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作繭自縛
「別可是了,兩者相比到底是酒肆的目標更大一些,徐秋寧一行三人也最可能去酒肆,你們二人定要當心,我不過是去西側瞧一瞧,若是有情況,我定然會通知你們,莫要擔心了。」徐秋寧將人給打斷,語氣端的是不容置喙之意。
小姐說的有道理,兩人對視一眼這才放心。
終於定下來,主僕三人即刻動身。
騎馬的速度到底快上許多,不過片刻的功夫,徐幼安便隱約瞧見了前處的房舍。
恐馬兒會驚人,距房子百米她便拉緊韁繩將馬停了下來,隻身往前走,她先繞著房子行了一圈,一廳兩院三房,這房子屬實不小,聽那主持的語氣她還覺著是個多小的人家。
只是除卻大小,倒也沒什麼稀奇之處,徐幼安暗道。
「賤娘們,跑不掉了吧?」突的,一牆之隔傳來陣中年男子粗獷的嘶吼,徐幼安聽著有些耳熟。
「你敢動我?畜生!我可是將軍府堂堂的二小姐,碰了我便叫你不得好死!」緊接著是一陣女聲,她聽的清楚,是徐秋寧。
徐幼安還未來得及細想,從中又傳來一陣陣男聲。
「將軍府的二小姐,那不就是庶出,弟兄們,給我玩死這娘們!」
「賤女人,害我們折損三個兄弟,今日還主動找上門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大哥,這女的雖不如前兩日那母女極品,長的倒也是好看的。」男子笑的猥瑣,言語間露出滿口的大黃牙。
「那當然,怎麼也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弟兄們誰先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徐秋寧手腳皆被麻繩捆住,瞧著眼前將自己團團圍住的三個大漢,十幾年來,她的面上第一次顯出驚慌的神色,「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救命,救命啊!」徐秋寧手腳並用往後側爬去,她被捆的嚴實,身子扭曲的像只蟲般,也不顧衣裳沾的全是塵土,灰頭土臉的模樣狼狽至極。
瞧著縮在角落裡牙尖不斷打顫的小菊,徐秋寧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小菊,救救我——」
小菊見著她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身子不住往後躲,「二小姐,奴婢還沒有喜歡過人,你不能如此...」
徐秋寧爬到了她的腳邊,坐起身子將小菊使勁往前推,對幾個大漢厲聲道,「她,你們即便是殺了她都沒關係,我可以給你們錢,給你們一百兩白銀,只要你們放了我!」
「她不過是將軍府的一條狗,你們即便是將人弄死,也不會有什麼後果,但如果我死了,我娘一定會來尋我,我爹也一定會,你們到時候就死定了。」
人到窘境,徐秋寧知道硬來討不了好,當下也伏低做小,她頭髮已散亂開,手上臉上皆是塵土,一雙細眼往上瞧著那幾個大漢,滿是懼色。
「二小姐,你怎能如此自私?」被人推出去,小菊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現下狀況已是如此,她乾脆來個魚死網破。
「不錯,二小姐不過是個庶出女子!將軍府還有兩個女兒,根本不少這一個!即便是死了除卻柳姨娘傷心一二,幾位大哥,我們小姐從未吃過任何苦,定比奴婢這粗皮硬肉要好得多!」
「你..賤人!」徐秋寧使力給她來了一巴掌,她今日與母親本在寺廟中待的好好的,若不是受了這個賤丫頭的攛掇,也不至於落到此處,王侍衛也不會死。
賤人,害的她如此境地,徐秋寧心中怒恨,長指甲在地上摳的咂咂響。
看她們這幅狗咬狗的樣子,那幾個大漢相視一笑。
「哈哈哈哈,賤蹄子,你們真以為將另一人供出來,便能逃過一劫?」
兩個大漢打了個眼色,眸中儘是貪婪之意。那奴婢雖比不得主子,但大戶的丫鬟,也比那尋常人家的婦人要好多了。
這意思是...
徐秋寧與小菊不約而同高喊起來,「救命,救命啊——」
「喊吧,喊吧,此地方圓五里都不會有人過來。」那瞎眼男把玩著長刀,「喊累了正巧好辦事。」
「老大,小的們等不及了。」剩下兩個男子早已饑渴難耐,兩個小娘子就在前面,叫人怎麼忍?
徐秋寧聞言往後挪了幾步。
那瞎眼男一指,「那丫鬟,你們玩去吧。」
「誒,謝謝老大!」那兩男子急忙上前,將徐秋寧二人逼仄至牆角,像是拎小雞般將人給拎了起來,儘管小菊再怎麼撲騰,都沒能脫出這二人的掌控。
「二小姐,二小姐救我!」撕開布料的聲音不斷傳來,小菊的衣裳一件件脫落,掉落至徐秋寧腳邊。
徐秋寧嫌惡的往裡側一躲,身子都不停發著抖。
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會兒,她娘發現不對,定會派人來尋她,這寺廟幾里內都無人,要將她尋到需要的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再忍一會兒,只要小菊這個賤人先將這幾個男人吊住。
「二小姐,啊——」小菊的慘叫聲就在一旁,不過距自己咫尺的距離,徐秋寧將臉別開對著牆,她將身子緊緊蜷縮住,不敢往外瞧。
「哈哈哈哈,叫啊,叫啊。」男子浪蕩的笑聲不絕於耳。
「徐秋寧,你見死不救,不得,你不得好死——」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人,哪裡經得住這般折磨,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菊就一聲痛呼暈了過去,只餘下一句話在屋中飄蕩。
「嘖,無趣。」一大漢撇撇嘴,「愣著幹啥啊,端盆水啊,把這個賤人潑醒。」
「你怎麼不去?」另一人正在興頭上,聞言皺皺眉。
「行,你記著了,我去就我去。」那人依依不捨的起身,「一會兒那個娘們就你去!」
一盆冷水下去,小菊被刺激,身子一顫又睜開了眼。
水冷的刺骨,有幾滴濺到了徐秋寧的臉上,她瑟縮著身子用衣袖抹去,機械的聲音又從旁側響起,徐秋寧的心已經涼了半截,她娘還來得及救自己嗎?這些男子當真不是人,若是輪到自己...
她不敢想。
徐幼安坐在屋頂上,屋內的響動盡數入耳,她面上不見半絲波瀾。
有幾滴雨水從天上落下,徐幼安將手抬起,接在手心中。她還未想如何治徐秋寧這人,她竟已作繭自縛,自食惡果了。
徐秋寧,別說大姐姐不幫你,有句話叫惡人自有天收。
雨要下大了,徐幼安從屋頂上起身,得告知柳姨娘快些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