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休假
白宇成和帕克坐在西萊鬧市區的一家烤肉店,一口肉一口酒的吃著,二人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你怎麼知道那女人會信你的」白宇成問道
「這些年和人打交道多了,我一眼能看出來哪些人心裡是空的」
「空的?什麼意思」
「佐藤在西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瀧澤也是出了名的能幹,在嫁給佐藤之前,她就有了自己的公司,而在這麼大的一個宴會上,兩個人不是應該形影不離嗎,哪怕是給媒體做做樣子,但兩人從頭到尾零交流,各忙各的,太不正常了」
「所以,兩個人沒感情了?」
「聰明」
帕克繼續說道:「瀧澤的公司在嫁給佐藤之前辦的風生水起,但結婚之後,公司開始被佐藤的公司吸收,瀧澤幾乎被架空,我告訴她佐藤的弱點,就好像把魚給了飢餓的貓,只要佐藤犯了錯,她就有機會扳回一城」
「但佐藤實際上並沒有購進那批儀器啊」
「哈哈哈,不重要,瀧澤有手裡握有一個非常大的客戶,可以當做她的殺手鐧了,現在只要佐藤這裡出大問題,他就可以用這個客戶的巨額投資重新確立她在董事會的位置,就算購進儀器是假,但人都死透了是真,連屍體都讓清潔工運走了,董事長掛掉可比一次失敗的經商要勁爆多了吧,如此一來,瀧澤還是會接管佐藤的位置,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聽完帕克的解釋,白宇成不由得從心裡敬佩面前這個男人的頭腦
「可是,如果我失手了,讓高木反殺了,那你的計劃豈不是存在漏洞」
帕克頓了頓說道:「那樣的話,我就必須自己動手了」
白宇成笑了笑,隨後二人便繼續吃東西,隨著叮咚兩聲響,白宇成和帕克同時拿出了兩台諾基亞,那是一種老式的翻蓋手機
「錢到賬了呢,我這回只有十萬,你呢」帕克問道
「五十萬」
「果然,高危行動掙得還是多啊」
「代價也大啊,我差點把小命留到垃圾箱里,等下,還有兩條」
「恭喜二位完成了組織上的第一次合作任務,本次行動將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功績,鑒於二人的出色表現與本次行動的難度,組織將額外分發五十萬元到二位的賬戶上,以及一星期的休假,這個星期將不會有任務派送」
由於字數過多,這條簡訊分了兩次發送,對於第二句話,二人早已習慣,幾乎每次任務結束,都會有這樣大餅式的呼號
「這樣以來,我就有三十五萬了」帕克欣喜的說道
白宇成心中竊喜但沒有表現出來
帕克問道:「一個星期你要怎麼過,不如跟我一起去度假吧」
「不了,我要去見幾個朋友」
「你在西萊還有朋友啊?」
「嗯」
「那隻能有緣再見了」
二人離開烤肉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告別了帕克后,白宇成獨自走在街上,看著一條條熟悉的街道和小販,白宇成的心中滿是惆悵,不知不覺間,白宇成走到了一家熟悉的店面前,上面寫著「呂氏火鍋」,白宇成的記憶又被拉回了四年前
那天三人在呂川家的火鍋店吃飯,聊天中又提到了張韜
「知道姓張那小子他爸是做什麼的嗎」呂川提到
「不是混黑道的嗎,還是個黑道的頭,聽說手上的資產早就過了億」白宇成答道
「沒那麼簡單,我聽班上那幾個小子說,他爸是個通吃黑白兩道的大佬,警察局,檢察院都得給他們家面子,張韜那小子有個大哥,前兩年強姦了一個女孩,張明炎那老混蛋為了給他兒子脫罪,給了法官不少好處,一共才判了三年,中間還減刑了好幾次,放出來以後,直接把他兒子送到外國了,所以西萊一直流傳一句話叫『西萊的警局姓張』,名不虛傳」呂川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女孩怎麼樣了」徐紫妍問道
「出事的時候才14歲,後面鬧過好幾回自殺,具體怎麼樣就不清楚了」
