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畢業季

我和我的同桌除了牽牽手，偶爾偷摸著親親，最過分的也僅限於把手探入她的內衣，僅此而已。終究沒能更進一步發生點什麼，沒有突破我們這個年紀的紅線。

其實我知道，並不是她不願意，而是我不敢！這是我至今仍然很慶幸的事情，因為這不至於讓我錯的太多，離譜的太遠.....

最後幾個月的時間，除了跟我的同桌溫存的時候以外，其餘的時光對我來說簡直是煎熬，我度日如年。

我苦思冥想，歷時三個星期，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從我大姐那裡找到突破口！我像個溺水的孩子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急忙寫了一封信郵寄給我遠在外省的大姐。信中的內容大概意思就是我扛不住了，我要退學，我要跟她一起去打工。

一個月後，我沒有等來我大姐的回信，而是等來了我的父親.....

那是一個初夏的上午，一周只有一節的體育課破天荒的沒有被侵佔，我正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興緻高昂的時候，聽見我們班長叫我的名字。

班長在我的座位調到最後就跟我再有任何溝通交流，我詫異的停下動作看向他。他看了我一眼，手指指向身後的教學樓方向說：「有人找你」！

我一邊想會是誰，一邊快步走向班長指向的位置。遠遠的，我看見我的父親站在教學樓下的花壇那裡。

父親性格有些火爆，小時候我沒少挨他的皮鞭炒肉，我很怕他。所以這件事只能從我姐那裡找到突破口。

我快步跑過去：「爸，你怎麼來了？」父親沒有回話，只是示意我跟著他走向學校的後山，那座見證我墮落的後山。

父親只是想找個僻靜的位置，我們並沒有上山。父親在山腳下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后開口道：「還有這麼幾天了，你在搞什麼？」就這麼一句話，讓我的心臟跳動的如打鼓一般。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父親怔怔的看著我，也許是在想打我吧。

良久之後，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的，連發脾氣都沒有，平靜的對我說了一句：「拿到高中畢業證再說！如果你要不聽話，我就把你弄進車廠裡面去搬鐵疙瘩，累死你！」

說完這句話父親就甩手而去，而我心裡的包袱也終於放下了大半！

伴隨著心理包袱的放下，我跟我同桌的相處的時光也讓我樂不思蜀，一直到畢業......

人生最重要的考試完畢，學校考試歡送我們離開校園。同學們都很歡樂，更多的是緊張害怕，害怕自己沒考好。

而我一身輕鬆，並不是我自信我考的有多好。而是我壓根兒沒打算繼續深造，我計劃去找個技術學校學點手藝。

在我的父親將我的生活用品都搬走的當天，我沒有跟著父親回家，而是告訴父親讓他回去，我要跟同學們聚一聚。

我找遍了大半個校園，也沒能看見我的同桌在哪裡。於是我到操場上碰碰運氣，剛好看到了那群壞孩子們圍坐在草坪上準備篝火晚會，我坐進去后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我同桌。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我剛準備起身離開繼續尋找時，那個女學生中「大姐大」突然對我說：「朝陽，給你一個忠告！」

我詫異的睜大眼睛看著她，她並沒有起身，而是當著一群人直接開口道：「有些女人不值得你去付出！」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並沒有去深究她那句話的含義，而是繼續去尋找我的同桌，一直找到天黑。操場上的篝火升起來時，我放棄了。

可是，我今晚無處可去呀，我的被子等生活用品都被我爸拉走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約上了我的好兄弟。他跟曾經的我一樣，是名尖子生，只是他的尖子生身份持續的比我長，我半途而廢，他堅持到了最後。在我的座位調到最後一排時，那群尖子生，只有我的這位好兄弟沒有看不起我，繼續跟我來往。

我約上我的好兄弟去網吧通宵。這在以前我是萬萬不敢想的，我不想也不願去帶著他走向我的深淵。他沒有回話，只是走過來我搭著我的肩，於是我們就這樣搭著肩聊著天步行去縣城裡找網吧！

考試成績出來的那天，我已經住進了市裡的新家。我害怕爸媽知道了要問我分數，偷摸著跑到網吧去查考試分數：情理之中，預料之外。

我以為我的分數會低的慘不忍睹，但卻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期，我甚至有資格報名差一點的二本類，三本類更是由我挑。

從網吧回來后，我並沒有告訴我爸媽我的分數，而是找我媽要了她的手機。我跑到院子里，撥打了那個記在心裡很久了，但卻是第一次正式撥通的座機號碼.....

