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番外10-關於江辭
江辭這段時間很苦惱。
苦惱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的信徒給他獻祭了很多的祭品。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去享用信徒獻祭給他的祭品的，畢竟她們送的都是一些剛宰殺的、新鮮的牲畜,但是對於他來說，他還是更喜歡吃火鍋、麻辣燙、羊肉串、麻辣兔子、酸菜魚、燉蹄花等凝聚了華國幾千年飲食智慧的經過細緻烹調的美味食物。
而且邪神又不是僅僅靠著信徒或者眷屬獻上的那點祭品去填飽肚子,他餓了的話去吞掉兩顆星球來的力量更多，除了一些口味特殊的邪神,一般的邪神都覺得祭品更像是一種可口的小零食。
江辭也不例外，並且他對小零食的要求很高,他對那些既沒脫毛也沒放血的動物屍體完全提不起來胃口。
開始他的信徒還比較克制,舉行的祭典都是小規模的,一般也是只有在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才會舉行一次。
他對她們也十分寬容，無數的玫瑰園丁會遵循著他的意志在祭典上出現,代替他賜予她們更強大的力量，或者給她們有用的神秘物品、強力的咒語之類的東西。
然後他的信徒也像所有邪神的教會一樣，每次都在舉行祭典時會殺上一批活畜獻給他——這一點也是江辭無法理解的。
他搞不懂為什麼不同邪神的信徒在舉行祭典的時候流程都是高度的相似，除去召喚的悼詞和召喚法陣使用的材料不一樣,其他的比如讓動物的血流滿整個法陣，或者掏出動物的內臟、砍下它們的腦袋放在石頭上之類的行為都大差不離。
剛開始成為邪神的時候，因為好奇他去看過不同邪神的信徒舉行祭祀時的情況。
第一個就是洛茲,祂的信徒在舉行祭典的時候一般會帶上他,他可以順著召喚隨意降臨過去。
洛茲的信徒還算是比較「乾淨」的那一類，舉行的地點一般都是鄉下荒無人煙的墓地，他們會把棺材從墓地中挖出來,然後打開棺材蓋露出裡面腐爛程度不同或者已經成白骨的屍體,並且舉行祭典的旁邊還得有枯樹,上面會停滿報喪鳥。
祂的信徒會把一些牲畜的內臟和一條一條的肉掛在樹枝上餵給報喪鳥,報喪鳥會撲棱著翅膀啄食它們，然後那些信徒等它們吃飽后，再開始用一些鮮血去刻畫法陣，整個場景看起來僅僅是有點陰森。
小鹿的信徒在舉行祭典時他也去看過，祂的信徒就顯得粗暴很多，因為小鹿喜歡痛苦和混亂，所以他的信徒會讓那些祭品進行一段時間的自相殘殺，然後信徒再割斷倖存者的喉管，把他們掛在樹上去，等血流干后，再剖開。
整個祭典看起來十分痛苦且殘忍，江辭當時沒看完就離開了。
再一個就是潘神的祭典，潘神的信徒大部分是在國外，信仰潘神和至高母神還不是同一批人，可能有重疊但是不多，就像是信仰安魂曲、蟲母化身和玫瑰領主的都不是同一撥生物一樣。
潘神喜歡的就是糜爛和淫|亂的氛圍，在祭典中會有大規模性|交狀況的發生，那些人和羊混雜在一起，空氣中會有花香、果香和酒香，滿滿充斥著情|欲的氣息。
到最後，除了祭典的中心獻給潘神的幾個雪白皮膚、金色頭髮的美貌少年少女外，其他大部分的人或者羊都會被殺掉，同樣是血糊糊的一片。
烏先生的祭典，他沒有親自去看過，但是從戴嵐山那裡了解了一點，同樣有部分鮮血淋漓的過程。
然後江辭就十分疑惑，他為了得到問題的答案，還去問了洛茲。
洛茲當時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強行聽完了他的問題以後，過了好久才茫然地對著江辭反問道：「是這樣的嗎？」
江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幾秒，然後暴力地把他按回了原位，轉身就去
敲了潘先生家的門。
潘先生和烏先生離開了一段時間以後，某天又跟著他們回來了，而且還是住在他們對面。
潘先生在得知了他的疑惑以後，勾人的雙眼眨了眨，然後臉上也出現了思考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同伴喜歡這樣？」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他們把祭台弄得血糊糊的，享用祭品整個吞掉就好了，分成一塊一塊的會更好吃嗎？」
最後還是萬能的烏先生為他解了惑，因為血液、混亂和恐懼更加容易吸引邪神的注意，可以提高得到邪神回應的概率。
