袖子舉至臉側,聲音越來越小。
「打住,我來解決。」
「好,下一個問題吧,」她即刻恢復常態,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銀子的話,我這裡有一百兩多些,雖然不多,但總能錦上添花吧。」
她從前一直覺著一百兩不是個小數目,可查了幾天將軍府的賬,才意識到是自己過於天真。
瞧著徐幼安這神態轉變自如的模樣,賀宴明咂咂嘴,永堂館有你這般的說書先生,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銀子之事無需你操心,有件事要同你說清楚,我拉了五皇子與六皇子入伙。」
能對抗皇權的只有皇權,徐幼安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點了點頭。
「既如此,股份之事,我們再商討一下吧。」徐幼安笑著,親兄弟明算賬,既有新的人加入,那就一開始便將賬給算明白,她身份不便,那就讓賀宴明傳達便是。
兩人一直說至亥時三刻,才將近結束。徐幼安口乾舌燥,已是累極。
期間賀宴明幾次叫她去休息,徐幼安皆擺擺手拒絕,明日便是最後期限了,今日定要說明白才行。
入夜,徐幼安躺至塌上卻如何都睡不著了。
與之同時,腦海中終於傳來那陣久違的系統音。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一,可見宿主能力不凡!接下來發布任務二,受到蘇文帝賞識。願宿主一路披荊斬棘,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
蘇文帝,她愈發睡不著了,這任務難度跨越未免過大,她如何能與蘇文帝產生交集。
輾轉難眠之時,她難免思及以後,酒樓已定下,說書之事也迫在眉睫,長此以往,自己的身份定然會暴露。
此時莫說被賞識,能否活下去都是變數。
得想個法子才成。
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隱約記得,原書中女主父親曾有一知己,是六部大人之一。
書中曾提過,當初徐睿被眾臣上書貪污造反時,這位大人卻一心為徐睿辯白,不顧眾人之怨,以卵擊石,可見兩人情真。
戶部尚書,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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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頭正盛。
徐幼安與李夫人在後花園中逛著,晨時賀宴明想將她帶出府,被李夫人言辭拒絕了。
「姑娘家在府中綉繡花,被人嬌養著才是,你帶妹妹出去瘋跑什麼。」.
話說的分明,兩人皆沒有法子,徐幼安只得在丞相府老實呆著。
她卻是知曉不可如此下去,今日是十五,不止酒樓的事進入正軌,也是說書先生首次亮相的日子。
自己必須得去,瞧著賀宴明與李端一個兩個的出了府,她面上不顯,心卻像是被油煎過般。
正想著要尋個什麼由頭,她一不留神被手中的花瓣一刺,指尖冒出血珠,徐幼安吃痛,止不住「嘶」出聲。
李夫人急忙出口,「安安怎麼樣,怎得如此不小心,快去請府醫。」
「母親,不打緊的,不過是小傷口,不管它便長好了。」她將人制止住,手指往後一縮。
瞧著她這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李思文輕嘆一口氣,「是不是在府中憋不住了?」
「母親,你——」
「深宅大院數十年如一日的日子,哪有不難熬的?你是個心有大志的孩子,這點與你娘很像。」李思文語氣平淡,似是與她交心。
徐幼安思量著不然便將實話告訴她,「其實母親,女兒出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