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備受煎熬的第一天
成功完成第一家超市的資料投送工作，讓我信心提升不少，再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變得有點信心滿滿！
很快確定第二個目標，一家男士服裝店。老闆是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少婦，打扮的花枝招展，正站在櫃檯邊的鏡子前面搔首弄姿。我快步向她走去並微笑著對她說：「老闆您好。我們是華遠圖文廣告設計公司，您店鋪需要……」「出去！出去！鬧個么眼子，走遠些，莫打擾我奏生意！」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闆往外轟。
本還想再堅持一下說兩句，但看到她那張被口紅渲染的像剛喝了鮮血一樣的血盆大口，我有些害怕，怕再不走她會把我吃掉！
經過這一次的落敗，我有些低沉，三名同學一籌莫展的看著我，如果我這時候說放棄，他們肯定會立馬丟掉資料就跟我走，但我們的實習接受證明資料還在羅經理那裡，就這麼走了我怕我們都畢不了業！
我躲在馬路邊點了根煙，想平復一下心情，他們都靜靜的等著我的下一步決定……
「走！」我狠狠的扔掉剩下的半截煙吼道！抱著資料的那位同學立馬使勁把資料往地上一丟：「去他媽的，不幹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想啥呢？不想畢業了？我說往下一家走！」
他尷尬的撓撓頭，蹲下去把地上散落的資料又一本一本撿了起來！
第三個被選中的目標是一家煙酒店，我換了策略，進去先買了包煙，方便跟老闆套套近乎，資料很快順利送出！
第四家我如法炮製，買了一瓶礦泉水，資料和名片也如願被接收。
……..
很快，我發現這不是個辦法，現在我們四個人手一瓶水，兩包紙巾。如果繼續這樣每進一家店都要買點東西才能送出資料，那我一個月的工資估計不夠我買這些物品了。雖然我們買的東西都很便宜，但一天綜合下來數目也有點嚇人呢！
思來想去，還是回到最初的模式，只是得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選定一家小飯店，由於現在時間尚早，吃飯的人只有一桌。為了不讓老闆誤會我是來吃飯的，見老闆抬頭看向我這邊時我就搶先開口：「老闆生意興隆呀，我是前面華遠圖文廣告公司的，以後更新菜單可以找我們幫您設計製作！」經過前面一連串的成功，幫我遞交名片和資料的同學膽子也都漸漸大了起來，主動上前把羅經理的名片和公司宣傳冊遞給老闆，老闆掃了我們一眼後接過資料看都沒看就隨手丟在了桌上，然後便低頭繼續看他的報紙。我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生怕驚動了專心看報的老闆……
退到大街上后，他們面面相覷的看著我，我又點了一根煙想掩飾剛才的尷尬和緊張！
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快堅持不下去了，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否則下次的實習就會變得更加艱難，而且那個羅經理大概率不會把我們的實習接收資料還給我們……
硬著頭皮往前走，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被轟出來就被轟出來吧，挨罵就挨罵吧！生活嘛，不是這樣就是那樣……
終於堅持到了飯點，我們抱著剩下的資料返回華遠圖文，羅經理依然躺在他那碩大的老闆椅上打著電話。他見我們回來后先是看了一眼剩下的資料，然後示意我們先坐下。
大概五分鐘后，羅經理終於放下電話，他坐起來笑嘻嘻的著我說道：「朝陽，上午還行嘛，宣傳冊發出去了一半，感覺怎麼樣？」
「被轟出去好多次，感覺不太好。」我站起來回答道。羅經理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慢慢來，習慣了就好了！」然後就領著我們去外面用於製作的工作台上吃飯。
土豆，大白菜，再加一個西紅柿蛋湯，跟我們學校食堂里差遠了。
我們吃完午飯，羅經理出去開小灶去了，他讓我們在他的辦公室里坐著休息了一下，下午一點半再出去。
辦公室里很安靜，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想到下午，我心裡就發怵，我猜三位同學現在心情跟我一樣吧……
下午一點半，我硬著頭皮帶著他們往上午相反的方向走去。剛走出沒幾步，抱著宣傳冊的那位同學忽然喊住我：「朝陽，我不想幹了！」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示意另外一位同學去接過他手裡的資料，顯得異常鎮定！
其實，此時我內心已經慌張的如萬馬奔騰……
我害怕他們三個都在這個時候走掉，只剩下我一個！
這感覺像極了小時候母親去市裡看望父親，留下年幼的我獨自一人在家時，最難度過的漆黑夜晚。我無助的拿著我那唯一玩具槍，躲在被窩裡默默流淚，還不敢哭出聲音。我怕壞人聽到我的哭泣聲一下子就找到我了……
我惶恐不安的目送那位放棄的同學離開，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驚的一顫，我擔心馬上就會有另一位同學也提出「不幹了」！
距離公交站十米的距離，我覺得他走的好慢好慢！
剩下兩位終究是沒有棄我而去，我懸著心總算放下了！
我懷著感激的心看了他們一眼，不管此刻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棄我而去，我都無比感激……
下午和上午的成果差不太多，到快下班的時間時，我們已經將帶出去的宣傳冊全部送了出去。
走在回華園圖文公司的路上，我心頭終於放輕鬆了一大截，我給他們一人散了一根煙，雖然我知道他們都不抽煙。他們也秒懂我的意思，沒有拒絕。依次給他們點了火后，我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大口，然後對著空氣中狠狠的吐了出去，他們也學著我的樣子對著空氣中狠狠的吐出了剛剛吸進口腔里的煙霧……
這三團飄散在空中然後緩緩消逝的煙霧，像是幫我們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回到羅經理的辦公室，他沒有讓我們如願快速下班，而是讓我們講述一下今天的過程，看看我們的問題所在。
至於我們少了一員，不知道他是沒發現，還是早就猜到原因了，反正自始至終他連問都沒有問一下還有一位哪兒去了...
