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1 節
第九章
治瘟疫莫問出奇思妙計
阻龍捲長升展蓋世神通
長升返回，問了一下情況，基本如預料中一樣，痊癒的病人已有幾十個送葯和糧的車，還沒到。長升和長勝在一起喝茶。長勝道：「這是我帶來的茶葉，你嘗嘗。」長升笑了笑，「我對茶一無所知，只要能喝就行，豈不是糟蹋了好東西？」「先嘗嘗再說。先看看茶湯。再聞聞茶味，再嘗口感。以後就能記住這種茶是這種味。」長升見如此，就端起茶杯。
卻見茶湯清澈凌冽，微微泛黃。又聞了聞，濃濃香味，沁人心脾。慢慢飲了一小口，微澀，咽入肚中，立時感到神清目明。其實長升已七竅全開，只是自己從不在意而已。不僅贊了句好茶，洪天也拿了個茶杯過來，「既然師弟說好茶，我也蹭一杯。小師弟，你這走了兩日，害得我心裡撓撓的……」長升道：「師兄，那也要等到晚上有時間。」
這時就見葉逢春御劍躍下，眾人都紛紛迎了出來。葉逢春道：「葉逢春見過各位。糧和葯馬上就到。」就聽遠處傳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一個人坐在馬車上，搖頭晃腦的大聲吟誦。長升一看，不是莫問是誰？跑過去叫道：「哥哥也來了？」那莫問一見長升，急忙跳下馬車。「賢弟，可想死哥哥了。」長升道：「你先上馬車，我牽馬，邊走邊聊。」「這可不敢，你牽馬？這要折煞哥哥了。」長升笑道：「你我兄弟，哪裡來那麼折煞，再不上車，我可要生氣了。」莫問笑道：「賢弟給我牽馬，我可要飛到天上去嘍。」長升聽著這些瘋話，也就一笑置之。
說著聊著，就到了門口。病癒的難民都來幫著往屋裡搬藥材和糧食。看著眾人把藥材和糧食放置妥貼，莫問才轉過來，叫著長升和長勝一起喝茶。
長勝恭謙有禮道：「一路害莫先生受顛簸勞累之苦，先生受累了。」莫問道：「二公子客氣了，為『有道』辦事，理所應當，談不上受累。我有個想法，想說與二位公子聽。」長勝道：「請說，請說。」莫問道：「離這裡有三百里，有兩軍正在交戰。來的路上，我看距離兩軍有五十多里的人群，就有染瘟疫的苗頭。再往這就越來越多，我想再往北，每隔一百里路設置一個棚點，也好和這裡遙遙呼應。病人奔波太遠，得不到救治也是徒勞。多設幾個站點，救的人才能更多。」
長勝皺了皺眉：原來以為在這裡幫長升一把就罷了，還要大量救治，這要耗多少銀子？
長升道：「此法很好，時刻注意交戰兩軍，若有染到瘟疫的官軍，一旦傳開。給他們救治，官軍就要收高價。他們有錢去打仗，他們更要有人才能去打，對不？」莫問看了看長升，伸了根大拇指，「我就是這個意思，把我們花在難民身上的錢在軍隊身上找回來。甚至於更多。」
長勝擰著的眉頭也展開了。大笑道：「好計，好計，莫先生，什麼時候去辦？」「隨後還準備了三車藥材和三車糧食，我已安排他們把玄天教的招牌也掛在車上。三車分別放在兩個新開的救援點上，這裡如果能騰出人手，現在就有馬車，先把治癒人拉上，讓他們去幫忙，再去兩個醫者配藥就行。」「好，我先找師兄商量人手和安全問題。」
長升找到洪天和洪辰，洪天安排了兩名自己的弟子。洪天說：「現在安全問題，人手有點不夠，小師弟再讓師傅派幾個人來，師傅老是罵我笨，師傅最疼你，還是你給師傅說。
」長升嘆了口氣，「大師兄啊大師兄，……我跟師傅說。」長升寫了張紙，又傳給老道紫霞。長升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去最危險的地方，於是來到長勝跟前說：「要不你還是在這裡坐鎮，我和莫問兩人去，那邊增援的人很快就到。另外，如果有南海派弟子來找我，你讓師兄們通知我。一會兒人員湊齊，我們就動身。」長勝道：「行，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放心，沒事。」
那洪天又尾隨而至，「師弟，你要去哪？」「準備新開的兩個救援點，我去那邊。」「那不行，一定得帶上我。」長升一想，也對，這裡有洪辰和楓百巒和其他弟子在，防禦不成問題。不如讓他和自己去北面。「行，待會兒我們一起走。」洪天頓時屁顛屁顛的到一邊等候。長升找到莫問，「差不多了，最遲人員明天能到，你這邊人員準備的怎麼樣了？」
莫問道：「人員都已準備好了，我們動身吧？」長升伸手把兩名弟子拉過來，推給莫問，道：「你和他們兩人先走，我們一會就趕過去。」
莫問辭別長升，馬車拉著兩車人向北駛去。洪天悄問道：「沒事了，我們開始。」長升道：「走，我們去找個地方。」於是二人御劍，找了個人已逃光的村莊。長升道：「大師兄，你代師授藝，也算我半個師傅，我指點你，還有點忒大了。」
洪天道：「我是教了你兩天，你再教我兩天，這不算扯平了。怎麼還生氣？我就是笨點。心眼沒那麼小。」長升道：「你先練一遍，我看不對的地方再跟你說。」