「王八蛋」徐紫妍怒錘了一下桌子狠狠的說道
白宇成此刻反倒沒有很大的反應,但心裡複雜萬分,等到三人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呂川留在店裡幫忙,徐紫妍和白宇成走出了火鍋店
「你想好明天怎麼辦了嗎」徐紫妍問道
「啥怎麼辦?」白宇成答道
「你聽到呂川說的了,張韜家裡不好惹,他今天受了那麼大的氣,明天怎麼會讓你好過,而且,不光是你,我們倆肯定也……」
「別怕,他要是找麻煩……我保護你」白宇成打趣道
「煞筆,我用你」徐紫妍說完便轉頭回家了
「注意安全啊」白宇成對走遠的徐紫妍喊道
徐紫妍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便繼續走了,白宇成也轉頭往家走了
回到家后,白宇成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材高挑,鵝蛋臉上透露著濃濃的的少女感,一雙小鹿眼睛顯得清澈無比,留著一頭黑色披肩長發,沒有劉海的中分髮型,穿著一身淺粉色睡衣,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靠,你回來了!」白宇成對著沙發上的人喊到
「臭小子,看到你姐也不知道叫了」
說著,那女人起身揪住白宇成的耳朵,絲毫沒了剛才的歲月靜好
「說,想我沒」
「想了,想了,姐,你先鬆開唄」白宇成表情猙獰的求著饒
「這還差不多」
「你剛才坐那不說話顯得多淑女啊,你一看見我就炸毛,一炸毛就變火烈鳥,看以後誰還敢娶你」
「臭小子」
與白宇成打鬧的女人名叫林薇,是白宇成的姐姐,比白宇成大四歲,當時還正在月華市上大學
「你們倆別鬧了,小薇,你一回來就欺負你弟弟」
說話的是二人的母親高佳,是西萊音樂學院的一位老師,主教作曲,出生於一個音樂世家,在音樂的熏陶下,整個人都顯得溫文爾雅,當時43歲
「誰讓他嘴欠的」林智敏說著,還不忘給白宇成一腳
「吃飯了沒,小宇」高佳問道
白宇成說道:「我剛在呂川家吃過了,媽你吃了沒」
高佳說道:「我下午去車站接你姐,回來的路上吃過了」
「行,那我學習去了」
「去吧」
說完白宇成便進了房間,實際上已完全沒了看書的心,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應付明天的事,徐紫妍說的沒錯,王韜不可能咽下這一口氣,明天只會是一場惡仗,就這麼想著,已經是十二點半了,覺得實在看不下去書了,便上床睡了
到了第二天,白宇成懷著忐忑的心來到了學校,到了座位上才發現王韜的座位還是空的,倒是呂川,正在火急火燎的寫著什麼
「你寫啥呢」
「物理筆記啊,你別告訴我你沒寫啊」
「卧槽!我忘了」
「那你可慘了,我補到凌晨三點半才補了一半,你那沒個三四個小時補不完」
白宇成看了一下表,已經是七點十分了,早讀就是物理,二十分鐘,連個目錄都寫不完,乾脆放棄掙扎了
「對了,你說王韜那群小弟是不是昨天讓你給打傻了,我估摸著怎麼著今天也得是血雨腥風的,誰想著今天一個個和和氣氣的,這不,王銘那小子平時就是張韜的跟屁蟲,早晨我來的時候突然塞給我一瓶可樂,還說以後多關照,這啥情況啊?」呂川說著還晃了晃手裡的可樂,臉上充滿不解的表情
「昨天干架有他嗎?」
「肯定有啊」
「那不就對了」
白宇成說完笑了笑便不再回應呂川的問題了,留呂川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轉眼間已到了上課時間,張韜和孟凡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這讓白宇成心中生疑,他深知張韜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你說那倆孫子是不是讓你給打怕了,今天不敢來了」
「絕對不可能,就他那樣的,別人沒給他買飲料他都能把人打殘,更別說挨頓打了,你跟妍姐也說一聲,今天出去都小心點,盡量別單獨出去」