巧巧媽媽給巧巧開門，巧到家了！

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喂，哪位？」我壓低聲音說：「是我！你考了多少分？」在得知她的分數后，我笑著告訴她我比她多那麼一丟丟。然後我們就相約了一個地點見一面，挑一所學校，然後一起........

實際上，我的分數比她多的遠遠不止那麼一丟丟，我的分數起碼比她的多了三位數！

就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媽躲在角落裡偷聽。在我掛完電話后，我媽就立即走了出來，她肯定是聽到了我的分數的。然而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我打算怎麼辦。

我並沒有將真實的分數告訴我媽，只是看著她說：「找個學校學點技術，早點進入社會得了」。在我自己的問題上，我媽還是比較開明的，每當有什麼重大抉擇，她都會先問我的想法，然後說說她的意見。而最終的選擇權都是在我自己手上！

我爸媽曾想過讓我復讀一年，被我一口回絕了。我是斷然不會再回到那個讓我坐立難安的課堂上的；她們也曾考慮過多花點錢給我找個三類本科上，我也拒絕了。雖然以我的分數，上三類本科綽綽有餘。

我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三類本科光學費一年就得1萬5左右，而正規本科和大專類學費一年才4000多元。另外就是我得信守承諾：我要跟我的同桌上同一所學校，她是不可能去讀三本類的，她的分數差的太遠........

很快就要到填報志願的時候了，我跟同桌的約定又一次被她爽約.....

我賭氣似的在填報志願的時候沒有去聯繫她，我期待她能來找我。

校園裡填報志願的畢業生都散的差不多了，我還是沒能等到她。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寄希望於上天，我選擇了幾個她可能會喜歡的專科專業。

希望我們能夠出現不謀而合的心靈感應！

接到大專學院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四處打聽，得知她竟然選擇了一個師範類學院！

這好比是一記悶棍，打的我魂飛魄散；

又似乎是一記炸雷，驚的我六神無主；

還貌似是一盆冷水，澆的我呆若木雞！

終究是沒有心靈感應，終究是沒能不謀而合，終究是無緣再見了！

而我卻沒能得到一個解釋，或者是說法........

心灰意冷的我把早早準備好，原計劃在約定的那天給她戴上的一對銀質戒指埋進了院子里的那顆歪脖子樹下....

如今那棵歪脖子樹竟也長的直條條地了，再沒有當初歪瓜裂棗的樣子了，反而顯得有些挺拔的味道。也許，是我那對兒戒指的作用吧，我曾這樣想過。

在家裡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個月，我每天晚上都是噩夢連連，根本沒辦法入睡。不知道是搬新家不適應還是心裡有氣的緣故。這導致原本就不胖的我又瘦了下去，原本120斤的體重在每天好飯好菜的加持下竟然不見了12斤.....

氣的我媽跟鄰居開玩笑說我吃得飯就像減肥藥，每天幾大碗還不如拿去餵豬！

轉眼間，到了9月份，這時的天氣，已經進入秋季，氣溫涼颼颼的，早晚都會有些寒意。我遠走他鄉的時間到了。父母堅持要送我，我堅決不同意，硬是要求自己一個人去。

當我背著行囊走下火車時，外面的熱浪撲面而來，讓我感覺像是剛剛過去的夏天捨不得離開，又厚著臉皮回來了.....

我褪去外套，拎起行李被擁擠的人潮裹挾著往出站口走去。

出了火車站，我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但這個城市卻燈火通明，一點都感覺不到黑暗。我是有點興奮的，感覺自己終於走出了那個小地方。我當時很想對著燈火通明的夜空大喊一嗓子：漢城，我來了！

但我終究還是慫了，沒敢喊出口。我怕這熙熙攘攘的人群像看猴子一樣扭頭看我，那該多麼的尷尬！於是我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想了一想，僅此而已……

來到車站廣場，許許多多的方隊舉著各個學院的名牌在迎接新生的到來。我當時心想，不會有我的學校吧？肯定不會，我那所破學校怎麼可能有這種接送服務！

結果沒過五分鐘，我就在那些方隊中發現了我的學校名稱……

啪啪打臉，來的不要太快！

我在學校迎新隊伍的指引下，登上了前往學校的專車，車頭還掛著迎新橫幅。我當時在想：這不會是套路吧？會不會把我拉到黑煤礦做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