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幹掉謝老三
是夜,陳修又練完了一套功法之後,李大師叫住了他。
當晚的月亮藏著,或許是因為颱風過境的原因,這晚的風也很大。
李大師叫過陳修,問道:「陳修啊,你知道謝老三的家在哪裡嗎?」
陳修不明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李大師是想搞串聯,跟謝老三通通氣,商量一下最近的事。
所以陳修答道:「知道,在西城區。」
「嗯。」李大師很平靜,「你去殺了他。」
說這話時,李大師還是很平靜,就連語氣,都沒有半點的情感波動。
可陳修……卻是驚詫莫名,甚至是如雷霆轟身。
他看向李大師,見李大師那一副不帶任何感情的臉,這不是在開玩笑。
這一刻,陳修腦子裡飛速運轉,他試圖抓到點頭緒,哪怕是一絲的蛛絲馬跡也好……可那是徒勞的。
李大師為什麼要殺謝老三?
李大師為什麼要派自己去殺謝老三?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謝老三跟李大師並無恩怨。
並且最近,因為那個叫作劉敏的女人,這二人還有合作的可能,可以說,他們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條戰壕里的戰友。
可……
為什麼李大師要殺謝老三?
陳修想不明白!
沉默良久,陳修才努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儘可能的也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答道:
「師傅要殺我,我並無怨言,甚至可以自我了斷。但……我不願意給師傅您丟人。」
這是陳修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福爾摩斯說過,「將所有不可能的情況排除掉,那麼剩下的那一條,即便不可思議,但那就是真相」。
現在陳修的情況就是這樣,
他雖不知道李大師為什麼要派自己去殺謝老三,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自己是一個菜鳥,而謝老三是一位大師。
無論如何,自己是絕對殺不了謝老三的,
那剩下的可能,就是李大師要除掉自己,只是借謝老三的手而已。
雖然不知道李大師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陳修認為,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極力裝作平靜,將問題指了出來,意思是「你要是想殺我,可以直說,沒有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畢竟無論是你還是謝老三,想要殺我,我都沒有還手之力,所以,請坦誠一點」。
李大師看向陳修,忽然笑了笑,陳修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一眼就能看出,便笑著說道:「好好的,我殺你做什麼?」
平靜的臉,甚至還有些真誠,試圖透過表情,去猜度他的心裡,根本做不到。
一種無力感包裹住了陳修,那一刻,曾經上班打工時,面對貧窮的無力感,似乎又回到了陳修的身上。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弱小了,世道唯艱,弱小之人總是沒有話語權的。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可能殺掉謝老三,這不是會誤了您的事嗎?」
陳修無比沮喪,那是對自己的沮喪。
「你不去試試,怎麼能知道就一定殺不了他呢?」
李大師就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樣。
「以弱勝強,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鬥爭,又不是翻牌比大小。你不去試試,怎麼能知道?」
這是屁話,一股毒雞湯式的屁話。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那是莽夫,明知做不到還去,那是愚蠢。
這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練習習題,失敗了大不了重來,那叫做試試。
可現在這玩意,生死局,失敗了就是必死,怎麼能叫試試呢?
但,熟知李大師習性的他,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已無推脫之可能。
這算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陳修感到了悲哀,但還想給自己留下點體面,於是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給李大師跪下,磕了一個頭,算做是訣別。
他希望能用這種方式,給李大師的心裡,留下一點愧疚,雖說這也是極其可笑的。
西城區的繁榮是李大師的山腰別墅比不了的,這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幾個地方之一,即便現在已是下半夜了,街上遊盪的年輕男女還是不少。
坐在車裡,陳修已經連抽了一包煙了,他看著對面的一條小巷,裡面就是謝老三的住處。
腦子裡,陳修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幹掉謝老三。
機緣天書上有說,一力降十會,一巧破千斤,也說要因時制宜,因地制宜,避開或利用對方的長處,利用自己能利用的優勢去破對方的術。
可是,實力的差距太大,那是任何技巧都彌補不了,就像是讓一個三歲的小孩,去打一個三百斤的大力士,即便是讓小孩學會所有的搏擊攻殺技巧,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腦子裡一個個的方案被推翻,可仍舊沒有半點可行的方案。
看了眼盒子里放著的槍,也許熱武器,才是對付傳統的唯一方案……
就在陳修腦子裡胡亂想著各種可能的時候,這時傳來了敲擊車窗玻璃的聲音。
今天陳修開出來的,是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這車原本是江家大少爺的,因一次他在車裡弄死了一個女人,心裡害怕女人的怨靈報復,將車開給李大師讓其幫忙處理。
後來李大師處理完了之後,江少爺覺得晦氣,便不再要這車了。
陳修扭頭去看,見到窗外是一個長發女人,畫了濃妝,看著很嫵媚,穿著很清涼。
女人見陳修回頭,嗲笑著打招呼:「帥哥等人嗎?我看你停這裡好久了。」
陳修笑了笑,他看得出,這是女人在搭訕,「是啊,就是等你這樣的美女。」
女人掩嘴笑了起來,也很直接:「這是你的車嗎?」
陳修:「要不然呢?」
「我還沒坐過這種車呢。」
「那上來體驗一下。」
有時候真話假話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做上副駕位的女人,像是展示商品一樣,一雙大長腿白且長,她繫上安全帶,帶子從中間斜過,讓**顯得更加的傲人。
又見陳修沒有開車的意思,女人笑著問:「不帶我去兜風嗎?」
陳修也笑,女人總是好的,中世紀時的歐洲有些教堂,傳說有時,你困惑的時候可以去找修女,在以神聖之名,兩人共同升天,據說在沖頂的那一刻,人能想明白很多問題,這是有哲人書裡面寫到過的情節。
陳修腦子今晚太混亂了,也許他需要將思維清空,返璞歸真,才能重新得到思路。
車子出去,圍著城市溜了一大圈,最後在一處僻靜地停下。
兩人心知肚明,閑扯著,陳修看著女人,笑說道:「你可以咬我一口嗎?」
說著,還用手比劃著脖子。
女人先是一愣,隨後又掩嘴一笑,「你還有這種癖好啊!」
說著,女人湊上身來,在陳修脖子上輕咬著。
「用力,咬出血來!」
兩具身體相擁在一起,陳修不斷用言語刺激著女人,甚至用手用力的去掐女人的腰。
情至所然,理無再復,血沖大腦時,瘋狂將會掌控全身……
復歸平靜后,陳修的脖子真的被咬出了血來,女人想用紙去幫他擦,卻被陳修擋了,他只是用手抹了一下,弄得脖子上血更多了。
此時,陳修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對付謝老三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