「沒必要吧,反正是你打的人,怎麼著也該先拿你下手吧」
「滾,煞筆,老子昨天要不是給你出氣,用得著在這排兵布陣?你踏馬要是讓張韜給打殘了可別找我」
「行行行,開個玩笑別生氣」
說完呂川轉頭叫了叫正在酣睡中的徐紫妍,「妍姐,張韜那小子上午沒來,宇哥怕有詐,今天上午小心點兒啊」
「白痴,還真吧自己當007啊」
罵完徐紫妍便再次進入夢鄉,白宇成和呂川見此早已見怪不怪,轉頭準備迎接趙老頭兒的審判
「叮鈴鈴」隨著上課鈴響起,二人早已生無可戀
「你說,一會兒咱倆會怎麼死,啊不,咱仨」
「停課,叫家長,寫檢查,大罵一頓,無非就這幾招唄」
「嘿嘿,我這幾樣全乾過」呂川一臉傲嬌的說
「除了叫家長,剩下的愛怎麼搞怎麼搞」
「你咋那麼怕叫家長啊,又不是小學生了,你上回寧願寫2萬字檢討都不願意叫家長,咋了,你爸媽那麼狠啊」
「不是,我不想麻煩……」
「你親爸媽你還怕麻煩啊」
「我媽還好,主要是不想讓……」
話還沒說完,教師的門開了,從教室外走進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生,穿著一身白色長裙,扎著棕色馬尾辮,肌膚晶瑩無瑕,烏黑的眼睛像水晶般透明,架著一副圓框眼鏡,化著淡妝,腳上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如此俊美的面容讓剛從課桌上爬起的徐紫妍都看呆了
呂川一臉震驚的說:「卧槽,老趙迴光返照了?」
白宇成狠敲了一下呂川的頭,「煞筆,這是女的」
「大家好,趙老師昨天身體不舒服住院了,不過大家放心,沒有大礙,大家高三剩下的課程將由我帶大家完成,我姓李,叫李月,大家不嫌棄,可以叫我月姐」
「好誒」
「美女給我們上課我們當然高興」
「下課加個微信唄」
一陣陣起鬨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起,白宇成和呂川也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天助你和我也」呂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另外,大家把物理筆記拿出來,趙老師特意囑咐我要檢查一下大家的物理筆記,缺的太多的,我可是要告訴你們班主任的哦」李月說的話,臉上還帶著一種『我了解你們』的笑容,看樣子又是一位撕傘者
「完,咱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呂川沮喪的說道
「別呀月姐,初次見面放我們一馬吧」
「就是啊」
「我們保證以後好好聽物理」
瞬間,班裡有歡呼聲變為了求饒聲
「這我就放心了,法不責眾」白宇成偷笑道
「瞧嚇得,行吧,先放你們一馬,我了解你們,讓你們補上你們估計也不會補,都是一些做過的題了意義不大,那從今天開始,你們好好聽聽我課,月考班級平均分能到年級第一,就沒有這回事」
「行!!!」
「太棒了」
「月姐威武!!!」
呂川那坐了八趟過山車的心終於落了地,甚至出了一頭虛汗,「誒呀我去大姐你可別鬧啊,一會兒給我嚇尿了」
白宇成看著呂川一臉無奈,又回頭看了看徐紫妍,發現徐紫妍似乎對這位新來的老師很感興趣,一直把桌當床書作枕的徐紫妍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在課上抬起了頭,果然還是女生能吸引女生,李月這位老師和之前西萊一中所有的老師不一樣,不只是出眾的外貌,言語和舉止間都有一種書香世家出身的氣質,沒有刻意的去接近討好學生,只是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就讓學生有好感
班上的每個人在那天聽的格外認真,課正進行到一半時,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