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變

「你看，這個孩子好懂事啊。」

記得小時候，洛也常常被人這麼誇讚。

爸媽總會擺出一副很美好的樣子展現在外人面前，可是也就因為這樣，外人也就只看到了一個表面。

爸媽，尤其是洛爸在家裡是多麼的禽獸，雖然感覺用詞太多，但還是那麼貼切，甚至沒有違和感。

說說他身上的誤傷吧。

那都是在打媽媽時，自己去阻止導致的。

有時候，皮鞭會誤抽打在自己身上。

或說是瓶子的玻璃渣散落到他的臉上來。

他會勸爸爸不要再打媽媽了，你趕快住手，他可是你的老婆呀，也是我最愛的媽媽，你為何一定要打他。

這樣說的時候，往往他爸永遠都處於一個迷糊的狀態。

可能是喝醉，也可能裝的喝醉，總之到最後洛都覺得他爸的心理出現了問題。

或說是他本來就有問題。（也是有極大可能的。）

到最後可能還會延伸至人格都出現了問題。（這裡主要是說洛的人格也受了極大的影響.）

對，那個時候，一個小孩兒確實很容易受影響，這是不言而喻的。

種種的影響，他也開始變得厭倦這個世界了，有時候甚至還會有就此解脫的想法，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很簡單，他還是怕死，他不敢，因為他確確實實也害怕死，一方面想了結自己，一方面又害怕，一種無法調和的矛盾種在洛的內心裡。

甚至發芽，（當然那是在他長大之後。）

無所謂，麻木，或又是別的什麼情感，到最後洛也不在乎。

暴力依舊在繼續，可洛卻無能為力，因為他無法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到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因為其實到最後自己也害怕。

害怕什麼？

或是害怕到波及自己。

害怕到再被誤傷誤打。

害怕一切莫名的，無厘頭的緊張畫面。

可害怕是害怕，總不能丟了做人的資格吧。

蜷縮成動物那是動物的本能，有時候他還是會被媽媽教導的。

「媽媽沒事，洛洛，不要害怕，一切都會過去...你爸爸不是有意的...他定是喝醉了...或他是有些不如意的...」

就這樣慢慢的，到最後，洛似乎都被受傷的媽媽同化了。

（雖然他知道這隻能算是簡單的安慰，不能算是同化。）

可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去理解了。

別的好像也想不到了。（不敢去多想。）

你唯一能去想的事，會去理解這是不是一種妥協。

到最後還是這樣一個死循環。

事情過了之後，還是會變回往常。

日子能變回往常很容易，可誰又在乎洛的內心是否能變回往常呢？

內心只是在極致惡化罷了。

就像是得了絕症之後，每一次的惡化罷了。

到最後，洛也漸漸變得沉默了。

沉默至黑暗，甚至是墮入到黑暗中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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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最後，親人朋友還是會依舊說上那句。

「你看，這個孩子好懂事啊。」

可真正去認清看清之後，還是會在心裡或是腦海中接好那毫無違和感的下一句。

「可你又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害怕、沉默、妥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