江辭表示：「懂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信徒源源不斷給他獻上祭品這個事，讓他感覺有點頭痛。
其他的邪神看到祭品什麼的，吃了也就吃了，但是江辭他是真的挑食。玫瑰園丁也是真的智商低下，看到信徒獻上什麼，就給他帶回來什麼。
開始，江辭還能秉承著不吃就浪費了的原則，把那些東西全都喂進小鹿的肚子里，結果小鹿吃了幾次以後就再也不張口，然後他想了想，又把那些東西都送給了遠古種族。
遠古種族吃了沒幾次以後，就十分委婉對他說道：「偉大的江辭·#^％^&，我們並非對您不敬，但是我們已經培育出了一種肉質更鮮嫩還自帶香味的肉畜……」
反正那意思就是它們也吃不下了。
江辭：「……」
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強行塞到人家肚子裡面去。
後來，洛茲看他實在是煩惱，就給他開闢了一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的異空間，讓他把那些東西全都放進去。
江辭試了幾次以後，覺得還是不行，那些東西只要沒解決就有存在感，就會讓他十分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人類手機上的紅點通知，明明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不看也沒事，但是它出現在那裡不去掉就是讓他接受不了。
他不爽，洛茲也就沒法安穩睡覺。
最後兩個人坐一起商量了半天，洛茲終於提出了一個讓他滿意的解決方案。
那些獻上來的東西都用來養花吧，全都塞進花園裡面去當肥料，物盡其用，順便還能滋養一下那些安靜沉眠再也沒有機會醒過來的可憐靈魂。
江辭當時聽完就覺得，妙啊，真是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直接就高興得抱著洛茲親了好幾口。
洛茲被自己香香軟軟的老婆親得暈乎乎，然後不知不覺中就多了一個新的活兒——幫他把那些祭品進行一個初步處理。
因為那些祭品又亂又臟又噁心，他不想直接扔進去。
洛茲：「……」
他看著江辭信任的眼睛：「好吧，我會做好的。」
事情得到完美解決的江辭終於滿意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后，他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次不再是關於信徒的，而是關於邪神的社交。
一些邪神一直在沉眠，但是一些邪神卻是相當活躍，其中就是以伏行混沌為首的一堆亂七八糟的，就喜歡搞一點聚會，遊戲什麼的。
洛茲以前也是一直睡覺，和江辭在一起以後雖然活躍了很多，但是依舊是有空就想睡覺，只是從一個人睡變成了拉著江辭一起睡，而在祂睡覺途中也很少有邪神敢去打擾祂。
所以這次受到邀請的是，江辭這個新誕生的、頗受關注的邪神。
他收到那個請柬的時候，還是在一個濕冷的冬天晚上。
他們一家人剛從溫暖的沿海回來，江辭前不久終於滿足了小鹿的願望，和他一起去沿海和海底旅遊了一圈。
當時，小鹿在客廳中間歡快地叼著一條魚在嚼著，江辭就縮在了溫暖的沙發上和洛茲擠
在一起看人類的搞笑綜藝。
時間到了某一刻，牆上的貓咪掛鐘的秒針在跳過了一格后，就定在錶盤上。
洛茲懶洋洋地在江辭的脖子上蹭了幾下，說道：「小鹿，有客人來了。」
小鹿把最後一點魚尾巴吞了，昂的叫一聲，就往門口跑去了。
江辭一臉好奇地看過去，看到小鹿在開了門后，門外不是走廊而是一片漆黑。
小鹿在門口張望了幾下，然後過了一會兒，就從地上拿起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回來了。
「媽媽，門口有一張卡片。」
小鹿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江辭拿過來看了看，那就是一張特別簡單的摺疊卡片，摸起來像是紙又像是金屬。
他看了看外殼上屬於伏行混沌的印記還有他的名字，眼睛疑惑地看向了洛茲。
洛茲：「是一張聚會邀請函。」
「邀請函？」
「是的。」
他伸手幫江辭把卡片打開了，裡面看起來就是一條星河，而且還是動態的，星河在他們的眼前放大，一直放大，直到畫面上只剩下一個火紅色的星球后才停下。
