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3 節

長升聽到洪天的話，確實為難，既是師兄，又是半個師傅，現在來討教這個問題，顯得讓自己難為情。於是說：「師兄，我們在救人，到晚上我再告訴你。師兄怎麼樣？」洪天一聽，「好，好，好，只要師弟答應就好，我去幹活了。」長勝見洪天一走，就來到長升跟前，道：「恩公……」長升道：「以後不許再叫恩公了，老爺子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你就直接叫我長升就是。」長勝笑了笑說：「現在有個問題想和你商量一下，目前也有治癒的病人，到處都是戰亂，現在時節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準備怎麼安置這些人？」長升一想也是，以後會有更多人在那裡吃，其實也用不了那麼多人，先要找個地方安置他們才對。自己想了想，只能去崑崙找師傅、南海派找阿娘、五毒教找阿姐試試，但能安置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問一下再說。於是對長勝說：「我有幾個地方要去問一下才行，不能現在就確定。藥材和糧食什麼時候能到。」

長勝想了想，「用馬車最快也要兩天」。長升道：「好吧，我先寫封信給師傅，然後再去另外兩家去看看，爭取儘快返回。」長勝看著長升寫完了信，又隨手一指送走了信。再看著長升御劍而走，長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時間，長升也成神了。祖宗保佑，我現在周圍都是神仙，沾了你們的光，你們的仙氣，保我們甄家世代興旺。長勝不僅念叨起來，心裡卻樂開了花。

長升想先去南海派找下阿娘，有也有點想她了。

見長升御劍從半空墜下。南海眾弟子都嚇了一跳，不知何方神聖。再仔細一看，是長升，轉身跑過，嚷道：「師傅，師傅，師弟回來了。」就聽房門「咣當」一聲，一句，「我的孩兒啊，」長升看到已是淚眼摩挲的阿娘，跑上前去，撲通跪倒，聲淚俱下，「阿娘，想死孩兒了」。一眾弟子見了，也相繼跟著垂淚，終於經過幾位稍懂世事的弟子勸說，這對假母子卻比真母子還要真情流露的他們停住了哭泣。

那燕飛鴻安排道：「梅香，你去安排一下，今天給你師弟接風。」趁趁此閑暇時間，燕飛鴻問長升，「你走之後都去了哪裡？還學會了御劍術？」長升見問，就一五一十把所有經歷都說了出來，並且也把自己這次想要安置災民的事，告訴了阿娘。燕飛鴻聽后說：「這個可以，南海派還有不少閑置地，沒有人管理。再其次就是開荒。要和官府協商也不太難，你放心，到時候你送了多少人，我就安置多少人。」

正談之間，梅香來報，「師傅，酒菜都已準備好，沒經你同意。今天所有弟子都聚餐吃飯，很多弟子沒見過小師弟的，都想目睹小師弟的風采。」燕飛鴻道：「正該如此。讓大家都見一下你的小師弟。」說著拉起長升的手向外走去。

長升隨燕飛鴻走出屋子，見院子里擺滿了桌子。眾弟子都安坐在桌旁，見長升走出，眾弟子皆是「哇」「咿」的驚嘆。想來也是，長升雖衣著樸素，但也擋不住那張風雅俊俏的臉蛋。再者來說，如此年輕就猶如神仙從天而降，卻讓眾弟子無比艷羨，隨後便是一片熱烈的掌聲。長升隨燕飛鴻坐下，梅香開口道：「今天給小師弟接風，師傅，先說兩句唄。」

燕飛鴻說道：「長升這次來是想讓我們在周邊安置些難民，他現在正和崑崙玄天教、有道商行一起救治難民的瘟疫，我們就應俠義行道，扶危濟貧，希望弟子們以後都向你們的小師弟學習。」頓時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全場共飲了一杯酒。

梅香起身對燕飛鴻說：「師傅，我要敬小師弟一杯。小師弟行前讓我們去遊歷江湖，我們都長了見識，也給師門增添了名望，也帶來幾個很有潛質的弟子。這些都是小師弟的功勞。我們應該敬他一杯。」於是，除了燕飛鴻以外，全場又都喝了一杯。那梅香又說：「師傅，師弟在外面行俠仗義，救治病人，不知師弟這次走，可否讓我們隨行。」燕飛鴻道：「你師弟正在救助那些難民，可他們也是無家可歸，準備過幾日就往我們這裡安置些人。到時還需要眾弟子出力照料。至於去幫長升的人，我們肯定要去，但去多少人，我和你師弟商量后再定。」頓時，眾弟子群情激昂，紛紛躍躍欲試，不知不覺酒菜已盡。

眾弟子也盡皆散去，燕飛鴻對長升和梅香：「我們一起去喝杯茶，聊會天兒。」於是二人跟著燕飛鴻進了雅室，梅香則去沖茶。燕飛鴻問長升：「不知你們那還需要多少人做幫手？」長升見問，笑道：「阿娘，人手倒不是問題。我們玄天教十之有三的人在那裡幫忙，基本上都會御劍事。所以辦事也快。另外，有件事我想和阿娘商量一下？」燕飛鴻道：「何事？」長升問：「不知阿娘有沒有門戶之見？」燕飛鴻沉吟片刻，道：「我倒沒有，不過看什麼事情，我才會答應你。」

