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1 節

第八章

救災民顯神功卻遭毒手暗算

治瘟疫聯崑崙有道懸壺濟世

第二天早上，長升見到正在喝茶的紫霞老道。啟了幾次口，都不知如何開口。老道看了長升一臉茫然，手足無措的表情。道：「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看屋中藏書。再找不到答案，再來問我。」長升就開始白天翻閱藏書，晚上練功。

先後看了《莊子》、《列子》、《皇極經史》、《黃帝內經》等等。一個月時間眨眼而逝，所看書是五花八門，但其意不泛為求「長生道」、「無為道」、「自然道」等。如果大家都去做這些，世間就少了殺戮，少了爭權奪利，但無人去耕種田地，吃飯喝粥哪裡來？

長升仍沒有找到答案，只得如實稟報給老道。老道說：「天地之間有正氣，雜然賦流行。此氣勢磅礴，凜列萬古存。既然這裡的書不能給你明志，那你就下山去找一下答案吧。記住，下山以後非要緊事，不要御劍，不要用輕功。下山以後，要留意幾個老怪物。『東海、蓬萊、泰山、蜀山、劍閣、唐門』這幾個。其他山上也有不知名姓之人。有事送書回來。」

不一會兒，楓百巒將長升上山時穿了衣衫給送了過來。「還是穿這方便，更方便行走。」老道安排道。

長升換好衣裝，來到紫霞身邊，磕了三個響頭。「你幾位師兄師姐在誅仙台給你送行，去吧。」老道慈祥和藹的受了三個頭，笑著說道。

長升便告辭別了師傅，御劍誅仙台。

見到師兄師姐都在，磕了一個頭。「師弟此次遠行是為悟道，望師兄師姐保重。」眾人雖說相處不長，但這段時間見長升進展如此神速，皆為之歡喜，但相聚時短卻又分別，那洪月竟掉下淚來。長升不忍傷悲道：「師兄師姐保重，小師弟這就告辭。」眾人仍是叨念道：「記著來信。」

長升辭別眾人，徒步走下台階，一千多級台階。長升走著，不斷雙目觀望。始終沒有見到那個「身影「，此次一別，不知何年再見。欠你一句道歉，不知是否能還？」長升踏下最後一級台階，自語道。

長升突然想起，不知那三個追命的東西走了沒有？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們三個怎樣了，但畢竟還是騙了他們——為自己而活。想到此，長升就順道拐進了那家飯店。

走進院內，卻不見一個人影，於是就步入正堂，也沒人影。正是納悶，卻聽背後傳來一陣獰笑「嘿，嘿，嘿。」長升轉身一看，卻見三哥三人堵住了門，正在傻笑。

長升一抖，青囊瞬即在手。道：「看你們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怎麼，還想殺我？我已練成玄天劍法，手中有劍，要不我們再比劃比劃？」三人見此，慌忙跪下磕頭。那「三哥」道：「我們沒想過再去殺你，也沒那本事殺你，只是感謝恩公當時當頭棒喝，聽了你的話，我們三人在這裡本本分分的幫老闆做生意。現在衣有的穿，飯也有的吃，老闆還特別信任我們。這不，去外面給我們扯點新布，準備給我們做新衣裳。沒有你當時的指點，我們恐怕早就餓死了，哪還敢對你不利？」

長升見三人已改邪歸正，把劍一收，道：「快起來，你們既已找到你們的路，我還要祝賀你們呢。」三人見長升生拿的長劍，卻突然憑空消失，心裡更是驚詫非常，面面相覷，目瞪口呆，渾渾噩噩站起。那「三哥」定了定神，方說道：「少俠神功既已練成，實是我等之幸，天下蒼生之幸。」

長升笑道：「你這馬屁拍破了吧？你沒見過我的劍法，

怎麼成了蒼生之幸了？」那三哥厚顏無恥的憨笑道：「沒破，沒破，剛好……。」

長升笑道：「你們既已知道為自己而活，我也沒什麼掛心了，我奉師父之命，就此告辭。」三人把長升送到門外，隱有幾分依依不捨的神情。

長升又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三天了，途中儘是些滿目的荒涼，有遍地屍體，斷臂殘垣的村莊。有官兵廝殺后留下的死去戰馬，屍首，刀，槍。再往前走，長升突然看到很多難民站在江邊，向對岸張望。卻是些拖兒帶女，身背包裹的貧窮百姓。突聽戰馬嘶鳴，啼聲震天，一群如狼似虎的騎馬悍將，提刀的、提槍的向江邊難民衝殺過來。