江辭感覺到這個星球已經被打上了印記，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順著印記到達這個星球上面去。
「這是什麼意思？」
「估計是祂又想玩遊戲了吧，這個邀請函大概就和我上次帶你去的聚會差不多。」
江辭想起來了，上次的聚會就是夢境之地海邊懸崖上面的怪屋中，那會兒他是人類，只是旁觀者，他聽不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他這次的身份完全不一樣了。
洛茲看他不說話，就說道：「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江辭確實有點好奇。
「那我們一起去吧。」
說走就走，洛茲伸出了一根觸手捲住了江辭，一根觸手捲住了小鹿，然後瞬間就通過邀請函上的印記到達了目的地。
剛落地，江辭就感覺到了蒸騰的熱氣，他看到了周圍都是火紅色的石塊，以及已經等在這裡的其他邪神。
這裡好像是一個山洞，山洞的空間狹小又寬闊，狹小是視覺上的狹小，寬闊是事實上的寬闊，因為這個看起來狹小的山洞，在不斷有邪神進來的情況下一直都沒有填滿。
洛茲變成了長脖子的大鳥形態窩在了山洞的邊上，江辭想了想也變成了一根扭曲的枝條纏在了它的身上，至於小鹿，它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江辭一邊打量著周圍奇形怪狀的各種邪神，一邊安靜地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都快昏昏欲睡的時候，伏行混沌才姍姍來遲，這次祂沒用黑法老的化身，而是用了一個沒有頭，腦袋的地方是一根大觸手的醜陋巨人形象。
祂發出了一長串的嘶吼。
江辭打起了精神仔細聽了聽，祂講述的大概意思就是，這個星球剛剛孕育出了生命，生命還處於最原始的階段，就連完整的文明都還沒誕生，祂們這次是需要決定它們的發展。
祂說完了以後，其他的邪神就紛紛加入了進來。
祂們講述著各種發展的可能性，從科技到咒法、靈能、生物進化等方向，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一時之間，整個空間因為祂們的聲音震顫了起來。
江辭聽了一會兒，然後就受不了，他在洛茲耳邊說道：「我覺得祂們很像是一群吵鬧不休的鴨子。」
洛茲尖尖的鳥嘴中發出了一串低低的像風聲一樣的笑聲。
在吵鬧了一陣后，祂們似乎是確定好了，江辭聽到祂們向那個醜陋巨人選擇了一個發展方向，當然也有一些邪神像他們一樣什麼都沒有選，看了看就離開了。
等要加入遊戲的
邪神都選擇完畢以後，醜陋巨人再次發出了嘶吼。
江辭再次聽到祂說，遊戲現在開始，祂們需要在時間的河流流淌一小節后再次回到這裡，聽著他還在心理默默地估計了一下，大概就是兩千年後。
然後，那些邪神們就開始陸陸續續離開，加入了遊戲的一些邪神還在這個星球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祂們需要在這段時間內去影響這裡，至於會不會對這個星球造成其他的可怕影響，就不在祂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
總的來說，這個聚會就是非常簡單——對那些邪神來說，也非常無聊——對江辭來說。
江辭現在也終於知道了洛茲一般不去參與這種集會的原因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洛茲說道：「這太無聊了……我們還不如去養幾個偵探玩，比如格里，他比這遊戲有趣多了。」
洛茲十分同意：「確實如此。」
這時的F國，剛從麵包店員工接過一個麵包的著名偵探家格里，突然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心臟開始狂跳幾乎讓他站不穩，他一手抓著麵包，一手抓著自己的帽子，急忙跑到了一個無人的牆角。
過了幾分鐘，這條街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男人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幸運女神在上，什麼叫無法預測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