長升道：「我想讓你挑幾個資質好的弟子北上去幫我控制瘟疫，等事情結束以後，讓他們隨同玄天教一起去崑崙，在那裡學藝幾年再回來。一方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玄天教內各種駁雜之術，能吸收多少是多少，可以取人之長補己之短。另一方面可以提高南海派在這一帶的威望。也可以，北有玄天，南有南海，遙相呼應，揚我們天地之正氣。」燕飛鴻笑道：「這是好事，我怎麼會有門戶之見？原本你這次來，我見你的武功精進，內力暴漲。讓你帶幾個弟子走，讓他們跟你去學，現在既有這條件，肯定要去。你看去幾人合適？」長升道：「四個人吧，因為我還沒得到師傅的同意，這是我的想法。我六位師兄各有各的神通，各有絕學，先去四個幫我，我得師傅同意再通知阿娘。」燕飛鴻聽了對梅香說：「你和朱青基礎和悟性都很好，你再去挑兩個要悟性好的，留下藍翠和菊傲在家裡幫我。長升那準備何時動身？」長升道：「我這次還要去五毒教」。「去他那裡幹什麼？旁門左道，使毒害人。」

長升於是把五毒教的事情都說給燕飛鴻，燕飛鴻驚奇道：「你和火蠍子拜了姐弟？」長升道：「是，雖說她有時嗜毒跋扈，但人品也不是太差，他的道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況他是我姐，現在還得叫你娘。」那梅香聽了「噗嗤」一笑，「師傅現在可是子女雙全了。」燕飛鴻怒目瞪了一眼梅香，「有機會我見識一下她，那怎麼讓梅香他們去找你？」長升拿紙畫了一張路線圖，「到了以後就說，南海派來找我的，如果我不在，他們也會接納他們。」「何時啟程。」「讓他們自己定，我御劍飛行，帶不了那麼多人。」燕飛鴻道：「好，就這麼定了，早點休息。」說完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長升前去辭別燕飛鴻，又是一場灑淚而別。眾人看著長升御劍而走，皆驚為天人。長升御劍半空，找了半日，終於看到一塊石頭上刻著「五毒總壇」四個字，於是落下，順著小徑往前走，路邊不時有毒蛇出現，都尾隨長生身後。突然從石后跳出一人，叫道，何方神聖，竟敢闖我教總壇？」長升答道：「我要找火蠍子韋仙芝。」

頓時，從石后又竄出十餘人，提刀向長升砍去。長升擺著兩手道：「我不是來打架的。」看刀砍來，長升只得拿劍去擋，「我是來找人的。」那伙凶漢還是不聽，仍是拿刀揮向長升。長升不想傷人，只的拿劍橫立，伸出二指，在劍身上「錚」的一聲一彈。劍罡到處，眾人皆被罡氣彈出一丈多遠倒地，體質弱的都暈了過去。長升御劍飛上半空，大聲叫道，「韋仙芝，周長升來找你了。」聲音洪亮，震聲遙遠，幾個還清醒的凶漢又被震暈了過去。

長升遠遠看到一個身影在向自己揮手，御劍過去，卻見正是韋仙芝。那韋仙芝一看，有個御劍仙人，從半空墜下，嚇得倒退兩步，捂住雙眼，「阿姐，是我。」韋仙芝慢慢抬起頭，從指縫中瞧見是長升，頓時大喜過望，一個飛撲，抱在長升身上，使勁親著長升臉蛋兒。「可想死了姐姐了。」長升尷尬的滿臉通紅，「下來姐姐，要不弟弟生氣了。」韋仙芝問道：「你怎麼來了？」長升道：「我從那邊過來，被幾個人攔住，我把他們給震暈了，就過來喊你了。」「那是我教的幾個弟子，什麼，你把他們給震暈了？」「是呀，我說來找你的，他們也不問情由，揮刀就砍，我又不想殺他們，有什麼不對嗎？」

韋仙芝道：「他們都是自願去替我擋下南面山頭上的老魔王的。既然你來了，就別怕。」

正說話間，就聽有人叫道：「韋仙芝，給我出來。你不是用毒厲害嗎？我今天就把你的五毒教給挑嘍」。那韋仙芝拉著長升一起躲在一塊大石後面，只聽那漢子念叨，「路上死了十幾人，難道有人來過？殺了那個賊婆娘？」不見有人答應，那漢子又大聲叫罵，「韋仙芝，別做那縮頭烏龜。信不信，即使你**縮到龜殼裡，老子一劍也能把你砍下來。」

韋仙芝氣憤不過，從石後站了出來，「老魔頭，你別不知好歹，你的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路邊侮辱一個小姑娘，我只是斷了他的禍根，又沒要他的命，替你整頓門規，你把別人好心當做馿肝肺了？」那老魔頭被韋仙芝一罵，猶豫了片刻，叫道，「那也不行，你損害了我的名聲。」韋仙芝看他猶豫，就知道是被弟子們所騙。但此時劍在弦上，又不得不發。韋仙芝冷笑道：「被騙了還不知道，還自稱什麼老魔王，回去一查不就知道了，快走，快走。」老魔王瞪眼道：「什麼？你讓我走我就走？我非要給你打一架，看看到底誰厲害。如果我不如你，死在你的手下，眾弟子以後就過來跟你混。如果你打不過我，就離開五毒教，我來接管，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