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雖然一直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告訴自己這就是嚇唬人的,可說實話,還是很慌。
我不是無神論,我也不確定那些稀奇古怪的是不是真的存在,世界這麼大,誰就能確定一定會沒有,當然也不確定是真的有。我一直信奉的就是就算牛鬼蛇神真的存在,我不妄語,不詆毀,不招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所以各走各的,只要心存敬畏,那些也不會平白來招惹我。而且之前有好多曝光的靈異事件,其實都是人為的,所以,我就暗示自己,自己這次遇到的也是人為的,有可能是報復,也有可能是被封鎖的居民有的精神崩潰出來隨便找一家來宣洩的,也許嚇唬完我還會去嚇唬其他家呢,要真是這樣,那明天再做核酸排隊的時候,肯定就會有人討論,所以明天聽聽有沒有人討論這件事就知道了。
本來白天鍛煉就挺累,可現在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讓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努力讓自己睡去。可越不讓自己亂想,那些思緒卻越是像和我作對一樣,使勁的往上涌,折騰了大半宿,才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做了一夜噩夢,第二日清晨,我被樓下做核酸的廣播吵醒,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渾身無力的起了床,因為昨天的恢復訓練,剛一起來就感覺渾身肌肉酸痛。
去衛生間,隨便抹了把臉,就穿好衣服下了樓去。我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害怕,人嘛,本來就是日間活動的動物,白天膽子自然比較大。
還是照常排隊,排隊的過程中,我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我所能聽到的所有居民聊天的內容,想聽聽有沒有人討論到底發沒發生過和我昨天一樣遭遇,一直到我掃碼,依舊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
回到房間,我依舊照常鍛煉,無論遭遇到什麼,也要保持,況且這是強大自身,就算真的遭遇到了什麼,越強大越有勝算不是?
接下來的兩個月,也都是每天重複著,沒有再遇到那天晚上敲門的怪事。堅持著訓練,我的狀態也是因此越來越好,力量、耐力、爆發力都恢復了不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再油膩,臉上的稜角重現,雖然短時間內身材沒有恢復到之前那麼好,不過至少我現在不是個胖子、死肥宅了,而且腹肌雖然不算太清晰,但是也能看得到,不要臉的說一句,我一瘦下來,還真挺帥的,嘿嘿。
這段日子,下樓做核酸的時候偶爾也能和老丁家那哥幾個碰見,不過他們看見我也都是訕笑著跟我點頭,我知道,這就是典型的臉上笑嘻嘻,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我呢,這幫人等解封,自由之後,也指不定要用什麼辦法來對付我,畢竟是當地的小地頭蛇,我以前也混過,當然知道,無論在哪,哪個地方的勢力都是錯綜複雜,沒那麼簡單,雖然我目前憑藉個人的武力佔了上風,可如果等解封后真的要玩,我一個外地人,肯定還是要在這裡栽跟頭的。
不過我怎麼可能給他們機會?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只是單純的身手厲害,但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小年輕,面對他們的時候表露出自大、目中無人的樣子,讓他們輕視我,不會在解封后那麼快的來尋仇,給自己的離開爭取點時間,然後等到時候第一時間離開,讓他們找都找不到我。
初秋,終於迎來了解封。
依照計劃,我得離開這裡。至於去哪,我自有決定。
我拿著水果刀,閉上眼睛對著牆上的地圖丟出,然後睜開眼。
東粼市。
我不喜歡大箱小包的拎著,所以我只整理了一些換洗的衣物,把它們裝進一個背包,然後聯繫房東退房,一切都搞定后就輕裝離開了這裡。
打了輛車,直奔火車站,在計程車上定了一張去東粼的卧鋪票。
火車是晚上八點的,時間還早,不過我做事情都喜歡提前,反正也沒別的事,就早早的去了候車室等著。
到了候車室,一看這是真的解封了呀,這車站裡的人多的,嗚嗚泱泱的一片,估計有不少都是外地憋在這裡,一解封馬上就要回家或者是去別的地方工作什麼的。
一想到要離開這裡,心情還是不錯的,只要不是憋在小區,看哪都是那麼的美好。
我站在站內的充電樁一邊給手機充著電,一邊東瞅瞅西看看,真是的,這該死的疫情,人們都必須帶著口罩,不像以前,在火車站啊,飛機場候機啊,都能看看哪裡有美女什麼的,現在倒好,都帶著口罩,誰知道乍一看是美女,摘下口罩又是什麼樣兒呢,真是少了點以前候車時候的樂趣啊。
終於,去往東粼的車到了,檢票后,來到了我對應的車廂,找到我的位置,把背包丟在卧鋪床頭,隨即躺在了卧鋪上。
這次還可以,也沒特意加錢買下鋪,是系統給我隨機的下鋪,空間大,來來去去的也方便。
我枕著手臂,愜意的閉起了眼睛。
一想到老丁家那哥幾個哪天想報復我、陰我的時候,卻撲了個空的場面,我就在心底一陣竊笑。
想著終於要擺脫這個破地方了,擺脫了束縛和老丁家那哥幾個不知什麼時候的報復、還有……
想到這,我突然一驚,因為封控後面這段時間,一直再沒有發生過,我幾乎都要忘了,可是現在卻又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別人的惡搞,還是靈異的敲門。
我不禁一個寒顫坐了起來,看著車廂里來來往往尋找自己卧鋪的乘客,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哪來的靈異,就算我在這裡遇到了怪事,可現在馬上都要離開了,東粼離這裡八百丈遠呢,有什麼好怕的。
到了發車的時間,火車緩緩的開動,我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終於離開了。
隨著火車開動,我看著窗外緩緩後退的站內建築,真的為要離開自己討厭的這座城市而興奮。
正在高興的時候,我的興奮突然被窗外看到的一幕給打斷了,轉而的是一陣頭皮發麻。
此時窗外的一處角落,正有一個身形枯槁,光著腳,穿著一身灰白帶著點點殷紅的衣服,一頭長發,看不出性別,沒有眼白,一臉褶皺,笑容僵硬詭異的傢伙,朝我這裡揮著手,隨著火車的漸行漸遠,那個身影也漸漸消失,可我的驚悚卻沒有隨著它的消失而平復。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