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氣走了金子軒,虞子期一行人在盡枕河客棧里好生休息了一番,整頓好之後,一行人便往雲深不知處去了。
行至山門口,才發現拜帖落在了歇腳的客棧,與守山門的藍氏弟子交涉無果,魏無羨還被藍氏二公子藍忘機禁了一炷香時間的言,最後還是由同樣也是大師兄的魏無羨回客棧去找回拜帖。
入了夜,魏無羨尚未取回拜帖,同藍曦臣說清了原委的藍湛先領著幾個藍氏弟子帶他們進了雲深不知處安置。
取回拜帖的魏無羨沒看見江澄他們,於是他提著兩壇天子笑,破了山門口的結界,也偷偷溜了進去。
剛翻過一處高高的牆檐,魏無羨便看見了一直站在望台上的藍忘機,四目相對,場面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魏無羨便企圖收買藍忘機,他舉著手裡的酒對他道:「天子笑,分你一壇,當作沒看見我行不行?」
結果當然是不行,二人便打了起來,打鬥之中,藍忘機挑斷了兩壇天子笑接連的細繩,一直隱在暗處看戲的虞子期就趁機撿了個漏,她掠身飛出與魏無羨一人救下了一壇天子笑,只是魏無羨還在原地和藍忘機轉圜,她白撿了一罈子酒後立馬就溜之大吉了。
於是翌日早晨的藍氏拜禮,虞子期跟著表哥表姐一早就到了,抄了一晚上藍氏家規的魏無羨卻險些遲到。
早到的虞子期驚喜地見到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她極開心地走到他面前,喜道:「阿瑤,你怎麼會來雲深不知處?上次寫信的時候你沒有說過你也會來啊。」
虞子期和孟瑤很早就認識了,彼時孟瑤還跟著母親孟詩住在雲萍城的一個青樓館子里,終日被人白眼以待,受盡嘲諷。
適逢虞子期獨自在那附近夜獵,遇上一個極兇狠的惡獸,已殘害了多人性命,那時她終究年齡尚淺,雖降伏了惡獸,自己也身受重傷昏迷在了野外,正是孟瑤救下了她。
傷好之後虞子期便為孟詩贖了身,此後也是從未斷過聯繫。
不過二人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前孟詩去世,虞子期幫著孟瑤一起安葬了他母親,那時他還說要完成母親遺願去認父,不料今日卻在這裡重逢了。
孟瑤此時正站在清河聶氏聶二公子聶懷桑的身後,他見到虞子期也很歡喜,兩個酒窩笑的深深的:「也不是什麼大事,想著見面的時候姐姐就知道了。」
虞子期有心再問他認父的進展如何,藍氏家主藍曦臣和藍啟仁卻已經進來了,便只好暫時作罷,她拍拍孟瑤的肩笑著道:「等拜禮結束之後再聊啊。」
孟瑤笑著點頭,應道:「嗯!」
拜禮開始,孟瑤跟在聶懷桑身後代清河聶氏獻拜禮,路過虞子期時還向她笑了一下,虞子期自然回笑,很是開心。
孟瑤雙手端著拜禮道:「清河聶氏孟瑤,特代聶宗主獻上紫砂丹鼎一隻,紫砂古拙莊重質樸渾厚,正如藍先生傳道授業之品格,請先生不棄笑納。」
孟瑤獻禮時,座位上便有人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可在場皆是修道之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
虞子期自然也聽見了,原來阿瑤要認的父親是蘭陵金氏的家主金光善?但阿瑤竟被踹下了金鱗台?!
虞子期心頭火起,難怪阿瑤從來不曾對她透露一絲關於他生父的消息,或許他料到過會如此,偏偏認父又是他母親的夙願他不得不做……這麼想來,虞子期心頭怒火更盛!
她從袖口偷偷射出兩根細針扎在那兩個碎嘴子身上,那二人便說不出話來了,這兩針效用同藍氏禁言術相去不遠,只是針落在身上雖不傷身痛感卻不弱,甚至於動彈不得……
「素聞聶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見談吐溫文,果然不凡。」藍曦臣親自從孟瑤手上接過拜禮,替他解圍道。
孟瑤微微抬頭看了藍曦臣一眼,有些羞澀地笑了:「多謝澤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