就像是那被我們吐掉的其中一團煙霧，飄散過後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它去了哪裡！
見他倆低頭不語，我只好做先開口的那一個，我把今天在店裡發宣傳冊時講了無數遍的話又講了一遍，只是換了個地點。
羅經理聽完我的描述后，臉色嚴肅起來，我以為他要批評我，我也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羅世祺又一次又一次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只是這次很重，我差點一個趔趄。他像是為敢死隊出征前壯行講話的將軍一樣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們說：「朝陽，我敢保證：像你這樣子的做下去，只要一個月，一個月！你就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業務員了！」
他們兩個則把我的話稍微變換了一下，主要描述了店家對我們不太友好的態度。
羅經理待他們講完后，也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鼓勵他們要堅持下去，說業務員是最鍛煉人的，只要我們把業務員做好了，以後無論做什麼工作都會輕而易舉！
我們那時候雖然很天真，但不會天真到去相信他的鬼話，我們只想早點下班，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下去了。何況他這裡還不管晚飯，中午那點土豆和白菜早被我們的腸胃消化的一乾二淨了。
羅世祺在那裡吐沫橫飛，我們早已急不可耐了，根本無心聽他在那裡講大道理，回去還要坐四十多分鐘的公交車呢。
半個小時后，羅世祺終於講完了，也許是講的口渴了吧，反正我們總算暫時逃離了他那令人生厭的辦公室……
回家的公交車上，人山人海，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們都沒有說話，因為僅剩的力氣需要用來抓住扶手，保持平衡。
我先到站，下車時我對他倆說明天同一時間見，他們都點了點頭，連跟我揮手道別的力氣都沒有了。
穿過熱鬧的墮落街，我拿出手機準備給劉秋吟打電話，這才發現她給我發了好幾條簡訊，我也懶得看了，直接打電話給她：「秋吟，吃晚飯了嗎？」劉秋吟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們吃了呢，你快去吃點吧，我在屋裡等你！」
買鐵板炒飯的時候，剛好看到旁邊有奶茶店，順便買了三杯奶茶帶了上去。
餓的不行了，我把奶茶遞給她倆后我就大口扒著炒飯，劉秋吟捧著奶茶走到我跟前說：「朝陽，今天很累吧？」我一邊扒著炒飯一邊點頭，她放下奶茶幫我按按肩膀，我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沒事，適應了就好了！」
吃完飯我就去洗了澡，然後穿著睡衣躺在劉秋吟的床上蓋上被子沉沉睡去，她倆則在張思雨的床上坐著小聲聊天……
由於晚上睡的太早，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剛想翻身忽然發現個溫暖的人體躺在我旁邊，嚇的我立刻愣住，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我輕輕的轉過頭想看看是誰，但由於屋內太黑，我努力了半天也看不清。
只能躡手躡腳的摸索著用手去感受一下，手指剛觸摸到那個溫暖的身體，她就一個側身包圍了過來，腿也順勢架在我的身上，那熟悉的氣息讓我顫抖的心臟緩和了下來，是劉秋吟！我沒有上錯床！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讓我明白了現在的狀況：張思雨一個人在不遠處她自己的床上睡著，劉秋吟和我一起睡著！
這冬天兩個人睡肯定比一個人睡要暖和的多，我心裡突然就冒出了個邪惡的想法......
我也只敢想想而已，連開玩笑時說出來都不敢。我想如果我膽敢說出來，她倆肯定會把我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她倆依然在夢鄉中，我卻毫無睡意，劉秋吟的腿壓在我的身上，我不敢亂動，害怕把她吵醒。堅持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再不動彈一下我的腿就快要抽筋了。
我用我所能最慢的動作，輕輕的往下挪動她的腿，生怕將她吵醒……
短短几十公分得距離，我用了30多秒才挪開劉秋吟的壓在我身體上的腿。
我慢慢抽出手時有意觸碰到了她那圓潤的臀部，然後就在那裡停留了下來。
被窩裡的溫度本來就很高，再加上她的體溫，很快我熱的快要冒汗。我輕輕的掀開了一點被子，將另一手放在外面想緩解一下燥熱。
剛才小心翼翼做動作的時候一直憋著呼吸，這會兒終於可以深舒一口氣了，正當我暢快呼吸時，睡夢中的劉秋吟又翻轉了一下身體，帶著她體香的熱氣撲面而來，我大著膽子用那隻一直放在她臀部的手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