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花貓
年後第一天上班,按照慣例,大家都會各個辦公室串串門,拜拜年,所以大家都會在辦公室里備一些糖啊煙啊之類的,來招待其他同事們。
林朝宗還要趕回去跟他家裡人過年,臨走之前去見了歐局長,於是歐局長只能出面把他買的那些東西送到林新雁家,推都推不掉,但林新雁完全不想要,於是就都帶到辦公室來了。
熱熱鬧鬧半個上午過去,過年期間留守值班的同事們可以留在辦公室里做內勤,其他人出去執勤,平時在外面「野」慣了的林新雁留在辦公室里,可真是哪哪兒都不得勁。
「雁子啊,你別轉了,我腦袋都給你轉暈了,」辦公室的小張喝了口水,對著電腦看了看,「要不你幫我一起準備材料吧。」
得給她找點事兒幹才行啊。
林新雁連忙說:「好啊好啊,我能幫你幹什麼?」
「我把資料列印出來,我們一起裝訂一下,」小張「咦」了一聲,「印表機沒墨了,得先找信息處那邊叫人來弄一下。」
林新雁說:「不用這麼麻煩,我也會換,我來就行。」
說著她興沖沖地跑過去,二話不說就把印表機的蓋子一掰。
還真讓她找到了竅門,一下就把空墨盒給換下來了。
小張誇她:「可以啊雁子,能文能武,全能型人才啊。」
林新雁平時跟他們開玩笑開慣了的,張嘴就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話還沒說完,她剛拆開裝上去的新彩色墨盒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自己彈出來了,林新雁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直接被噴了一臉一身的墨水。
她下意識用手臂去擋了一下,臉上就被手臂擋住的那一條線沒被噴到,還詭異的在臉上留出了一條「楚河漢界」來。
林新雁:「……」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小張都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辦公室主任帶著兩個人從外面進來,一邊進來還一邊在說:「資料我們這邊都有備份,可以都拿給你們一份作參考……」
然後他才發現,一個五顏六色的人正手向後撐地,癱坐在地上。
「小林?」主任驚呆了,「你這是幹什麼呢?」
他身後跟著進來的小彭正扛著攝像機,不能笑出聲,只能拚命忍著,都憋笑憋得渾身發抖了。
只有岳州走過來,朝她伸出手,問:「林警官,你是在搞……行為藝術?」
林新雁只能伸手去藉助他的力量站起來,事實上她現在整個人都懵了。
小張也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幫林新雁用濕紙巾擦。
可越擦越擦不掉,臉上的彩色墨水被暈染開來,直接塗成了小花貓。
主任也實在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
最後林新雁委委屈屈地爬上了岳州他們的車,回家去梳洗。
上車了小彭還憋笑憋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看得林新雁都替他難受,索性直接說:「你要不還是直接笑出來吧。」
於是小彭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林新雁坐在後座上,一直不停用酒精棉試圖擦拭乾凈。
岳州從後視鏡里看到她的樣子,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別擦了,再擦皮都要被擦破了。」
林新雁都快哭了:「還不如受傷呢,至少去執法的時候還有魄力,我現在弄得跟花臉貓似的,一點威信都沒有!」
「我就奇怪了啊林警官,」小彭實在是很納悶,「你怎麼這麼愛崗敬業啊,人家小姑娘都愛漂亮,每天研究琢磨化妝品,天天想著怎麼執法,你身體是鐵打的嗎?怎麼就不會累呢?」
「你這就狹隘了啊,研究化妝品的不都是女孩子,也有很多男人,愛好還分男女呢?而且很多人都是以此為職業的,跟我出去執法沒有本質區別。」
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成功讓小彭服了:「一個字,絕!」仟韆仦哾
林新雁拿著她從小張那裡借來的小鏡子,看到鏡子里依然五顏六色的臉,有些絕望:「我不會得一直這樣吧?」
「不會,」岳州說,「我們出野外,經常需要一些偽裝,那都是用顏料塗上去的,有特製的藥水可以去除掉,一會兒我送去給你。」
「太好了!」林新雁眼睛一下亮起來,「不用這麼麻煩了,我直接去你們那兒拿吧!」
看來真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岳州笑了笑:「也行,就是我們那兒比較亂,你多擔待。」
「這有什麼的,咱們都這麼熟了,就別跟我客氣了。」林新雁心想,再亂能亂到哪裡去啊。
但事實是,她低估了兩個搞攝影的人有多少器械。
進門的時候都快無處下腳了,亂倒是還好,並不算太亂,但非常擠,兩個大男人,行李從春到冬都帶齊了,還有那麼多拍攝機器,這兩天下雨,為了防潮防水,還要做好各種保護,這樣一來,這間房就顯得格外小了。
林新雁腳尖著地,都是連蹦帶跳才進去,勉強找了個地方站著:「早知道我就不進來了,真是戰戰兢兢,生怕踩到你們的寶貝。」
「那確實……」小彭咂摸嘴說,「這些寶貝可比我們都值錢,萬一出點問題,耽誤了這次拍攝,岳哥能把我給吃了。」
「人永遠比東西重要,」岳州很快找到了東西,起身直接朝林新雁的方向扔過去,「接著。」
林新雁緊張得要命,怕太朝前傾會重心不穩撲到器材上,又擔心接不住東西會砸到器材,好不容易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抬眼一看,岳州已經走過來了,直接提溜起她往外走:「走,吃飯去。」
……你還是要走過來,為什麼要把東西扔給我啊!
岳州問:「想吃什麼?」
「我不要出去吃,我現在這樣,怕嚇著人,」林新雁連忙說,「要不去我們那兒吧,我給你們露一手。」
「你還有這本事呢?」小彭滿眼不信。
「小瞧人了不是,」林新雁瞥他一眼,「只有我想不想,哪有我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