長升看洪天練了一遍，其實也就四五處有紕漏。先給他指了三處，洪天道：「三處就行，改天再糾正那兩處。否則又忘了，年紀大了，老是忘。」長升開玩笑道：「你現在覺得年紀大了，就忘事？等你到師傅那年紀，恐怕連吃飯都忘了吧？」洪天道：「你讓我再活六十年，那是沒指望了。」
長升道：「別再感慨了。你先把這三處練一個時辰，我們還要趕上他們。」洪天一聽，抓緊時間練習，一遍又一遍。長升看著這老頭兒頗有一股知恥后勇的毅力，內心也暗自感慨：年紀大了，也沒能修成真身，只能漸漸老去。不如師傅，恐再來一甲子，老人還是風骨依舊。不覺時辰已到，洪天也停了下來，問道：「小師弟，要不我們現在就去趕上他們？」長升問：「大師兄，我們去追他們，你和他們一起走，我去前面探路，在前面等你們可好？」「行」。
二人御劍追趕，看到莫問他們，洪天自去車上和他們一起。長升又御劍向前約百里路，就躺下練功，靜等。
第二天醒來，還沒見到莫問他們的人影，就徒步向前方走去。就見路邊很多感染到瘟疫的難民，有的躺在地上不能走動的，有尚能走動蹣跚前行的，更有病死在路邊的。沒走多遠，就見前面兩輛馬車緩步行走，車上隨行一批陌生面孔，一看就是染病的。
看到長升，莫問走過來等：「看到路上的難民，都帶過來了，能走路的在後面跟著，不能走的都在馬車上。我看旁邊這個小村莊就不錯，就在這裡駐紮吧。」長升道：「最好先把人安置下來，然後再把周圍的人都聚集過來。你先處理這邊的事，我去看看藥材和糧食到哪了？讓師傅派來增援的人都沒到，我先去看一下。」就聽眾人嘰嘰咕咕「快看，神仙呦」。長升抬頭一看，是洪日和洪月帶著二十名弟子御劍而來，全都臉罩紗巾飄飄而來，真是瑤池仙女下界呀。
長升走上前去，「三師兄、四師姐，恐怕要勞累你們幾天，師弟於心不忍。」那洪月道：「我輩自是扶危濟困之人，談不上辛苦。你看，需要我們做什麼？」長升道：「不急不急，蘭仁和的葯和糧還沒到。」又轉頭喊道：「莫哥哥，這是我三師兄和四師姐，你安排一下，眾弟子該去幹什麼？我去看一下蘭仁和來了沒有？」
洪日道：「小師弟，還是我去，你先忙這邊的事。」說罷，洪日御劍向北尋去。長升問道：「師姐，見到葉逢春了沒有？」洪月道：「見到了，開始不知你們又分了一個地點，我們都去了洪星那，才知道你們在這，就尋了過來。」「那她也應該再去接那邊的貨了？」二人正說著，洪日就返回來，「快到了，最後多一個時辰。」看到洪日高興，長升更是高興，對莫問一說，莫問先差人準備好爐灶柴禾，就等葯、糧一到，開始下灶。
長升見莫問安排的井然有序，心裡寬心了不少。這時，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見到長升磕頭就拜，長升不明就裡，趕忙扶起老者，「公子，那一日一劍斷江，引出水龍。阻住軍隊，還將我們幾十人送過江，小老兒因挂念老婆子，返回來看，又遇瘟疫，還靠公子相救。這條賤命實是愧對了公子。」長升扶著老人坐下，道：「切不可這麼說，人在世上，互幫互助才能走的遠些。你放心，一會兒葯和糧就來，也就是一兩天，你的病就好了。」
老人聽到這話，已是老淚縱橫，「公子之恩，不知如何相報？」長升道：「你先坐等一會兒，我去看看。」不一會兒，就見蘭仁和御劍而來，：「參見三位師叔，路上路遇劫匪，打了一架，晚到了一會兒，請師叔們原諒。」眾人皆一笑置之。蘭仁和又問：「我師傅呢？怎麼沒見他？」就聽背後喊道：「仁和，快來幫忙。」
原來是洪天背的一位患者步履蹣跚著走來，滿頭大汗。蘭仁和急忙走過去，從洪天背上接過送到屋裡。洪天走來，氣喘吁吁道:「小師弟，你不地道，把我留下，你一個人跑了，有你在，就是你背他了。」長升笑道：「對不起，師兄，我給你捶背。」
找來竹椅，讓洪天坐下，然後給他捶背捏腿的做了一通。幾人看了都笑了起來。不一會兒，兩車糧食和藥材都到了。蘭仁和過來對長升說：「小師叔，按莫先生吩咐，來這裡兩車，那一車離這裡有一百多里左右，正在等著。」長升心道：原來莫問早有謀划，確是『賽諸葛』的手段。「行，你先休息，我去找莫先生。」
長升找到莫問道：「莫哥哥，後面那一輛車在那靜等，可安排人守護？」莫問道：「那邊應該沒事，站陣之外，沒有人煙。也就幾個病患出不了事。」長升道：「還是我先去守護，你在這裡，這邊安排妥當了再去，好嗎？」莫問一想，道：「可以，你先帶人先去，我隨後就到。」
長升轉身來到洪日和洪月身邊，問道：「師兄師姐，你們誰和我一起去保護後面兩輛車？把二十名弟子也分成兩撥，一撥在這裡幫忙，一撥在那裡。」洪月道：「師兄，還是和大師兄一起留在這裡，我和小師弟去那邊。」紅日道：「那就辛苦師妹和小師弟。」洪月於是挑出十人和長升一起走了。
幾人御劍而走，長升不斷留意，注意路邊情況，人越來越多，受瘟疫影響的人也越來越少。靠近「有道濟世」的兩輛馬車旁，有一個破敗的村莊。眾人隨即墜下，長升道：「我們先去前面的村莊住下，等他們把糧食和藥材都放好，再生火做飯，讓弟子們先吃飯。」洪月應了一聲，安排馬車前行。眾弟子隨後安置去了。