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幽雅小院
「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年,如今看來也只是暴雨前的寧靜。」
這時,一個黑色鬍子的老者嘆氣道。
他剛才還不在這,彷彿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在這了。
「這鬼天下,真他娘的煩,想安安靜靜地養老都不行。」
呂清風就這樣坐了下來,看著天上的星星抱怨道。
「你現在是掌門了。」
那黑色鬍子的老者提醒道。
「狗屁掌門,現在就咱兩人,端架子給誰看?」
「而且這武林,也被那個叫冥居的勢力弄得血雨腥風。」
呂清風無視了黑鬍子老頭的提醒,繼續道。
「以前我怎麼沒發覺這道觀風景如此秀麗,如果不是天下大亂,我敢說我們落霞山風景是世上最迷人的。」
「迷人你就好好欣賞欣賞,保不定哪天就再也看不到這裡的風景了。」
呂清風從袖子掏出了一個果子,咬了一口道。
「你又來了,要不咱們聯繫幾個江湖大派,將冥居一舉殲滅吧。」
黑鬍子老頭搶過呂清風手裡的果子,咬了一口道。
「呵呵。」
呂清風不屑地瞥了瞥黑鬍子老頭,冷笑一聲,然後又從另一隻袖子里拿出了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怎麼,你怕打不過?你可別忘了,是我們聯手。」
黑鬍子老頭瞪了眼呂清風手裡的雞腿,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果子,然後將果子一丟,負手道。
「墨凡,先不說能不能殲滅冥居,各大門派?這麼多年來如同散沙,之前沈玉君都不能將其整合,一群烏合之眾確實是沒救了。」
呂清風啃完雞腿,將它丟到了墨凡的腳邊,擦了擦嘴,然後又從袖子里掏出一瓶美酒道。
「天下的事先放一邊,呂清風你個老匹夫,你袖子里還有多少東西!」
墨凡一腳將腳邊的雞骨頭踢開,然後奪過呂清風手裡剛打開酒封的酒,仰頭喝了兩口問道。
「也就一點點。」
呂清風沒有生氣,而是又從袖子拿出另一壇美酒,打開酒封喝了口道。
「也許你是對的。」
墨凡喝完酒,嘆道。
「我看,咱們兩個老鬼最好是能喝酒的時候多喝幾杯,要不然,以後想喝都難咯。」
「也是,我們確實是不能置身之外,畢竟我們還在江湖。」
墨凡嘆了口氣道。
「或許那小傢伙說的是對的。」
呂清風看著漫天繁星,呢喃道。
「他跟你說了什麼?」
墨凡疑惑道,他記不起來,呂清風什麼時候還有個叫小傢伙的朋友。
「他說現在的的門派,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明爭暗鬥,什麼武功交流會,什麼共同進步,都是放屁。」
呂清風流露出疲憊的神情道。
他的一番話已經說得入骨三分,哪怕墨凡是個低能兒也能聽得懂。
現在的武林的確如此,要不然也不會被西域的冥居弄得如此破敗。
「人心散了,的確很難收回。」
墨凡頗有感慨道。
「除了利益,人心是不可能齊聚的。」
「哦?怎麼說?」
「自己悟去吧。」
呂清風聳了聳肩膀,然後從袖子中又拿出了一把花生米道。
「想不到不正經的你正經起來也確實正經。」
「喝酒吧。」
「嗯,干。」
......
「這是哪裡?」
丁琳從床上緩緩睜開雙眸,眼神朦朧,充滿迷茫地看著坐在桌上吃飯的兩人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
因為白子清與慕蒹葭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但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都可以算是個好地方。
窗外的陽光此時已經照了進來,射在了三人的臉上。
不止是他們,就連窗外的花朵,此時也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冬天裡的暖陽是最令人舒服的。
花叢外竹籬疏落,柴扉半掩,假山下的魚塘里養著許多條紅色的鯉魚,就連樹上的鳥兒也在吱吱喳喳地歌唱。
他們此時在的屋子裡,布置的簡樸而清雅,就連現在蓋在丁琳身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
廚房后的小屋裡堆滿了柴米,木架上掛滿了臘肉,鹹魚與風乾了的玉米。
後面還有一個小菜園。
這裡看起來無疑是一個很富足的山居人家,主人無疑是個退隱江湖的風雅之士。
「你醒了?」
半響,慕蒹葭擦著嘴巴扭頭看著還躺在床上的丁琳道。
她本貪玩,也很有愛心。
就是這個愛心,讓她差點死去。
前幾天,丁琳瞞著白子清兩人,便一個人去了寺廟。
那個寺廟的人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遊客。
見其長得不錯,便心生歹意。
但是按照丁琳的武功,些個地痞無賴卻是不如的。
可是一個孩子,便讓丁琳破了防,中了迷粉。
後來的事也就顯而易見了。
白子清兩人找不到丁琳,便只能一路問。
好在有人告知見她去了寺廟,而寺廟的和尚又偷偷告知他們,此女被蓮花幫的歹人所擄走。
接下來的事也都能猜到。
白子清兩人最終救了丁琳,也殺光了蓮花幫的眾人。
「這裡究竟是哪裡?」
丁琳剛想起身,頭忽然一暈,又閉上了眼睛。
「你藥效還未過,還是老老實實的躺著吧。」
慕蒹葭說完,便拿起桌上的劍,走到院外,練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個院子的主人是誰,他們等了兩天,還是沒能看到主人的樣子,似乎這裡一直沒有人。
「白哥哥對不起。」
半響后,丁琳看著扶起自己,給自己喂著白粥的白子清道。
「不用說對不起,你只需知道,人只有一條命。」
白子清面無表情道。
他的臉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可別人的命也是命。」
丁琳收起內疚,盯著白子清的眼睛道。
「可他的命不值得用你的命換。」
「可我...」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白子清打斷了丁琳的話語,然後將她緩慢地放下,拿著空碗,便朝著廚房走去。
這兩天里,他過得很清閑。
有時候,指導下慕蒹葭的劍法。
有時候,去給菜園的菜澆澆水。
有時候,到山上去打打獵。
白子清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老頭。
每當這時候,他總會一個人躍到房頂上,看著月色,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