長升搶到難民身後，「快過江。」長升急道，看著滔滔江水，難民也無希望，過江是被淹死，不過江是被殺死。正在躊躇不前，膽大的下了江，也被江水捲走。

情急之下，長升拔出青囊劍，一劍揮向大江，說了聲「起」。就見那江水瞬間停滯，劍前的江水卻越積越高，漸有一人、二人、三人……高。長升左手憑空向水一抓，隨手向身後戰馬處一拋，「走」，就見如龍吸水一般，一條水柱扭曲著奔向黑壓壓的提槍提刀的戰馬群。頓時戰馬倒地聲、嘶鳴聲、官兵的哀嚎聲混成一片，後面還有未來得及勒住戰馬被前面倒地的戰馬、人絆倒的聲音，一片混亂，頓時倒下了一批。但卻仍有後面戰馬繞過倒地的，仍向這邊奔來。

長升收起青囊，雙手向空中一伸，兩手畫了一個圓后，雙手撐起，叫了聲「起」，就見眾難民一個個都離地而起，身懸半空，又聽一聲「去」，無論男女老幼，都齊刷刷落在了江的對岸。

眾騎馬和倒地的能站起的官兵，看到此種情形，便下馬的、倒地的，都納頭便拜。江兩岸都喊著，「神仙下凡呢。」那官兵都紛紛上馬，倒地沒死的也都匆匆調轉馬頭，拚命逃去。片刻竟逃了個乾淨，只留下長升一人。長升坐在江邊悶頭沉思：為何要戰爭？為何要害的百姓流離失所，痛失家園？

又往前走了兩日，已是天色將晚。長升看到一群難民向自己方向湧來。不遠處有一彪形大漢為首的馬匪追過來，口中喊道：「留下錢財，放爾等性命。」其中難民中有一人提刀攔住馬匪。那匪首叫罵道：「老子西域狂刀上官飛，不要命的小子報上名號。」長升走上前，和那名攔匪人站在一起，就見那上官飛一手舉刀，舞起大刀，卻是潑墨不盡。

那名男子看到如此驚艷的刀法，嚇得躲在了長生身後。長升拿出青囊劍，畫了一個圓，正準備拿劍向圓心一點，就覺後背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霎時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隱隱聽到那匪首大笑道：「六皇子的妙計，五皇子的侍從都不簡單，謝皇子的賞賜。」那個侍衛看了一眼背後插著鋼刀的長升，哈哈笑道：「雖沒有穿透你，你也得死了。走，回去復命。」伸手拔出鋼刀，又狠狠一腳將長升的屍體踢出一丈多遠，一群人一陣鬨笑后就走了。

眾人剛走遠，就見一白袍道姑御劍飛來到長升跟前，伸手探鼻，瞬間又嚎啕大哭，哭完又擦去眼眶淚水，雙手抱住長升，走到旁邊種著莊稼的土地里，用劍挖了一個只能裝下長升屍體的坑，把長生放進坑內。再用手一捧一捧的，將長升葬下。停了許久，方御劍返回崑崙，直接到了紫霞老道的院中。哭道：「師祖，小師叔被害了。」紫霞聞聽此訊，-也是震驚不已，「屍首呢？」「我親手把他給葬了。」老道聞言不禁流下淚來。不一會兒，又似想起了什麼，把手伸出，掐指算了許久，又沉思許久。方對葉逢春道：「放心，幾天以後或許你可以再找到他。」「可是我把他埋了？」「不礙事，他死不了，你也去吧」。葉逢春半信半疑的御劍而去，老道看著葉逢春背影，嘆了口氣，「孽債？情債？」

卻說葉逢春走後，時已至深夜，那墳墓一點一點不斷變大，上面的泥土突然崩開，一朵白蓮托著長升從墳墓中升出，帶著長升飛到了臨近的江中。葉瓣四散張開，就見七星光芒閃爍不停，齊齊向長升射來。長升渾無知覺，到了天將啟明時，蓮瓣便紛紛攏起，包裹住長生的身體。外人看到如一株待開蓮花，漂浮在江上。

不知不覺已過了三日，長升睜開雙眼，看了下漆黑的夜空，那七顆星依然閃亮，不停將光芒射向自己。感覺後背有點疼，伸手摸了摸，還好只留下一塊疤。於是翻了下身，把傷口朝上，扭頭看了下七星。就見七星的光芒都射向自己的傷口，體內氣機和血脈也在不停循環轉動，感到全身舒暢，周身氣機也沒有任何凝滯的感覺。天色已近啟明。那朵蓮花慢慢飄向江畔，長升縱身跳上江畔。就見那蓮花收起蓮瓣，緩緩向空中飄去，瞬息不見。

長升周身摸了一下，青囊還在袖中，忙掏出坤劍，「這幾日沒喂他，是否他還能靈動。」一試，果然還是靈活異常，振鳴有聲，「難不成這幾天在我身上，自己吸的血？管他呢，什麼都沒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